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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追你咯 第18页

作者:丛阙

张楷的感动还来不及表现就被他昭然若揭的哀怨压了下去,“你不要夸大事实,小时候你被妈追着打的时候哪一次不是我帮你的!”

“是啊,帮我把妈妈的掸子换成你的手!”所以有一次他写作文时还用了一个比喻,说是那像竹竿般孔武有力的手,结果被可恶的小学老师到处宣扬,成为整个学校的笑柄。

“喂,我放轻了力道的你会不知道?”不知感恩的家伙,妈在气头上可真是会把他可怜的尊臀打得皮开肉绽的。

“哈,放轻力道就够我痛上三天,不再轻的话我不是要终生残疾了?”难得跟大哥拌嘴,挺有意思的。

“知道就好。我可是因为不愿意余生在帮你推轮椅中度过,所以才手下留情的。”以往总是站在比阿行高的位置上与他相处,毕竟他的年纪长得太多,这样很“兄弟”的对话还真少。

“对了,你什么时候跟廖洁搭上的?总要交待-下吧?让我死也当个明白鬼。”那个女人的口风可真是紧啊,在QQ上遇见过她好几次都没有说起这事。

“什么搭上?说得这么难听。”张楷不满地抗议,然后简单地说了一下两人认识的经过。

张行更加扼腕,“怎么会这样?凉鞋是我送的,买计算机是我介绍的,宴会是我请她的,表白是我促成的,最后得到好处的却变成了你。我好可怜,我不管,媒人红包一定要包个天文数字给我!”

张楷一愣,“什么媒人红包?”

“哇,你不会吧?难道你跟她交往就没有结婚的打算?”

“结婚?我什么时候说要结婚了?”至于想这么遥远?

张行收起吊儿郎当的梯子,正色道:“哥,廖洁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被你追走,我一点儿都不伤心是骗人的。我知道她只把我当兄弟,我会跟她表白也只是想把自己一鹏别点儿心思划个句号而已,所以要说有特别难过的话也不至于。你们如果最后在一起,我会很开心,就算不能,我也希望你至少现在是真心的。虽然她看起来神经兮兮的,但这不代表她玩得起大人世界的游戏。如果你让她伤心了,我一定会帮她整死你的。”哇,对老哥撂狠话的感觉真好,他都有点儿期待老哥甩了廖洁然后被他们整的样子了。

阿行对于自己暗恋的说法让他放下了心,至于后面的部分,连他自己都还没有理出头绪,实在难以立下什么保证,顺其自然吧。不过有件事他有些好奇,“如果是她让我伤心呢?”他发誓这绝对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摆成大义凛然Pose的张行脚下忽然打了个滑,开始为难地搔头,“这样啊……你是强权集团,我和廖洁是弱势群体,无论怎么样我都站在她那边!”

张楷长叹三声,他现在面临的选择,不是给人家一个交代,就是被甩,否则就尝死得很惨,对不对?

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为什么他就摊上个毫无手足之情的弟弟?

第七章

这个学期法学院有太多的考试,并且必修的重头戏每天一门,依次排开,临时抱佛脚的大多数同学简直都是殚精竭虑呕血三升,恨不得从行政楼上跳下来了此残生。廖洁很不幸正是属于“混”芝类人种,杂七杂八的事情搞了一学期,现在自然该到她发挥临阵磨枪的本领,为学分建设添砖加瓦的危急存亡关头了。

爱情诚可贵,挂科价更高,于是张楷便成为她挥剑斩情丝壮举下的牺牲品:整整一个月,不见面不通电话不发短信,惟一的“交流”就是在每天早上八点的时候充当闹钟功能提醒她起床复习--暗号是电话响三声,然后挂掉。

好在到了年边“力行”也有一大堆报告总结会计核算之类的事情要忙,否则好不容易适应了有一个小女朋友需要牵挂的生活,又一下子回到原来的步调,张楷还真有些调整不过来。

伟大的法学院终于结束了本学期的期末考,这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了,涨楷的工作还没有完全结束,得在二十六的晚上才能回家,在不想让父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事情的前提下,廖洁当然不能陪他待到那么久,所以腊月廿五的一顿中饭就是他们今年最后一次见面了。

“回家后真的不能找妳?”张楷再次确认。

“不能,D县城区才多大点儿地方?咱俩在路上晃一圈,碰到七大姑八大婶的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到时候闹得全镇的人都知道我和你搅在一起,怎么收场?”小镇可是个民风淳朴的地方,一男一女牵着手在路上走一圈,第二天就会被所有熟人问什么时候结婚,谁受得了?

“那打电话?”

“那也不行。你打电话来如果是我爸妈接的话肯定被他们盘问到死,咱们发发短信就行了。反正也就二十来天的假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不会真的重要到让你一日不见就觉得如隔三秋吧?”她半开玩笑地问,心里却不希望听到他断然的否定。

张楷摊摊手没有正面回答,“其实不止二十天。初七我就要飞美国谈一个合作案,完了再考察在美东部设立另外一个分公司的可行性,一来一去,个把个月是跑不了的。”所以说加起来他们大概要有一个半月见不了面。

“啊?你要去美国?好不好玩?”

“尽是开会和参观,妳说有什么好玩的?要不要跟去,然后开学的时候先回来?碰到了那里妳要自己找事情做,我没办法陪妳。”

“我才不去呢,你以为办签证什么的那么容易啊,而且那边比这里更冷,大过年的我跑去挨饿受冻,犯得着吗?”

“签证不是问题。不过我也知道妳懒得去,随便说说而已。”张楷啜了一口酒,一脸正经地说道,引来廖洁大举进攻,把他面前的羊排全部转移到自己盘里占为已有。

廖洁坐两点的车,吃完午饭张楷送她去火车站,正逢交通高峰,一路上处处排长龙,半个小时的车程足足开了六十七分钟。

张楷买了站台票陪她进去,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拎着旅行袋,肩上还背着个书包,没有半点儿累的样子,反而很有成就感--廖洁本来不打算带很多东西回家,也不愿麻烦谁送行,不过既然有免费的劳力非常积极地愿效犬马,并且听到她说没什么东西好带的时候表现出很失望的样子,她索性就把衣柜里的存货通通打包进大箱子里;弄回家在宽敞的阳台上好好地晒上一晒,最主要的是为了满足某人的犯贱心理--不对,是一腔热忱。看那大包小包的架势,旁人绝对不会相信其实她只有四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帮她把行李放到架子上整好,张楷在开车前五分钟准备下车。

“妳看。”他指指站台上正在依依不舍拥吻的一对情侣,一脸艳羡。

“干吗?”廖洁早看到了,心里一直在想这年头还真有人热情如火。

张楷一张脸倏地凑到她面前三厘米处,涎笑,“咱们也--”

廖洁伸出手指点住他的脑门,并使劲往外一推,“你休想!”大庭广众的,他还真是开放。

张楷耸耸肩,并不如何失望。一开始他就没指望在这里占她便宜,她要真答应了的话他才会受惊哩。正要走下阶梯,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不知从哪里变了一个CD机出来递给她,“路上小心,这个给妳听着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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