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展家堂”三个字时,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应该不是他们所做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展家堂所纵的火?”光曦反问他。
“我没有说是展家堂所纵的火,我是说最可疑的是他们。”
“可是你怀疑他们,你应该有你的理由吧。”
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浑圆的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充满了问号。
“没错。”石溯流点点头。“展家堂一直是我们石家堡最强的竞争对手,这些年来,展家堂的堂主有意想取代石家堡在商场的地位——”
“可是也用不着使这么卑鄙的手段吧。”光曦不等他说完,即打断了他的话,虽无法想像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可心中就是无法对展家堂抱持任何一丝负面想法。
“你别想那么多,因为这事你也插不上手。”
石溯流脸部线条放柔了许多。
扁曦闷闷不乐地嘟起红唇,纵使她不愿意承认,但这次的事她的确是插不上手。
第五章
“客栈不是还有其他的房间?”杨光曦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挡在房门口不准石溯流进来。
“有是有。”石溯流点点头。
“那你到别的房间去睡,别跟我挤。”杨光曦硬是把他往门外推。
“我就是想跟你挤。”他撂下这句话,不管她欢不欢迎,转过身子挤进门内,光曦的力气敌不过他,只好气得吹胡子瞪眼,眼睁睁地看着他登堂人室。
“睡吧。”石溯流走向房间里唯一的—张床躺了上去,并对着光曦道。
“睡!?这怎么睡!?”光曦没好气道。
“当然是一起睡。”他说的理所当然,然后开始月兑下外袍。
“先等等。”
“怎么啦?”石溯流挑挑眉,看着她又要发出什么惊人之语。
“难道这张床要挤我们两个人?”她指着那张床,瞪大眼睛问道。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杨光曦激动地大叫道:“当然有问题,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觉得你这句话说的太晚了吗?”石溯流感到好笑,提醒她道:“别忘了,前几个晚上我们也同睡在一张床上。”
“可是那不一样。”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石溯流好整以暇地道。他倒要看看她所谓的不一样是怎么不一样法。
可是她却给他一个喷饭的答案。
“那个床那么大,而这张床那么小——”
“这与床的大小有什么关系吗?”石溯流打断她的话,嗤之以鼻地道。
“当然有。”光曦不服气地回嘴道。“那张床那么大,还可以隔着一条棉被,可是这张床这么小,两人躺下去就碰到对方的身体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差别。”石溯流没好气道。
“反正隔天早上你都会越过那条棉被,滚到我身边睡觉。”
“啊!?你知道?”光曦倏地脸红了起来。
在睡梦中的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往他温暖的胸膛靠了过去,每次醒来就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脸孔就在她正上方,幸好他眼睛是闭着的,于是,她连忙滚回自己的床上,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完全没想到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的鼾声这么大,就算死人也会被你给吵醒。”石溯流淡淡道。
“我才没有打鼾。”光曦面红耳赤。她是个姑娘,怎么可能睡觉会打鼾?
石溯流耸耸肩。“随你信不信。”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差别。“我要睡了,明天还要赶路。”
“那我怎么办?”她咬着下唇道。
石溯流睨了她一眼。“跟我一起睡。”
“可是……”光曦想到两个人的身体会靠得那么近,脸不禁又火红了起来,猛摇头道:“难道你就不能打地铺?”
他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扔给她一句话。“想都别想。”
“那……怎么办?”光曦微嘟着红唇。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跟我一起睡在床上,二是你打地铺。”石溯流斩钉截铁道。“要我打地铺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难道是要我睡地上吗?”她鼓起腮帮子怒瞪着他。“地上好冷。”
“你既然知道地上那么冷,你忍心叫我打地铺吗?”石溯流一下子就反驳了她的话。
“我……”光曦说不出话来,死瞪着他。“你发誓不会对我乱来?”
原来是他先前的那一番话造成她心理上的压力。石溯流猛然领悟到,所以她才不敢再与自己同床共寝。
“你放心好了。”石溯流撇撇嘴道。“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
听着他这番像是保证的话,光曦仍犹豫了一会儿,才无奈地爬上了床。
石溯流看她身上的衣服还完好如初,说道:“你不月兑衣服吗?难不成你想穿着衣服睡
觉?”
“不行吗?”她不服气地问道。她觉得穿着衣服还是安全些,至少像是多了—层保护。
“不是不行,我是怕你睡到一半会热死。”石溯流好心地提醒她。
“才不会!你别老当我是小孩子好不好?”说罢,她气嘟着嘴,蒙上棉被躺下来。
石溯流身上只着——件单衣,吹熄了蜡烛,掀开棉被也在她身旁睡了下来。
扁曦可以感觉到两人互抵着肩膀,身边传来一阵阵炙热的体温。
原先光曦不以为意,但是过了不久她感觉全身闷热了起来,令她辗转难眠。
好热!这样怎么睡?
扁曦热得睡不着,干脆把棉被给掀开。
呼!凉快多了。光曦松了口气。
她感觉体温慢慢下降,身上也不再那么炙热,然而没多久她又感觉凉了起来,连打了两个喷嚏。
为什么这么冷?她身子微微颤抖着,连忙手一伸,把棉被重新盖回身上,顿时她又被一
鄙暖意给包围着,只是过没多久,她全身又热得像被丢进热油里滚烫了一圈,随即她又把被
子给踢掉。
扁曦这样子来来回回了好几次,睡在她身旁的石溯流不堪其扰,干脆坐起来火大地道:“你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月兑掉。”
“你管我,为什么我要?”
“要不然你这么一下子被子要盖不盖的,我根本不能睡。”黑暗中传来他专制的声音。“你现在马上把你的衣服给月兑下来。”
“我不要。”光曦也生起气来了,硬跟他杠上。
“如果你不月兑,我帮你月兑。”石溯流威胁道。
“我不月兑就是不月兑。”光曦倒也潇洒的很,说拒绝就是拒绝,她就不信他真的会月兑她的衣服。
“你以为我不敢月兑你的衣服吗?”他的声音轻柔,却感觉到他语气带着一股危险。
“啊!”黑暗中突然。向起杨光曦的尖叫声,看来石溯流真的付诸行动,动手扒她身上的衣服。
突然听到衣帛撕裂的声音,随后响起光曦忿忿的吼声。“你、你住手!你把我的衣服给撕破了!”
“只不过是件衣服而已。”石溯流冷哼了—声,然后是更大的撕裂声音回响在房间内。
“啊!”光曦再次愤懑的尖叫,她的衣服又毁了一件。“好了,不要再撕了。”光曦怒不可遏道。“我的衣服快被你全撕光了。”
石溯流觉得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后,他才点头,满意地道:“好了,你快点睡吧。”话说完,他倒头睡下。
好个屁!光曦喃喃诅咒着,她好好一件衣服就这样被他给撕得碎烂,还教她好好睡,她根本气得睡不着觉。
他这只王八乌龟,她在心中暗骂着。
在黑暗中,光曦还气呼呼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躺回床上。
石溯流陡然睁开眼睛,在寂静的黑暗中竖耳倾听着,落在屋瓦上的脚步声虽然轻,但他仍能听得出至少有五、六个来意不善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