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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无罪 第5页

作者:楚咏

她站得如此靠近,近到她暖暖的吐息就像搔痒似的,爬上了他黝黑的手臂。

暗子隶脸一热,蓦地甩开她的纤纤小手。

“啊,小心!”宋羽轩大叫,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手臂已然整只贴在铁卷门上。

一种湿冷黏腻的感觉令傅子隶蹙起了眉,他缓缓地移开手,看着鲜红色的浓稠液仲沿着手臂滴落。

“你……”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许多,一双眼睛虽没离开那只臂膀,然而噼哩啪啦的火星却已经让家羽轩冷汗直流。

脏死了,他新买的衬衫毁了。

“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要……要做什么?”她嘴上这么问着,小手却早已经胡乱掏着包包,将证件恭恭敬敬地奉上。

“明天天亮以前,把这里给我恢复原状,否则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给揪出来,听懂了没?”他将她的身份证放进衬衫的口袋,脸上的表情绝对让你永生难亡心。

好冷、好冷的语气,好凶、好凶的眼神,呜……简直可以媲美电影情节中,那些黑社会老大撂狠话时的神情。

宋羽轩没用的缩着肩膀,猛点头,努力模仿小猫咪没有的样子。

“是是是,您怎么吩咐,我怎么做。”

只要他快点消失,要她做什么都行。

台北的黄金地段,坐落于信又计划区的某栋高级住宅大楼。

能在这儿拥有一方之地的,多半都是政、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因为这里的房价高、户数少,建商为了维持大楼的水准,甚至还要求买方必须出示可供证明身份背景的文件,以供参考。换句话说,有钱但没地位的人还不一定买得到。

时值深夜,大楼气派的花园中庭里流水潺潺、灯火旖旎,著名的世界交响曲若有似无的流转于水榭石柱之间。

暗子隶披着蓝色丝质睡袍,半倚在十七楼的阳台边上,状甚慵懒地俯视着脚底下,这片用金子打造出来的欧式庭园。

他浓黑的眉聚拢着,同样黑得发亮的眸子像在烦恼着什么似的,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静谧的大街上,忽尔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接着.十几部的改装摩托车从大楼前呼啸而过,然后慢慢远去,终至恢复宁静。

“喷,该死的。”

他拍了一下石砌的栏杆,然后转身走回屋内,迅速地套上刚刚才月兑下来的衣裤。

即使他已经累得要死了,即使他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没有转园的余地,然而,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张楚楚可怜的白皙脸庞,就会像鬼魅般地缠绕上他的心头,让他是睡也睡不安稳。

台北的夜晚并不平静,除了飙车闹事的青少年外,还有数不清的寻芳客及醉鬼、流浪汉等,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

她一个弱质女子待在外头,难保不会碰上什么麻烦事。

“啧,早知如此,刚刚就叫她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刷就好了”

暗子隶边系皮带还边咕哝着,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嫌麻烦多些?抑或是担心多一些?

五分钟后,一部进口重型机车,从大楼的停车场呼啸而出,转眼间消逝在夜色中。

恍若空城的台北金融区,偶有一、两只流浪狗或流浪猫漫步而过。

“喵呜!”

一只黄色的虎斑猫为了闪避疾驰而来的机车,慌忙跳上了路中间的分隔岛。

轰隆隆的引擎声最后停在一家早已打烊的诊所前,穿着黑色风衣的机车骑士熄了火,将全罩式的安全帽挂在后视镜上,大步走进骑楼。

路灯昏黄,整条街上除了机车骑土以外,不见任何人影。

“她走了吗?”傅子隶叉着腰,有些失望地看着铁卷门上未干的油漆。

视线继续往上移,最后停在他视线上方约三十度仰角处,他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倒忘了她个子矮,漆不到上面。”

因为油漆本身新旧色差的关系,所有新上的颜料到了某一个高度,便明显的呈现波浪状,高高低低的,想来刷油漆的人“跳”得挺辛苦的。

地板上,没用完的油漆罐子安安稳稳地躺在铁卷门边,上头还用石子压了一张便条纸。

暗子隶好奇地走上前去,弯身拾起字条——

很抱歉,还有四分之一的地方没刷完;不过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油漆留给你,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永不再见。

倒霉的人

纸条上的字迹潦潦草草的,看得出来它的主人走得很是匆忙。

暗子隶扬起嘴角,修长的右手指探进了衬衫左边的口袋,从里头掏出一张小小的证件。

“宋羽轩。

照片中,一个清丽的女子对着他巧笑倩兮。

永不再见?

长指利落地将字条折好,连着身份证一同收进口袋,傅子隶回身,走向停在路边的机车。

他们,肯定会再见面的……

第三章

“你昨晚去哪里呀?天快亮才回来。”床上,穿着粉色睡衣,揉着眼睛的女孩哑声问道。

自从宋羽轩和林佳佳“母女俩”首度达成共识斤里迢迢搬来台北之后,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然淡去不少。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们已经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了;眼前的和平,只不过是两人在“有志一同”、“目标一致”的情况下,所形成的假性太平罢了。

说得白一点,两人之间偶尔擦枪走火,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昨晚……我累死了!”

宋羽轩刚从浴室出来,苍白的小脸上,一对黑眼圈肿得吓人。“哎呀,你的脸……”林佳佳揉了揉眼睛,接着便放肆地狂笑起来。“哇哈哈哈……笑死人了,你的眼睛是怎么搞的?像烤焦的铜锣烧一样!”她哈哈笑着,没留半点情面给她的后妈。

宋羽轩刷了一夜的油漆,又从十几站以外的地方徒步走回家,心情的恶劣可想而知,没想到这个臭小表居然还指着她的鼻子笑话她。

登时,一股火从她肚子里冒了上来,轰的一声,烧掉她所有仅存的理智。“你你你,你还有脸笑我?”她冲上前,拿食指用力地戳着林佳佳的脑袋。

“要不是为了你,我会被人整得这么凄惨吗?这都是你害的,我被你害惨了,你知不知道?”她愈戳愈用力,愈戳愈起劲,戳得食指差点没骨折。

林佳佳闪避着她的一指神功,一张嘴仍不忘叽叽喳喳地乱叫。“哎,别戳别戳,痛死人了。你自己爱彻夜不归,干我屁事啊?”

“什么俄自己爱彻夜不归?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彻夜不归的,没良心的家伙,我是为了你呀!”宋羽轩气得槌心肝。

“为了我?”林佳佳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还是一副“你骗谁”的表情。

“喝,不是你还会有谁?”宋羽轩拉了餐桌旁的塑胶板凳,“砰”的一声坐下,端起杯子大口的喝起水来。

走了近两小时的路,途中不但要闪避地雷似的狗屎,还要三不五时的跑给野狗追,稍不注意,还让人行道上乱停的摩托车给绊个狗吃屎。真是衰死了!

“就是这束花!”她头一偏,看见被搁在茶几上、十分眼熟的巨型捧花。“这么大的一束花,难看死了,让人瞧着碍眼。”她说着,拿起花束就要塞进垃圾桶。

啧,垃圾桶太小了,塞不进去。

“喂喂喂……”一旁的林佳佳双手乱挥,冲了上来。“你干嘛呀?干什么乱扔我的东西?”

她奋力抢救着东倒西歪,已经奄奄一息的花儿,可另一头的宋羽轩却死都不放手。

“你给我专心读书,别再想那什么外科医生了,他根本就是个性情奇差无比,虚有其表的草包、绣花枕头,你呀,你是让他给骗了……”宋羽轩泄忿似的骂着,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张斯文俊秀、赏心悦目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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