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入学一星期,孟子仪已经得到了一个“阳光美少女”的封号;而不到一个月,阳光美少女已经被挂在白马王子的名字旁了。通常,只要同班的男女,男的俊、女的美,被凑成班对几乎是既定的宿命。所以,施佳骏与孟子仪就这么地被配成小情侣了。
孟子仪是个朗朗大方的女孩,她没有一般女孩子的做作娇羞,所以,对于这个无聊的配对,她并没有多加解释否定什么。她仍旧是一派的笑容面对班上男女同学以及施佳骏。
而施佳骏有了国中的经验后,他知道很多事只是愈描愈黑,所以,他也懒得再多否认、澄清什么。再说了,人家女孩子都这么落落大方不以为意了,他一个男孩子如果刻意在乎这种事,不显得他的小器与钻牛角尖吗?
坦白说,他欣赏也认同孟子仪那澄澈乌溜的眼瞳,那说明她是个直爽没心机的人,就跟月饼一样。在孟子仪身上,他总有看到月饼的错觉。
当然啦,只是某部份的阳光笑容和活力朝气很像,事实上,孟子仪还是个很有女人味的女孩,不似凌芝恩是大剌剌的男人婆。所以,他基本上也喜欢跟孟子仪做朋友。
“喂,佳骏,明天跟『强世高商』有场联谊,你去不去?”星期五放学时刻,一票已经准备开始大玩特玩的同学对施佳骏问道。
“不了,你们知道的,我对联谊没兴趣。”联谊的目地不外乎是想认识男女朋友,他没这种需求,自然是省得去浪费时间。
“哟,干嘛啦,联谊又不会让你少块肉,你干嘛避之唯恐不及呀?”
“就是呀,人家孟子仪都要去了。”
“那好呀,你们玩得尽兴点哏。”施佳骏还是没兴趣。
“什么呀,施佳骏你就去嘛,去玩玩有什么关系?”孟子仪也在这时加入游说行列。
“不是呀,我已经跟人约好了。”明天他跟皮蛋还有月饼的几位同学约好要去乌来,虽说不差他一个人,不过私心而论,他不希望月饼跟皮蛋在一起的场合里他缺席。
“跟谁?该不会是对面楼的大姐头吧?”一个男同学暧昧地说着。
“哎呀,那就找她一起去嘛,大家一块玩呀。”孟子仪大方地说道。
“下次啦。我们已经约好要去乌来了。”
“乌来?那简单,我们联谊的地点就改乌来好不好?”其中一个同学立即附议着。
“好呀好呀。那就可以凑一块了。对了,古砚阜也会去对不对?”另一个女同学扬着期待的眼眸问着。
“是啊。”
“呵,那好耶,我们就去乌来联谊吧。”
就这样,一票人为了施佳骏把联谊的地点改到乌来,并在最短的时间里各自拿了手机联络联谊的人员,并背了书包迅速做乌兽散,施佳骏连想再推拒的机会都没有。
敝了,他们联谊就联谊他们的,干嘛非要跟他沾上边呀?
“施佳骏,我走了,明天见。”孟子仪朝他肩膀轻拍子一下,便甩着她秀丽的直发摇摆离去。
施佳骏见她的背影如道轻盈的风逐渐旋去,那混和着些许汗味的淡淡发香好闻地散逸在空气中,窜进他的鼻息。突然间,他有种嗅到凌芝恩的错觉。因为好动喜打球的月饼身上一直都是混和着汗水和洗发精的味道的,他早习惯这种味道了。有时候,他甚至会替月饼吹头发,因为她总没耐性吹干她那一头乱发。
没想到,孟子仪身上也有这种味道。呵,奇妙呀,为什么两个长相、条件、个性不尽相同的女孩,他竟然常常有混淆的错觉?
是他对月饼的移情作用吗?所以见了跟她相似的女孩,就会把她当成她?还是上天见他暗恋月饼暗恋得可怜,所以又派一个阳光美少女来他身边,抚慰他不能成圆的恋情?
只是,不论理由如何,他想,他这颗心都已经被月饼塞得太满了。他怀疑自己对月饼的恋情可否有停止或结束的一天。
原来那个女孩就是孟子仪,就是布丁近来一直提到的那个女生。嗯,果然是美女,大方,自然,不做作,坦白说,如果她是男生,她也会喜欢她这种女孩的。
凌芝恩第一眼看到孟子仪便对她有了不错的印象,只是,在不错的印象后,她却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情绪正渗着她的心她的胸她的脑。
敝怪的,身上某个地方怪怪的,有一种奇怪的情绪让她不舒服……
“够了哟,再看下去,我真的要跟大家宣布妳是圈内人了。”阿义没来由地从凌芝恩身边蹦出嚷着。
“什么圈内人?”注意力一直在孟子仪身上的凌芝恩被阿义突地一吓,立即端出卫生眼以对。
“哎哟,就是那样那样嘛,妳要我讲明吗?我会不好意思耶,而且会梦碎心疼呢……”阿义夸张得像是演舞台剧那样,唱作俱佳的一下害羞、一下捧心叫着疼。
凌芝恩见状,受不了地翻了道白眼,再顺脚把这碍眼的家伙给踹到一旁去。
“哎呀!谋杀亲夫啊--”阿义被踹得四脚朝天,嘴里却仍下忘占凌芝恩的便宜。
“需要我替妳清除垃圾吗?”古砚阜早就受不了这个老是在口头上占月饼便宜的臭家伙了。
“欢迎,最好拎远一点,让我耳根清静个几小时。”凌芝恩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们的烤肉大业上。
“这容易!”古砚阜说完,朝一旁的同学使了个眼色,见了他眼色的同学立即会过意地抬着那庞大的“垃圾”走开了。
“喂喂,别抬啊,我又不是病人,放我下来啊!喂喂,亲爱的恩恩老婆救命哪,有人要谋杀妳老公啊!”阿义继续不怕死地直嚷着。
“妳这同学怎么这么好玩?”施佳骏从一旁看到阿义被抬走时的哇哇叫,他走向凌芝恩笑着说。
“还好玩哩,我都快被他给逼疯了。”
“他应该是你们班上的活宝。”
“是哟,他再这样下去,我保证他不久就会变死贝了,还活宝哩。”凌芝恩愤愤地说着。
“你怎么过来了,不去参加你的联谊会?”古砚阜问施佳骏。
“什么我的联谊会,我是跟你们一起出来烤肉的。”
“是喔,跟我们出来烤肉还带二、三十个跟班。”凌芝恩不自觉有些酸溜溜地说着。
“他们……唉,我说我要跟你们来乌来玩,结果他们就硬是把联谊给改到这里,我实是拿他们没辙。月饼,妳不会生气吧?如果妳觉得这样不好,那我们改到别的地方好了。”
“不用了,如果他们硬是要跟着你,我们改地方他们不是一样会跟过来。”
“那我们偷偷地溜走。”施佳骏其实也比较想单独跟凌芝恩在一起,至少人不要这么多。
“算了,又不是当小偷,有句话不是说既来之则安之吗?再说了,你人缘太好,也不是你的错,是不是?”凌芝恩要笑不笑地盯着施佳骏说着。
以施佳骏对凌芝恩的认识,他立即会意过来她脸上的笑并不简单。
“月饼,妳心眼底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什么主意?烤肉啊,来来来,快生火。”凌芝恩挥挥手要他负责搞定生火事宜,她则拿着水果到溪边去洗涤。
“皮蛋,月饼怎么啦?怎么怪怪的?”施佳骏问古砚阜。
“啊知,搞不好大姑妈来了吧。”古砚阜耸着肩说着。
“不会啊,她姑妈上星期才走而已。”施佳骏还记得老妈炖了四物给她补哩。
“她姑妈的周期你这么清楚?”古砚阜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