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范?”他还在发愣时,她已经将脸凑到他面前,闭上了眼。
她……她可是要他亲吻她?他睁圆了眼看她,但他马上就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于是他轻轻的在她唇上印下他所谓的“童话式早安吻”。
两唇分开后她睁开眼,“就这样?”她的语气是完全的讶异与不屑。“又不是小偷在行窃,以这种亲吻方式亲一百遍,恐怕连最神经质的人也叫不醒。”
“絮!”他哀叫。天啊!为什么他会爱上这么不浪漫的人?还像是就此注定他一辈子的悲惨岁月似的非她不爱?呜……他好可怜,有没有人愿意同情他?
“等一下!”他又叫道,脸色转回严肃。“我们原本不是在谈论这个问题吧?”
她耸耸肩笑了,“没差吧?反正你也摘不清楚真正的问题症结为何。”
“我当然知道!”他理直气壮的道。“最应该有所改变的问题是,妳不应该再继续冷落我下去了。”啊!他怎么说出来了?
她挑眉笑道:“哦,原来你在怪我冷落了你?”
她的笑里隐隐有抹得逞的诡诈。记得不久前她还曾经以为她并不了解他,但后来发现,也许她的确不了解他做过什么事,但对他的个性,她可是像如来佛对孙悟空般瞭如指掌。
他和小时候一样都没变,当他对她有所求时,常会拐弯抹角地说话。但令人觉得可爱又好笑的是,只要她随口一激,他便会不自觉说出真心话,然后接下来一定是满脸歉疚的看着她。
“不!我的意思是──”他急着想解释,却被她突然一把抱住,以致没了下文。
她站起身,笑吟吟的怀抱着他,“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我冷落了你。”
“絮……”
不行,她一道歉,他就只有弃械投降的份,连半丝挣扎反抗的举动都不会有。
悲哀又无奈的垮下脸,他用力回拥她,故作坚强的说:“没关系,絮,不是妳的错,是我不该耐不住寂寞的。我明明知道妳有多热爱妳的工作,而我也喜欢看妳认真工作的样子,所以妳不必觉得抱歉,我才是不应该动不动就对妳抱怨才对……”越讲越心酸,怎么办?如果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义正词严的对她提出抗议,是不是他就会这样过完他“怨夫”的一生?
他抱她抱得紧,她要多费一番力气才有办法低下头看清他的表情。果不其然,他和小时候完全一个样,明明自己难过得要死却还是不会对她吐露半句怨言。
“飞飞。”她压下笑意,冷静的开口,“你是说我可以继续冷落你了?”
“唔!”他猛抬起头看她,不自觉掀起脸来,在他俊美的面孔土呈现一副不论回答是或不是都很艰难的滑稽表情。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揉探他的头轻骂:“傻瓜。”她顺手拨弄起他的发丝,“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而且,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发现原来我冷落了你啊!所以以后你得自动自发点,当你觉得我冷落了你时,你最好主动提醒我,不然……你也很清楚我“忘事”的本领,不是吗?”
她笑得灿烂,他仔细观察了她一会儿,才谨慎的问:“如果我说了,妳就不会一直工作不停?”
“当然啊!”
“不会怪我,也不会生气?”
她略微疼惜她笑着,亲亲他的脸颊,“小傻瓜,你就是这么在意我的想法与情绪,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我你的想法与情绪吧?”
“但妳不是最不喜欢当妳在工作时有人吵妳吗?”
“那不包括你啊!”她捧起他的脸看进他的眼,笑得温柔,“你是我最爱的飞飞呢!
怎么可能会不理你?”
欢欣愉悦的暖流缓缓滑进心底,唇角无法自抑的微微向两旁飞去,他为她如此自然而然说着在乎他的话而兴奋得飘飘然。
她不是会说浪漫话的人,然而当她用这种毫无修饰过的言词说出内心的想法时,他就会觉得整个世界像在瞬间渲染成一片幸褔的粉红色,玫瑰花瓣轻轻洒下,天使吹奏起悦耳的天籁……天啊,他真是这世上最幸褔的人了。
几个月来的不安一扫而空,他带着最后一丝的不确定,轻轻问道:“真的吗?”
她轻点他的鼻,“怀疑啊?”
轻拍了拍他的脸,她笑着踱开到厨房找东西吃,放下工作后她才发现她饿了。
杨絮青打开冰箱边翻找食物边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改变,但如果你觉得应该改变,那就照你的想法去做,我会尽力配合。毕竟比起我,你应该是那个比较了解何谓“婚姻生活”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欢你因为太在意我而拚命压抑自己,如果你变得不快乐,那你就不是你了。”
从他坐的地方可以看见她走动的身影,听着她像是在对他告白的话语,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痴狂爱恋。
她回过头对他绽出笑容,“飞飞应该快快乐乐的才像飞飞呀!”
他轻轻地间:“絮,妳是不是很爱我?”
她仍笑得美丽,“是啊!”
“好。”他坚定地低语。他决定了,他要反攻!
他对他们现下的情况豁然开朗了。其实她也很在乎这段婚姻,只是“有点”异于常人的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经营婚姻生活,所以有所行动的人一定非他不可。
思及此,他不自觉地轻哼,扬起自信又自得的怪笑,低喃着:“管你们是恐爪龙、伶盗龙还是暴龙,等着吧!我一定要打倒你们,将絮青的心赢回来。”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光是看着恐龙化石侵占住絮背的所有时间与思维,他只在一旁哀怨的饮泪低泣是不行的。他必须振作,必须发愤图强,连絮青都说了呀!他是她最爱的飞飞,最爱的呢!所以她绝不会弃他不理。
她端着拖盘走回来,盘上有两碟他亲手做的番瓜派和两林鲜女乃,看见他脸上那似乎有点诡异的笑容,她放下拖盘,轻刮了下他的脸让他回神。“在笑什么?”
他还是笑得怪异,郑重的提出声明:“絮,妳听好了,我决定不再继续纵容妳下去了。”
“哦?”她随口应道,坐下来拿起番瓜派津津有味的吃着。
风翼的手艺极好,不但家常料理顶瓜瓜,连西餐及甜点的手艺都是一级棒,她知道这全是他为了她而努力去学习料理的成果。
他凑到她面前,眉飞色舞的开始说起他的计画。“从现在开始,我们每天至少要有一个小时的谈天时间,每个礼拜至少三次到公园散步,每个月至少一次出门旅游……”
“我们下个月要去蒙古。”她插话,顺便喝了口鲜女乃。
“那不一样啦!”他不认同地道。“去蒙古是因为妳要去工作,和单纯的旅游是不一样的。”
由于有了前次的惨痛教训,所以现在他是严密“监视”她的工作行程,详尽获知她的每一个研究计画,不然如果哪一天他又被她莫名其妙丢下,他肯定会捉狂!
她耸耸肩,完全淡然的神情与风翼兴高采烈的模样恰成对比。
“我们应该到各地的风景名胜去走走看看,妳从以前就极少出门旅游,那样是不行的。还有,妳应该慢慢减少在家工作的时间,那样对整个家庭的和谐是一项隐忧,如果我们将来有了小孩,对小孩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
她慢慢啜饮着鲜女乃,听着他兴致盎然的自说自话,发表他“婚姻与家庭计画”的长篇大论。她时而微挑眉,时而拿他没办法似的轻摇头,唇边的笑意是那种“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