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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出师不利 第9页

作者:晨洁

“真相?”任天涯逼近几步,“你知道什么真相?”

“您的父母--王储和王妃,并不是我兄长策画暗杀的。如果您还有当年的一点记忆,您应该记得,我兄长曾是被无数人称赞的王宫中最忠诚的人之一。”

“是,但他辜负了我父母对他的信任。”任天涯冷冷截断道。

“不!”老人有些激动,“他从没有辜负过任何人,只是、只是有人要他背这个黑锅,他不得不承受这莫大的耻辱!他最后是含恨自杀的,这一点我想您未必知道。他们告诉您,我兄长是畏罪自杀的吧?”

任天涯默默地看着这位激动的老人,没有说话。

老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簿子。

“这是我兄长当年的日记,您可以看到里面记录了他在王储被杀之后的种种痛苦和自责,以及他被诬陷之后的悲愤心情。还有,我这里还有一张纸条,这纸条也许就是真正的凶手写的。如果您希望找到真凶,可以用它来查证。”

老人将两件东西部交到任天涯的手上,任天涯迟疑了一下,说:“我会去查的。不过如果让我知道,最终的真相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老人苦笑一下,“这些话我压抑了很多年,今天总算能当着您的面说出来,我已经很满足了。”

砰!

山间突然传出枪响,老人踉跄一下,背部中枪,鲜血喷涌。

任天涯震惊地猛跃上前将老人扶住,老人却努力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任天涯。

“殿下,请保护好您自己,还我兄长一个清白!”说完,老人就合上了眼。

任天涯的双眉蹙紧,目光四射,搜寻着枪手。

此时有车开到山顶,一袭黑衣的戴维从车中跃出,高喊:“瑞奇,上车!我掩护你!”

任天涯低身匆匆跑出凉亭,子弹擦着他的身体飞过。

车中的戴维举起枪,精准地射中躲在暗处的杀手,

枪声一停,任天涯微微松口气,?抬头,又一记枪声划破寂静,在此同时,他斜前方杀出一个人影挡在他身前,将他扑倒。

他起初以为为他挡枪的是展鸿飞,但是待看清那个人的身形是个女孩子的时候,他惊疑地叫道:“明子!?”

“我在这里!”明子陡然出现在他身前不远处,对他摆手。

他的视线重新移回到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儿身上。

轻轻扳过她的身体,终于看清了她惨白的容颜--

施蓓蓓?

竟然会是她!?

陷入无限震惊的任天涯抱起她瘫软的身体,体温犹在,但那双灵动慧黠的眼睛却紧紧闭合,毫无生气。

“为什么妳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为我挡枪!?”他大声地问,全然不顾眼前的危机。

但是她却没办法回答他的话了。

蓓蓓好像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她到处逃避身后的追兵,不断有枪声响起,她的肩膀剧痛,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只依稀听到有人在耳边小声说话--

“她伤得这么严重,必须去医院动手术才可以。”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有个冷冷的男声说:“不行,进了医院,媒体就可能会知道。殿下现在的行踪不能被公开。”

然后是那少女的斥责声:“傻瓜!杀手一次又一次赶到,他已经是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之内了!你怎么心里就装着你的殿下,不想想别人的死活?”接着,她气呼呼地对另一个人说:“天涯,你决定吧!”

沉寂了一会儿,再响起的是另一个男声,温柔得让人心动,“鸿飞,通知爷爷,我要回国。”

“殿下,您要回去!?”之前那个男声很吃惊的样子。

“对,再通知宫中的御医,立刻准备好动手术。”

“你要带她一起回国?”这次似乎是两个人的惊呼声。

“嗯。”

冷漠的男声激烈地反对:“不行,您怎么可以带一个外人回国?况且海关那里也不会允许,她的身分和她的证件……”

“让戴维去办妥!”温柔的男声忽然低沉了几分,霸气十足。“别和我讲什么道理,我只知道她是为我受的伤,我必须让她康复回原来的样子!”

谁要带她走?带她去哪里?不行,她不能走,不能离开家。蓓蓓紧闭双眼,轻轻申吟:“不,我不走……”

一双清凉手掌先是盖在她的额头上,然后握住她的双手,那温柔的声音在头顶上飘啊飘:“放心,我只是带妳去看医生,看最好的医生,治好妳的伤势。”

“不,不行……”她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想反驳,可惜剧痛再度如浪袭来,她还是没能抵抗住伤痛的压力,很快就陷入更深的昏迷了。

再度醒来时,充斥在耳边的嘈杂人声彷佛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蓓蓓一句都听不懂。

她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雪白的世界,让她陡然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这是哪里啊……”她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忽然又发觉她浑身都在痛,嘴唇干渴得要命。

那些听不懂的声音好像立刻欢欣鼓舞起来,大呼小叫地让她感觉好烦。奋力挥动了一下手掌,她轻声抗议:“别吵,很烦啊。”

一双手突然握住她的,然后是那个在梦中出现的温柔声音,带着笑意响起:“刚刚清醒就这么有力气?看来妳没有大碍了。”

透过眼缝,她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就站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

“你是谁?”她瞇着眼睛看了许久,也看不清楚。

“不认得我了吗?”那个人影坐下来,贴近她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她又将眼睛睁大几分,先看到他漂亮如水晶一样的黑眼睛,然后是同样漂亮的唇形,一下子,记忆闪回,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任天涯!”这三个字是从齿间迸出来的。积蓄了好多天的力气像是突然爆发出来,她猛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虽然肩膀因此疼得她龇牙咧嘴,但还是不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把我弄到什么地方了?!”她已经看清了这里--纯西班牙式的建筑风格和室内装修,满屋子欧洲人面孔的俊男美女,只有任天涯这一张半中半西的脸,看上去还有几分亲切,可是却又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记忆的最后是听到他说要带她回国,看来他是真的这样做了!

任天涯依然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可亲笑容,“雷斯潘,我的祖国。妳伤得很重,我必须带妳回国动手术。”

“难道我家附近就没有医院吗?一定要跑到这里来?你这是、你这是绑架!”她气愤得大喊:“你根本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就这么私自作主,你、你凭什么总是这样干涉我的生活?”

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鼻子酸酸的,泪珠从眼中掉落。

她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狠狠捶打着任天涯的胸膛,而任天涯没有躲开,只是任她发泄。

直到她累了,哭够了,再也没有力气的时候,彷佛是很不经意地,又彷佛是很自然地,他轻轻用手指将她的眼泪擦去,柔声说:

“妳知道当时的情势很紧迫,我既不能让媒体知道消息,也不能让警方介入,所以将妳带出国是唯一的办法。而且,有句话我必须当面问妳,如果把妳留下,我独自回国,我会不甘心的。”

蓓蓓推开他的手,困惑地看着他,“你要问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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