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亲王闻言照办不误,没一下子的工夫,就将她的胭脂悉数舌忝进肚子,正欲进一步侵犯她时,药性极猛的迷药发作,霎时教他昏了过去,跌落在床下。
朝阳不假思索旋即溜下床翻箱倒柜,原本摆设整齐的房间,没过多久已经乱成一团,好比被巨风扫过一般,但是不幸运的是,她搜遍了所有东西,就是找不到名册。
巡视了周围一眼,朝阳试著找出自己可能遗漏的地方,看来看去就剩那张大床没找过,裙子一提她跨过豫亲王跳上床,大力掀开床垫,床垫一开果然看见床板上凹设的夹层,名册就放在裹面。
朝阳拿起名册,将它收在自己的怀中,刻不容缓离开了房间往外庭走去,但是,早不来晚不来,一群巡逻的卫兵跟在她后面,经过豫亲王的房间,见房门半开,他们冲进去一看,顷时事态败露,一时间呼声四起,高喊有刺客,朝阳在一瞬间被卫兵团团围住,惊鸿一瞥,正好瞧见一把刀倏然往自己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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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她到底去哪裹了?!”凤青一脸嫌恶,怒极的吼声,几乎要将宛儿的耳膜震破。
宛儿刷白了脸,“少夫人,她……她……”宛儿迟疑不决,不知该不该说。
“不要惹我!”凤青卯了起来,握拳的力道已经大到令他的手臂微微颤动。
“少夫人她……她跟淇宣贝勒他们到豫亲王府偷名册去了!”她猛一口气的把话全部讲完,再也受不了他寒冽的眼光。
凤青顿时双眼笼著深重的阴影,他的重拳槌在桌上,咆啸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门而出,“淇宣,我要杀了你们!”他的怒涛声回荡在走廊上,一到马槽立刻上马驰骋出府,以惊人的速度往豫亲王府奔去。
当他到达豫亲王府时,只见豫亲王府已经全然陷入战海之中,厮杀哭号的声音四起,他不再浪费时间,跃身冲入战场,见一个杀一个,毫不手下留情,同时不忘以极快的速度往内庭移动——他要去救朝阳。
情势已经混乱成这样,她必然难以全身而退,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绝境?甚至在事前以迷药灌晕自己!可恶!迎面而来又是一个敌人,凤青敏捷的挡掉他的攻击,举起长剑冷酷的刺人对方的月复中,杀了对方之后又很快的移动。
“朝阳呢?”他在一处转角碰见了刚奋战完的歌玄。
拌玄抽回镶入敌人的剑,看了他一眼后,平沉的道:“她跟岚旭在一起,我跟他们走散了。”表面上歌玄是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已经暗暗叫苦。完蛋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已经来了,这下子回去肯定只剩半条命,岚旭,你可得把朝阳保护好,否则大家一起见阎王。
“很好,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凤青彷佛看穿他的心思,咬牙的道,在眼中的火花好似已经烧掉了他一层皮后,便抿唇继续往内走。
岚旭远远的就看见了凤青,挡开了一波攻势后,拉开嗓门即对凤青叫道:“在这里!”
凤青立刻被声音吸引过去,一瞥,果然看见了被岚旭保护著的朝阳,他掩不住开心的往他们跑过去,但是随著距离愈来愈近,他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因为她的左手臂上流著一片血迹,整只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毋须置疑,她受伤了!
凤青低吼著,蹙著两道浓眉,凶恶的跑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拉起朝阳的袖子察看伤势,当他瞧见原本白哲的手臂,现在竟然是一片血肉模糊时,他再也克制不住怒气,对岚旭猛开炮火指责他们的不是,甚至扬言回去要他们好看。
可怜的岚旭,顿时处於月复背受敌的局面,一方面要砍杀敌人,一方面还要接受凤青的疲劳轰炸,而朝阳虽然想插嘴却苦无机会,只要她一开口凤青就瞪死她,就这样,战场中充满了他的斥喝声,直到夜色深沉,死的死、逃的逃。
“到处不见豫亲王的踪影,难道他已经逃走了?”淇宣在休战之后,拭著额头上的汗水问。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任他们怎么也料想不到迷药会那么快就消退,白白错失了抓他的机会。现在,岚旭、歌玄已经协同军队在豫亲王府找了一个时辰,还是不见回报,看来是白忙了。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等皇上圣旨一下来,他就成了朝廷钦犯,终究逃不过杀头的命运。”凤青心不在焉的道,坐在一颗石头上,忙著用清水清洗朝阳的伤口。
“我到处去看看好了。”淇宣眯起眼睛,不甘就这样放弃,依言举步走开。
望著他的背影,朝阳才要把视线收回,突然乍见凤青的背后,冒出一道黑色的人影,高举著一把利器向他袭来,情急之下,她推开凤青,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把利器。当它冷冰的刺穿她的肩膀时,朝阳终于看清了它,它是一把剑,由一脸鬼气的豫亲王握持著。
被推倒在地上的凤青,清楚看见剑穿过朝阳的身体,又被豫亲王抽回去,她痛苦得呼叹一声后,血流如注的摔在地上。他倏然起身,准备奋然与豫亲王迎斗,但是冷不防的,他的后脑此时猝然被人用重物撞击,应时双脚一曲当场彬下来,温热的红色液体随之流过他的脸颊,闷哼一声,他受到第二度撞击,应声倒下。
有同党……他尚来不及看清偷袭自己的人,已经看到豫亲王一把剑再度向朝阳刺过去!他无力营救她,因为黑暗在此时侵占了他的视线,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了朝阳的叫声……
她死了,死在他的面前,寒心的泪水滑过他的脸庞,意识渐渐抽离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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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凤青呢哝的声音,微弱的自喉中传出,原本垂闭的眼睑此刻也缓缓睁了开来,他醒了,倏然地,他猛从床上弹起,看了看四周,惟不见那张娇美的脸孔,他连忙抓住睿福晋的手仓皇的问:“朝阳呢?”
睿福晋见他醒来立即喜极而泣,抚著他的手道:“太好了、太好了,你终於醒了。”
“朝阳呢?额娘,朝阳呢?”他打断她的话,追问道。
睿福晋愣了愣,“她……她……”她吞吞吐吐掉头看著身后的丫鬟,似乎有难言之隐。
“额娘,告诉我……她是不是死了?”凤青纠结著眉头,悯伤的问。在他脑海里,此时此刻正回绕著朝阳的惨叫声,惨遭杀害的情景历历在目。
睿福晋郁闷得摇摇头,回避他痛苦的眼神。
“摇头是什么意思?她没死是不是?”他的眼中燃起了希望。
她被逼得没有办法,索性把事实告诉他,“她确实没死,不过身受重伤……”
“那她人呢?她人在哪里?我要见她!”他沉不住气的跳下床,可是脚才一落地,一阵天旋地转即向他街来,令他不得不抚著头重新坐回床上,“我的头好晕……”
“你的头受了那么重的伤当然晕了,快点躺好,我让人喂你药膳。”依言睿福晋点头示意身后的丫鬟过去扶他,但是丫鬟才一碰他,立刻被他冷酷的推了开。
他敏锐的抬头看著睿福晋道:“不要转移话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一怔,继而肩头一垂,吁了吁气,看来是不得不说了,“她走了……”
“走?什么意思?”
“如你所听到的,她走了,离开睿王府、离开了你。”睿福晋心绪交织,按捺不住心中的悲伤,“昨天破晓时分,她用马车把你送回来后,便负伤离去,由于当时大家急著救你,根本没注意到她,直到今天早上硕王府派人送来一封短笺,才知道她有意与你离异,月兑离夫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