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如此在意她的安危。
这不是好事,所以,他,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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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不是去‘阎氏’找烨炜吗?”吴昌宏看着窝在沙发上发呆且一脸臭臭的朱姿婕,关心地问道。
未姿婕低头不语,想着刚才被阎烨炜拉着说要逛街,结果才刚走过个红绿灯,就又被他抓回车上说要回家,就这么回到“海居”了,她根本还乱轰轰的,就像个木偶般被抓着绕来绕去、耍来耍去的,有点莫名其妙得不知所措。而阎烨炜一回到“海居”,就把自己锁进书房中,所以,即使她有气也无处可发,只好闷在心里,都快憋出病来了。
“和烨炜吵架了吗?”吴昌宏耐着性子猜测。
“我想啊!可是没机会。”朱姿婕把大略的情形告诉他。“就是这样!他也不说怎么了,比女人还善变。”
“烨炜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他向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更没有向谁解释的必要,他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所以,这也造成他不擅与人沟通的弊病。他习惯了当王,却不懂得把心里的感觉真实地表达出来,这一点你要多体谅他才好。”
她懒懒地摇摇头。“算了!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起码自己是真的在乎阎烨炜,这是错不了的,从初见面那时开始,便在心里刻划下点点滴滴有关他的记忆,越积越多,当感觉逐渐加深,不知不觉就陷入情网中。
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原因的,所以她不想去质问为什么,更不想去抉择对或不对,反正爱都爱了,现实就是现实,再怎么用虚假谎言否定这份感情,也抵不过既定的真相,而爱,不应该是错的,至少不应该让爱铸成错误。
但是,爱上阎烨炜?那个令人闻之丧胆的“阎王”?
她不禁可以预见有一天,这份爱会把自己烧得体无完肤,就像飞蛾扑火的惨烈一般,必定伤了自己。
到时阎烨炜会不会舍不得呢?一定不会吧!
只能说要他的女人或许很多,却没一个是他要的,除了那个阎欣欣……没有女人可以使他死心塌地……
正因如此,到时输的、伤的、死的——都是她。
她好像越来越违反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如果你不追着他跑,又怎么能明白他的想法呢!对于一个不善于把感情表现出来的人,你不主动去发掘他内心的秘密,难道要等他来告诉你吗?烨炜已经够内向不坦率了,要是你也就此退缩,你们之间就难有交集点了。”
吴昌宏克尽职责所托,苦口婆心地开导她。
“吴伯,你也知道他闷骚吧!我才不想在他还摆个扑克脸的时候去见他,谁晓得他的火山什么时候爆发、什么时候休眠,没道理要我去当他的炮灰试验品吧!”
吴昌宏想了想,终于下了结论。“无论如何,可以的话,要去多认识彼此,这很重要,你毕竟不够了解他。”
朱姿婕狐疑地看他一眼,突然笑了出来。“吴伯,我觉得你好像是心理辅导老师,呃!不对,应该是婚姻介绍所的所长,你说的简直和媒婆的台词差不多嘛!快说!你是不是偷偷在兼职当红娘,不然怎会这么得心应手?你别妄想要当丘比特,人家丘比特是个光身子的小baby,你太老了,资格不符啦!”她像抓到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而沾沾自喜,其实也是想岔开话题,缓和一下严肃的气氛。
“你知不知道得罪一个管吃的人,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尤其你又是个爱吃鬼!”吴昌宏不动声色笑说。
朱姿婕顿时脑筋一转,马上苦哈哈地采哀兵姿态。“不要啦!你不可以这样,民以食为天?NB428?!你要我断粮,是虐待我嘛!好啦!我错了,你不可以不做蛋糕给我吃。”
“知道错了?太——晚了!你好自为之吧!”
吴昌宏教训式地丢下她,自个儿走进厨房里去。
朱姿婕哈巴狗似地跟进跟出,在民生大计遇到危机时,儿女私情也得先抛到南极冰冻起来,可怜的阎烨炜,谁叫他只能看不能吃,只好不受重视地暂时被打入冷宫中。
也许等有一天,她能吃了他的时候,她就不会这样狠心了,这是个艰苦的过渡前期,同志们仍须努力。
第一次和阎烨炜陷入冷战中,有些失落感,或许就像吴伯说的,她并不够了解阎烨炜,难免有时模不透他的想法。她觉得自己似乎只是一迳追在他的后头跑,没和他同等步伐前进过,所以他们仍隔了一段差距。
究竟是怎样矛盾又浓烈的爱,让阎烨炜肯守着阎欣欣四年、肯为她建温室绘画像,日日夜夜思念着?“阎王”理应是残酷无情的,为何独独对阎欣欣他会特别多情呢?
阎烨炜从不肯让人解读他的心,在他的心中布满了重重的荆棘障碍,尽避如此,她仍是想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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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身中数十刀痕,血流如注地出现在陈霄的脑海里,她雪白的衣裳染满触目惊心的鲜血,倒在他怀里时已没有气息,他甚至来不及捕捉到她眼里最后一抹神韵,都怪他不能及时由刀口下护住她,护住他此生唯一的最爱,只能任凭她就这样被人一点一滴的伤毁、被人夺去呼吸。
他的心仿佛被掏尽,所有的痛楚都在此时化为最深沉的恨!
他决定了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陈霄硬生生挤回不该出现的悲伤,每次冥想总容易想到Betsy,让Betsy左右了情绪,然而这是不允许的。他用力地甩甩头,希望这样就能甩掉对Betsy的思念,甩开闷窒不已的心悸。
遇见阎烨炜,是一种英雄见英雄的惺惺相惜,但是这样的情绪反而令他有些踌躇。只是Betsy的死造成的痛太剧烈,叫他忘不了,他早已有许多机会让阎烨炜以命偿命,不过他并不希望这么做,他想令阎烨炜也尝尝那种失去最爱的感受!
他翻翻桌上刚送过来的调查文件,上面清楚记载著有关朱姿婕的详细资料。
他正在计划着如何一步步把阎烨炜的心一一抽离。
一如他当初所受的苦难一样——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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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黄芙未停下按着键盘的手指,露出挑眉存疑的表情之后,同意地颔首。
说真的,她对陈霄的印象并不是挺不好,只是她的心底一直存有芥蒂,在知道了他是敌方的主脑后,她再也找不出更合理的态度去对待他。虽然明白其实他并不太坏,目前为止也没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错事,只是还是提防些好,所以她并不打算信任他,也尽量使彼此来往关系又冷又淡。
她不敢把握,一旦让心退离了冰点,直遽上升的温度,是不是会难以恢复平静?坚硬的冰一旦化为柔弱的水,就容易受到伤害。所以,将自己隔离都是为了保护易碎的心。
“我在想,我是不是不够了解你?”陈霄眯起眼打量她。他早已发现两人相处时紧绷的气氛,和不愉快的尴尬,他是很欣赏黄芙的个性和作风,并不希望和她对立,但就是找不出两人相敬如“冰”的原因。
黄芙冷漠地扫他一眼,有点不悦却仍回答他的问题,“OK!我叫黄芙,二十七岁,父母早死了,曾经当过警察,现在是‘阎王’的助理秘书,一六九公分、五十四公斤,一九七二年八月二十八日生,处女座A型,未婚……这样你明白了吗?需不需要再更多的资料?”她的语气含着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