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强?”东方战长眉一轩,啐道:“杨铠,你别忘了,咱们可是安心要攻打雍国的。”
杨铠咧嘴而笑,露出了两排又白又齐的门牙。
“殿下,这种做法就跟土匪一样,别人是要怨咱们的。”
东方战但笑不语。
“既然殿下主意已定,那明日的军务会议就……”
殊仪自此直听得是眉开眼笑,为了怕被人发现,她匆匆地离开书房,边走边忖道:“看样子攻打雍国已经势在必行了,依我看,左右也不过是这一个半月的事情了……不晓得那位太子妃知道了这件事情要作何感想呢?”想到这儿,她仿佛看到了灵月柔肠寸断的模样……
“那太子妃看起来还是个小女孩哪!我这样做未免也歹毒了些……”
不过殊仪的罪恶感和同情心也只是一闪而逝,这宫闱争斗,最忌讳的就是不够心狠手辣!软心肠的人注定是永远的输家!
第六章
“太子妃,您让那歹人捉走的这两日,奴婢真是吓得魂都快掉了,幸好您吉人天相,万事逢凶化吉,奴婢心里不晓得替您念了几百次,几千次的佛哪!”
含笑夸张的说词引得其他的宫女们个个抿着嘴儿偷笑。
不过,灵月显得心不在焉,宫女们调笑的好兴致似乎并没有感染给她。
“含笑,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回答。”
含笑见她问得郑重,当下敛起了笑容道:“太子妃有什么事情要问奴婢,奴婢总是老老实实的,不敢有所隐瞒。”
灵月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缓缓问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很宠爱那位叫做殊仪的姑娘?”
众家宫女闻言后个个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知道太子妃怎么突然会起殊仪姑娘?
“太子妃,殊仪姑娘的事……殊仪姑娘的事奴婢其实也不太清楚,奴婢只晓得一心一意地服侍好太子妃……”
灵月见含笑言语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有意回避话题,心中也就不大高兴。
“算了,当我没问起吧。”
含笑见她不再追问,反倒惶恐起来,忙道:“太子妃,您生气啦?”
灵月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累的很了,扶我上床休息吧。”
这倒是真话,出了太多的事,这两日她一直是处在提心吊胆的状态下,没能好好的休息,一旦放下心来,倦意陡生,现下她连撑开眼皮都觉得吃力的很。
众位宫女连忙替灵月更衣,再将她扶上床,正待要睡,守着外间的一名小爆女却慌忙地进来悄悄儿向含笑说道:“殊仪姑娘来啦,在外头等着,说是要见太子妃,这怎么办?”
“她来做什么?就说太子妃早睡下了,请她改日再来吧。”
“我说了,可她坚持一定要现在见太子妃,你也知道太子殿下宠她,我们不好开罪她……”
“宠她也得照规矩办事……”
“含笑,让她进来吧,也许她有什么重要的事也说不定。”灵月坐起身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她早就听见她们唧唧咕咕的说话声了。
两个小爆女对望了一眼,无法,只得依言将殊仪请进来。
柳殊仪丰姿绰约地走进来,这回,她暗自重新估量了眼前这位年轻的太子妃。”唔,她真的很美,假以时日,她会更美……不过,现在的她还太年轻、太生女敕了……她还不是我的对手……”
“含笑,将我们的茶沏一碗来给殊仪姑娘,火盆里的火再烧旺些。”
“太子妃娘娘,您别着忙,臣妾今日来是有一要事相告,所以斗胆打扰了娘娘的歇息,实在是因为这事太重大了,臣妾以为,早一刻告诉总是好的。”
殊仪刻意地将声音压得老低,火盆里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显出了一种诡谲的气氛来,灵月倒被这气氛搅和得有点不安起来。
“姑……姑娘,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呢?”
殊仪点头笑言道:“不知道娘娘是否晓得,太子殿下对臣妾的锗爱?”
灵月尴尬地笑了笑,不晓得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炫耀么?
殊仪凝神观察着灵月的反应,一面继续往下说道:“太子殿下待臣妾是极好的了,常对臣妾说,总有一天一定要将臣妾纳为侧妃呢,教臣妾反而不安起来,臣妾倒希望太子殿下常常过来陪伴太子妃呢……”
“姑娘,你不是特地来告诉我这些事情的吧?”灵月轻声地截断了她的话,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感觉胸月复间烦乱的很,对殊仪毫无重点的谈话也觉得厌烦。
殊仪恶意地笑了笑,她就是存心要引得灵月心烦意乱,疲惫不堪!
“太子妃的性子真急,臣妾的话都还没说完哪!”
她故意清了清喉咙,这才接下去说道:“方才啊,太子殿下和大将军杨铠在书房里议事,臣妾刚巧在殿下的身边服侍着,所以听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哪!”
听到这里,灵月心里只是不信。“怎么?他们商议大事也由得你在一边旁听么?”这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殊仪留意灵月的神情,知道她并没有相信。
“太子妃大概不晓得,太子殿下常常要臣妾服侍,即使商议大事往往对臣妾也不如回避,对臣妾极是信任。”殊仪深深地注视着灵月,然后长长地瞎叹了口气道:“大将军这回却是来和殿下商讨攻打雍国的军要哪。”
灵月乍听之下立时觉得全身每一根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那……那么,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呢?”
“太子妃,我说了,您可别吓着了啊……”殊仪还不忘故弄玄虚一下来唬唬灵月,当下一五一十把她在书房外听到的话重述了一遍,这回却是老老实实的,一些也不曾加油添醋,但灵月却已经听得心神不宁,面色如土。
殊仪察言观色,知道今天自己这趟没有白跑,方才虚实参半的一番话够灵月疑神疑鬼好一阵子了,就不相信自己没办法搅和得她鸡犬不宁,坐立难安!只要灵月自个儿阵脚大乱,她就绝对不是她柳殊仪的对手!
“太子妃,殊仪言尽于此,算是把话传到了,殊仪这就回去了,怕太子殿下今晚还要臣妾服侍哪。”说罢,脸竟还微微地一红。
殊仪的前脚才出,含笑等几个人就赶紧奔向前来。
“太子妃,您脸色好难看呢,您可别信殊仪姑娘的胡言乱语啊!”含笑一面说一面还替灵月揉捏着肩头。
灵月只是摇头。一旁的水荷忍不住插话道:“太子妃劳乏得很,她倒过来瞎搅和,不晓得是什么居心?”
“别担心,我只是胸口有些闷,想吐……”话未说完,灵月突然觉得月复中一阵作呕,先是干呕,继而呕出了好些清水。
含笑等都着了慌,大伙儿七手八脚地拿手巾去。水荷还机灵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请太医。
“太子妃,您还好吧?”含笑的声音像是快哭出来似地,灵月却是面色灰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快,快将太子妃搀到床上!”含笑还算镇定,几个年纪较小的宫女早吓呆了。
好容易等到太医同水荷回来了,含笑连忙将床幔掩上,跟着迎了出去,低声道;“柳太医,您老总算来了,我们这会儿都快急疯了!您老快瞧瞧,太子妃究竟犯了什么病?”
“别急,别急,我这不就来了?有什么症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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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战一踏进明霞别馆便沉声道:“她怎么了?”
含笑等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来。“殿下,太子妃,太子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