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喜欢她,是因为她长得像那嫣儿吗?
可不公平哪,他也说过,自个儿像她啊!凭什么她就可以让他喜欢她?
赵阳睡下了,她看着他,住眼泪不断地往下滴,滑落在襟前。她好不甘心,却也莫可奈何。
可至少,他现在仍是在她身边。
能占君宠多久算多久吧!
第十章
阳儿消失,已经十天了。
饼了今晚,服下灵药的七七四十九天之期将届,她听说他到风怜轩去了,是醋意和一股拗劲,让她赌气,不愿差人去寻他回来。但眼见时间越逼越近,她自问着,难道真要就这样任由时间到了死去吗?
不,不成,她好不容易上了仙山、求到灵药,想要的不该是这种结局。
阳儿不爱现在的她,横竖要死,那她宁愿说出灵药的事,告诉他她就是他思思念念的妤嫣。
可点破实情,阳儿会懊悔死的……不行,一想到他那副难过的样子,她就好心疼。
正愁着,杨采儿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姑姑。”
她从自个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采儿,是你。有什么事吗?”
“这些日子怎么都没瞧见王爷?”
她挑眉一视,“你找他有事?”
“不。”杨采儿干笑两声,“我哪会有什么事呢,只是关心问问。”她说着,身形移到杨妤嫣身边,故意压低声音说:“我听说,这些天他都上妓院去,是不?”
她苦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问我。”
“姑姑,别怪我这做晚辈的不知分寸,可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说得是义愤填膺,但双眼骨碌碌地转,暗地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一个大男人整天流连在烟花之地像话吗?我这外人是无从置喙,可姑姑你不一样呀,你是皇上为他指婚的正室妻子,丈夫如此,你这般不闻不问成吗?”
“夫是天,他爱外头的女子,我也只得由着他去。”杨妤嫣言不由衷地说着。
“你要真甘心,就不会成天问容管事王爷回来了没。”她讽刺一说。
“采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杨采儿见她板起脸来,脸上连忙堆起笑容。“哎呀,我只是想王爷好几日没回府来了,怕姑姑闷,想说要不要我陪你上街逛逛罢了。”
“不用了,也许……也许他等会就回来了。”
“你真的不去吗?”杨采儿看来有些失望。
糟了,她要不想出门的话,那她们的计谋就无法得逞了。
“在聊什么?”王氏这时笑盈盈地走进来。
杨采儿过去挽住她的手。“我想约姑姑上街,可姑姑不想去。”
“和采儿出去走走也好,成天在府里多闷呀,”王氏帮忙敲边鼓。
小凤都安排好了,在府里动手太过张扬,这事最好在府外进行,她们计划先将杨妤嫣掳至一偏僻所在,再下手也不迟。
“我……”拗不过两双热情的眸子,杨妤嫣叹了一口气,“好吧!”
杨采儿兴奋地说:“那我回去加件衣物,我们就出发吧!”
两人出了门,来到市集,明儿个就是元宵,瓦子里比寻常时候热闹许多,四处都是人。
“姑姑,你在这儿看一下胭脂水粉,我过去那边的摊子看珠花。”
丢下话,杨采儿一溜烟就跑得不见人影,杨妤嫣压根来不及回应。
惨了,没了采儿在身边,她根本就东南西北完全分不清。她有些心慌,神情紧张地不住环顾着四周人群。
她一个摊子、一个摊子地寻过去,来到那个她说的卖珠花头饰的摊子前,哪还有采儿的人影呢?这丫环头也不知跑哪去了,这下她该怎么办?
莫可奈何下,她想说再找找,反正最不济就问人罢了,市集里这么多人,相信应该有人知道晋王府怎么走。
随着人潮而行,一路上她不断东张西望,梭巡着杨采儿的身影。蓦地,一块楼匾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风怜轩……”这是那名叫风小怜姑娘的住所吧?!容管事说,阳儿这几日都在这儿……
天色未暗,娼馆已开们做生意,老鸨站在门口送往迎来地招呼着来客,寻芳客来来去去,看来生意极好。
一对酒醉的嫖客勾肩搭背地走出来,不意撞到了她,她连忙往旁一闪,那两个男人也没留意到她,径自高谈论阔。
“呻,真是扫兴,今儿个小怜姑娘又不见客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能跟晋王争女人吗?”
“话不是这样说,本来嘛,谁有钱谁就是大爷,她们干这种营生的,就是要伺候得我们这些大爷开开心心、舒舒活活,再说她又不是真嫁给了晋王做妾,干吗只守着一个男人呢?”
“你那几个臭钱,人家还看不上眼呢……”
话声随着两人渐远的身影而隐去,然而他们口口声声的“晋王”,却一再地冲击着杨妤嫣的心。没亲眼瞧见,心不知道痛,从人家嘴里说出的这个她早知道的事实,竟是如此令她难堪、愤怒和难过。她还要再忍吗?再守着灵药的秘密,她死了他也无所谓。
她得说,一定要说出来,若结局都是死,她不要死得遗憾。
赵阳睁眼醒来之时,头疼欲裂、口干舌燥,他难受地忍不住申吟出声。
“王爷,你醒啦!”听到他的声音,风小怜连忙迎上前来。
“给我一些水。”他揉着额角坐起身来,觉得浑身不畅快。
倒来一杯水服侍赵阳喝下,风小怜想他一身酒气,向来爱洁的他肯定不舒服,于是体贴的提议道:“王爷,让小怜伺候你净身可好?”
“唔。”他轻应了声,此刻他的确无法抗拒洗个热水澡的诱惑。
命人端来浴桶,斥退丫环,热气蒸腾间,就见风小怜拿条毛巾,为赵阳拭背。
手指轻柔地划过赵阳精壮背肌,她忍不住爱恋地手环抱住他的身子,将脸靠在他背上。“王爷,你好久没爱小怜了。”
赵阳身体不自觉地一僵,没有回应她的话。
自那日和杨采儿相好过后,他贪恋她的气息、她美好的躯体,根本不曾再想起过其他女子,采儿身上的味道、给他的感受,就如同嫣儿一样……
懊死的,为何又想到她,为何又将她拿来和嫣儿相提并论,嫣儿是独一无二的,而她死了!懊死的,到底他要警告自己多少次,那颗蠢动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和嫣儿一样又如何,他不也说过,小怜和嫣儿有几分肖似?既是替代品,那都是一样的,他的心不该有所偏颇。
像是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偏心,他的心不在杨采儿那,他回身揽过风小怜,将她也抱进了桶子里,不顾这么做会让她身上的衣服全湿了。
“王爷,我的衣服都湿了。”她娇呼着,脸上满溢着笑。
“湿了就月兑了它。”
风小怜才不管那些衣服,藕臂将赵阳头一拉,自己的唇趁势凑了上去。
她的唇湿湿冷冷的,一点也没有采儿的丰盈温暖……眉一皱,赵阳有些不悦自己怎么又想到杨采儿了,不过也不想继续这个吻。正想将风小怜推开时,一道惊呼响起,这声音还挺熟悉的——
“不!”
杨妤嫣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撞见这种场面,满心的不敢置信与伤心欲绝,她摇着头,多希望自己没有这样不顾一切地进来找他。
“呼,姑娘,你不能进去呀!”随她身后赶到的老鸨为时已晚地喊道,都怪自己疏忽,随口就向来人指出小怜姑娘的房,依这态势看来,这姑娘似乎打断了人家的好事。
“采儿……”
“嬷嬷,这是怎么一回事?”风小怜又气又羞地问老鸨。
“我……这……我以为她是哪家绣坊的姑娘……”早上风小怜才吩咐过,说今儿个绣坊会给她送衣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