些。如果她持续看起来很“弱”的话,她们没准还有可能成为朋友呢.
“我们是……旧识。”“旧识”两字说得中气不足,像是有些无措的样子,一直静静聆听的扶风心细如发,略一思量便月兑口惊呼而出:“难道是他?”
元桑情知不能隐瞒,抿了抿嘴,无奈点头。
“天哪!他是王爷,而且是那个素行不良的见鬼郡王爷!”一改平日沉静从容,扶风震惊得像是随时都会跃上屋檐飞行长安城一周。
“谁啊谁啊?”看来有什么电闪雷鸣惊天动地的大事正在发生,她躬逢其盛怎么能被蒙在鼓里?
对上爱妻充满渴求的目光,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完美解惑,在店翠打地铺的命运就是注定的了。“可以说吗?”扭头询问意见.
元桑心下嘀咕,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连老友的秘密也出卖人讨好老婆。口中却闷闷说道:“自己人。无妨的。”
于是扶风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元桑与“刘濯”的故事简要讲了下。
翠岘对于自己假想敌曾经嫁给过王公贵族的事倒不十分惊讶——毕竟当日二人的神情不对,在她那浪漫的头脑中其实早就在猜测这方面的可能性了,结果证明自己确实是聪明绝顶内外兼具的大美女啊!所以听完也只是恍然大悟地应了句:“难怪郡王要我去给他做扬州的蜜糕。”挺深情的嘛。
“做蜜糕?他大张旗鼓把你接到王府就是为了做蜜糕?”脑子有问题!直至今日才知道事情真相的可怜绿帽男怒气勃发。
“嘿嘿,其实是我要他这样做出啦和气气你嘛。”翠幄在一旁得意偷笑,她这也算是在为两人的夫妻生活制造情趣啦。
“你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真是有面子啊!”
“你酸溜溜地嘟囔什么?他不过把我当妹妹而已!”
于是战争爆发。唇枪舌剑好不热闹。
微笑着看他们例行的吵架活动,元桑心底有说不出的羡慕。她,似乎不曾感受过这样轻轻松松的相处方式呢。
元桑每到京城必宿于振衣庄分号里,既可节省不必要的住宿开支,又可看看客人的不同喜好以提供相应产品,处理突发事件也方便。
“三娘子,寿春郡王府的请柬。”
元桑接过,颔首让好奇的伙计下去,单独待在厢房里,抚着烫金的帖子出神。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送请柬过来了,殷勤得让所有人侧目,也让她不知所措。他到底想怎么样呢?重续前缘吗?那天她已将自己的立场说得清清楚楚,他从不是纠缠不清的人,何苦又如此频繁地来撩拨于她?
或许是上次说得不够清楚?那天他喝醉了,神志不清的——
去一趟吧,就当是最后一面。
差劲的理由。她在心底暗暗耻笑自己,却挡不住再见他一面的致命诱惑。
打开行囊,将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取出——这韶华管,就此还丁他吧。不舍地凝视着陪了她六年的随身之物,聘礼还得了,人,怎样才能放下?
宾客似乎只有她一人,所以他接过“礼物”时的动容并没有太多人看见。
“你……”这是什么意思?真的决定与他情断义绝吗?他偏不让她如愿!
“王爷,妾身等着入席呢。”她灿烂一笑,掩住心中波涛汹涌。
宴客的地方是在他其中一位夫人莲步的院落,在场的连三岁的世子琳,总共四人。一顿饭下来,她如坐针毡。
莲步夫人是绝色,更难得毫无一点架子,对夫婿恭谨有礼,席间更是向她频频劝酒,好不殷勤——也是这般圆融的女子,才可以在庭院深深中活得自在吧。但是,她一直用暧昧的眼光在她和李成器之间瞟来瞟去是干什么?
反倒是他,不参与两个女人间关于服装首饰的谈话,只静静地将儿子抱在怀中喂饭,小心翼翼的动作,慈爱的表情,像是针一般扎进她心中。
早已吃饱的李琳无聊地看着母亲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衣物首饰抱出来,展示给眼前的阿姨献宝,父王又时不时地偷瞧这个阿姨,同时又心不在焉地把什么东西都往他嘴里塞。
啊,那是汤匙好不好,他吃不下的啦!怎、怎么办?
连忙将小脸埋进宽阔的胸膛中,嘴里嘟哝着:“睡觉觉,睡觉觉……”
“啊,琳儿困了,让妾身带他睡觉去吧。”终于看够了她家王爷第一次展现的魂不守舍,莲步满意地决定走人。
抱过幸运得救的儿子走向门边,她又停了下来,转身送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问道:“王爷今天歇在这儿吗?那我就派人去同丝纬姐姐说一声了。王爷?王爷?”
“什么?噢——好。”
还未回魂哦,真看不出原来不苟言笑的王爷也是个痴情种呢。她好笑地想着,离开大厅,将空间留给他们。
“你到底什么意思?”那临去秋波让人暗自着恼。
他叫她来,是炫耀他周旋在众姬妾之间,是多么应付自如的吗?
他不答话,优雅地起身,神情无比自然地牵过她的手,往大厅的侧门走去。
她呆呆地望着两人交握的手,忘了愤怒,忘了反抗。这样的温度,这样的触感,是她怀念已久的啊。
直到内堂的格局让她大吃一惊。
这——是所谓的主卧室吗?陈设精美自不必说,问题是,这也太小了点吧?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再加凳子便占去广大部分的空间,剩下的宽度就算让两人并行都有困难,寿春郡王府有那么穷吗?连受宠的夫人都只能挤在这狭小的一隅?那天看为翠幄安排的房间明明比这里大很多啊。莫非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正胡乱想着,喀喇喇的声音低低响起,梳妆台后的墙壁竞缓缓地移了开来.里面是另一个稍大的房间,床榻枕席桌椅之类,一应俱全。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比较偏好与人偷情吋的快感,所以才另辟密室——有些人对闺房之乐有异于常人的要求,她也听过,但是李成器怎么看也不像这种人呐。
恍惚间只听他道:“我有妾室五人,每个人的院落里,主卧房都是这般结构。”
这般解释让她了然了些,稍稍定下心,精明的头脑随即开始运作,“为什么?你如果不愿与她们同床共枕,大可不将她们收房,何必搞这种花样?”若是只为取信于她,那也太费周折。
他倒是答得一派自然。“做给人看啊。”
“你还需要做给谁看?”
他神秘地笑笑。“很多人。”
是吗?感觉到他不愿再多说什么,她按下问那两位世子来历的冲动。
在心底是信了他的,但为什么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难懂?
他变了很多,圆滑了。以往谈及不愿回答的问题。他总是绷着个脸来掩饰心中的不知所措,但是现在却成了一种具有压迫性的莫测高深.为什么是这样?只因为年龄的成长吗?
“公主,王爷不在里面,请您留步……”
门外的喧闹声惊动了两人,只见李成器衣袖微微一动,墙壁又慢慢合上,一点都瞧不出斧凿的痕迹。
厅堂的门被硬生生踹开,脚步声渐渐趋近。
他忽地拉她坐到床沿,又揽进怀中。
“啧喷啧,皇兄躲在这里风流快活。”含妒的女声响起。
是——安乐公主?元桑一下子分辨出丫这骄纵的口气。
成器也不起身见礼,淡淡地道:“公主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