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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令吗? 第24页

作者:虫我

通常弋翅都会直接到浴堂净身,但偶尔兴致一来,他会命人搬来浴盆,就在寝宫净身,省去繁琐的程序,享受简简单单的洗澡乐趣。

弋翅惊异的发现从冰宿的背后,仍可明显的看出她的耳朵竟是潮红的,亲着她白皙的颈项上方,形成一副我见犹怜的性感画面。

“过来。”他双手搁在浴盆边缘,好整以暇的下命令。

“请问有何吩咐?”冰宿没有回身。

“过来。”他再次命令。

冰宿知道他不会放过她,只好依令转身走到浴盆三大步外的距离,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地毯上的图案,动都不敢动。因为每次欢爱,她总是闭着眼睛,对他赤果的身躯不曾真正见过。

她的脸蛋竟然也是红霞满天。弋翅感到有趣极了,他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慌乱的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

“看着我。”他简单的道。

等了好一会儿,她的视线才从地板移至他的脸,然后就此定住。

他将海绵丢给她,“帮我净身。”

冰宿一口气差点呛到,与他戏谑中带着认真的眼眸对视着。“属下认为……这不是我所擅长的职务,我马上去唤女仆来替您净身。”

“不要。”他语气里混合了认真与耍赖,“我只要你。”

她为难的低下眼,局促不安地随意问道:“这是命令吗?”

静默了会儿,弋翅开口道:“出去。”

她抬眼看他,不明白他的口气何以一下子变得如此冰冷尖锐。

“这个才是命令。”弋翅黯黑的眼瞳直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她立时从他眼前消失似的。

冰宿有一瞬间的错愕,他为何要用那种像是她伤害了他的眼神看她,她说错了什么吗?

没多加细想,她微行礼,应了声:“是。”随即转身离开。

冰宿在回廊的转弯处遇上科摩,科摩向她确定弋翅的行踪后,便朝寝宫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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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

弋翅烦郁地想着,冰宿为何总是将这个词挂在嘴上?好似他与她之间除了责任,就再无其他关联似的。

九年前他就已经决定她是他的妻子,他给她所有的信任与忠诚,她也必须回报他同等的信任与忠诚。但她先是欺瞒他典恩的死因、任远的存在,又不时违抗他、挑战他的意志力,最后竟然还向他坦承她心里有另一个男人!

他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可以轻易掌握一个国家,却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他与冰宿之间的问题。

他可以原谅她之前的欺瞒与违抗;可以原谅之前她心里容有另一个男人,但她必须在往后用同等的信任与忠诚来补偿他。

然而,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她甚至不认为她有错。

他叹了口气。他与她之间的确存在着深切的责任联系,但除此之外,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能将他们紧紧相连在一起的。

只要想通那是什么,他就可以得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陛——下——”科摩拉长音的叫道。

但弋翅没反应。

科摩奇怪的扁扁嘴。他进弋翅的寝官、等他洗完澡后就与他讨论政事,谁知讨论一结束,还不等他行礼告退,弋翅竟然就转身走到窗前发起呆来了。

就算他们之间不需太拘谨的顾及所有礼节,但他也不能这样对他理都不理呀,那会伤害到他脆弱的心灵也。

“陛下!”科摩这次加大了音量。

弋翅总算回过神,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科摩无奈的叹口气,“黑鹰主子,就算您在烦恼冰宿的事也别这么忽视我呀!我是不知道您和她之间到底怎么一回事啦,但您是知道的,弟兄们都很喜欢冰宿,为了您的声誉着想,您可别再做出让冰宿伤心的事了。”

他在进门前遇到冰宿,一眼就发现她神色里的哀愁。虽然她一直掩饰得很好,但只要细心点,就不难发现自那日弋翅当众打了她之后,她就越来越沉静忧郁,看得他们一伙弟兄心疼不已。

弋翅皱眉,每次当科摩提起此事,很明显的,他的部下们全都一窝蜂地倒向冰宿那边,认定是他欺负了她,教他百口莫辩。

科摩继续说着:“说实在的,冰宿和一般女人不同,聪明能干又坚强勇敢,虽然话少了点,但只要看见她眼里的坚毅,根本不必怀疑她有足以撂倒男人的本事。兄弟们都认为,那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你。”

弋翅意有所指的地道:“我注意到了。”

科摩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发,原来弋翅早就发现他们老是乘机偷看冰宿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啊,冰宿实在太特别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想蒙混过往的“不良行为”。他再次强调,“我们是真的很高兴你爱上的是那样的女人。”

弋翅像是没听到科摩所说的话,他放下环在胸前的双手改叉在腰上,不一会儿又抬起一手轻抚额际,最后终于看向科摩,问道:“你说什么?”

科摩蹙起眉,睁圆了眼望着弋翅,仿拂不敢相信刚才的问话真是出自弋翅嘴里。有没有搞错?黑鹰主子是发烧还是神志不清了?耳聪目明加记忆力特好的人竟会问他说什么?天下红雨也没这么离奇!

弋翅又皱眉,科摩那看怪物似的眼光让他不舒服,他斥道:“怀疑什么?把你说的话再说一次!”

科摩讷讷地重复道:“我们都很替你高兴。”

弋翅神情严肃的摆动手指,“下一句。”

下一句?科摩想了想,“你爱上的是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

“我爱上的女人?”

“是啊,冰宿不是你爱上的女人吗?”

冰宿是他爱上的女人?

他不是不知道爱情,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与冰宿之间会是这样的情况。

爱吗?

当初他只是认为冰宿适合他。因为他不要一个娇娇弱弱的女人,他要的是一个有能力与他一同奋斗,一同开创毕诺瓦新局面的女人,而普天之下怕再难找到坚毅如冰宿的女子,他一直相信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

一旦是他认定的事就难再改变,只是,他没想到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责任。

在他的观念里,他人生的唯一使命就是要让毕诺瓦强盛起来,对于其他事——包括女人,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

九年前遇上冰宿,原以为早早认定她,就可以早早替他省去不少找妻子的工夫;没想到九年后回来,她带给他的冲击远远超出他所预想的,像是他对她的占有欲、轻易被她激起的怒气、对典恩的妒忌……

原来,这一切失常的行为是因为他爱上了她!

仿佛所有问题都有了解答,弋翅脸上绽出豁然开朗的光彩,唇边扬起微笑。

“黑鹰主子?”科摩叫了声。弋翅像失了魂似的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看得他有点心惊胆战。

不对!爱上她之后呢?她爱的却是别人呀!弋翅又拧起眉,坏脸色难看得像夏季的午后雷阵雨,没有预警,说来就来。

科摩走到他面前,举手晃了晃,“黑鹰主子,你还好吧?”

弋翅突然一把抓握住他的臂膀,劈头就问:“你爱上一个女人,但她爱的是别人呢?”

科摩一愣,没多加细想就直觉地回道:“这好办嘛,抢过来不就得了。”

弋翅没好气的放开他,“又不是东西,说抢就能抢?”

“不然可以放弃呀!天涯何处无芳草嘛。”科摩仍是没什么神经的提出意见。

弋翅狠狠地瞪向科摩。

放弃?这是什么烂主意!他想都没想过要放弃冰宿,冰宿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比不上她。

被他一瞪,科摩才顿悟他问话中的用意。他正了正神色,“黑鹰主子,你若不愿放弃就只剩一个办法——让那女人爱上你。只要你比她爱上的人更爱她,到最后女人都一定会选择比较爱她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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