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们算哪根葱,我连交手都懒得跟你交手。"女子不屑道:"我的目标是你。"
黑衣男子闷着笑,不予置评,"他们那?该出现了吧!"
"早就来了。见部门聊得太高兴,不忍心打断你们。"不耐烦的声音随着一个身材欣长,一大壮顶的男子出现,他的装束很奇特,戴顶黑裘帽,毛绒绒的兽皮衣,肩挂银色大弓,腰佩一把镶满绿色琉璃的小刀,赤足不穿鞋。
另外,他身后还有一位相较之下瘦弱的男子,他的装束则太"正常"了。方正的儒帽,帽尖不偏不倚正对眉心,青色的儒衣平整吻贴,仿佛刚烫平过,连黑色的儒鞋也干净和犹如新买的,而且居然连走路也成一直线。
两个南辕北辙的人同时出现在月光下,显得非常突兀。但是他们两个就这么并肩走在一起。居然让人有种奇怪的幻觉——他们是同路人。
外表,仅仅是外表。看人,看内心里的本领才是重要的。
"嘿,小二,你来了。"树上女子唤道。
"别叫我小二。"异服男子明显不悦地低吼。他又不是客栈里的小二,干嘛老是叫他小二。何况又不是他甘愿当老二,他也想当老大。
"我喜欢叫你老二嘛,很好听又好记。以后我当老二,我也要人家叫我小二。"紫衫女子噘着嘴幻想道。
"你再等个百年好了。"异服男子不客气地打断她的美梦。皱着眉头道:"苍狼一族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老大,你确定她不是混进来的?"
没错,这四个人都是苍狼一族的成员,黑衣男子——老大金狼,异服男子——老二银狼,温文书生——老五青狼,紫衫女子——老七紫狼。他们排行顺序并非依据年岁,而是根据武功,每一年,他们都会选择一地举行比试会以成绩定夺排名。
老七坐在树梢,摇晃着她的纤纤玉足,像是聊天般道:"我才觉得奇怪咧,中原的天气暖和又舒服,偏偏有人大热天里着棉被出门,还大摇大摆晃来晃去,真不晓得这样用'变态'形容够不够,还是应该直接叫'大变态'。"
"你!"老二怒气冲天地想冲上去揪她下来打一顿。
"够了,"老大急忙出声喝阻,深知再任老七胡扯的话,今晚正话也休想谈了。"老五你说,他们三人怎么没到?"他转向表情一直保持木然的青衣男子。
"老三出海去了,老六在雪峰上练他的新功夫,老四你是知道的。"赫,这人说话真利厉害,说了一串话竟然脸颊连动都没动,若不是他有发出声音,恐怕没人敢确定他曾经说过话。
紫衫女子对着劳务输出皱紧了她漂亮黑黝的柳眉,埋怨道,"嘿,棺材板,你别老板着脸行不行,活似家里常办丧事。看得我回去总要倒好几天胃口,平白瘦了腰围,还得多吃几碗饭补回来。
老五压根儿连吭声都没一声,表情一如平静无波的死湖,激不起一丝波澜。
等了半晌,紫衫女子在怎么爱挑衅也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只得讷讷地道,"好,你狂,你以后若有啥把柄落在我手上,我非得整得你在我面前演遍喜怒哀乐,声泪俱下苦苦哀求我,姑女乃女乃才考虑要不要饶了你。"
这话在场三人听多了,也不见她有任何行动,早就当作三字经听听就算,谁也没当真!
黑衣男子压住笑意,正经地道,"无妨,这事只有我们四人也可以办妥。"
"喔,什么事居然要用到我们四个人?"银狼换上有兴趣的眼神,好奇地问道。
以他们各自的本事来看,需要多人以上联合出击的情况实在不多。
"有人冒充苍狼一族的名讳,大胆杀君。"
青狼闻言竟漾出一抹冷笑,一眼即逝,但并没逃过金狼的眼下。
"青狼,是你吗?"金狼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怀疑我?"他的眼神似乎更冰冷。
金狼明了他的感受,但却不得不问:"我怕你一时冲动。"青狼与李家有段难解的仇。
"哈!李世民该死!"他难得流露感情地道。
"我不该怀疑你。"金狼忽地道歉,他已从他话里知晓他不是凶手,"我明知道不是你,却还是放心不下,对不起。"
他放心了,他一点也不想见自家兄弟做傻事。
"是我。"青狼承认道:"我早就想杀光李家上下了。"
"是李治在楚家堡险些被害,并不是李世民。"
青狼倏地沉默了,又退回属于他站的小榜子。
反倒是一直不耐寂寞的紫狼姑娘又大放厥辞:"李治?那个没骨头的穷酸太子?看来一副色眯眯的猴急样,一点也不上道。"
"你见过他了?"金狼大喜过望。
"色鬼一个,甭提。"她一脸无趣的样子。
"那可不。"金狼蒙布后的脸庞露出如狐狸般的贼笑,一切都在他料想之中。"我需要你去迷惑李治。
"什么?"紫狼差点从树上跌下来。
"李治命令楚家堡在一个月之内将企图杀军的凶手缉拿到案,这凶手指的就是我们,所以,附耳过来。"紫狼心不甘、情不愿跃到地面,四人围成一团,矶矶咕咕部署一场游戏。
月已渐渐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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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夜幕将退,旭日待发。
一阵强风掠过,快得令人直以为是恍惚之间的错觉。但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双大手轻轻推开凤凰阁虚掩的门,身字不费力地一跃,已入得房里。
扯下黑色的面巾,一身劲装的男子,不正是楚星磊!
一夜未眠的他,神色依然矍烁,看不出丝毫疲惫迹象,唯有下颚冒出的胡渣泄漏出他的倦怠。
"时候还早,再睡一会儿。"窗外夜雾犹浓,仅有东方微露点白。
索性连衣裤也懒得换,月兑了鞋,和衣就往床上一窝。
"噫,搞什么鬼?"他还没躺下,就碰到异物。
棉被里有什么东西?楚星磊狐疑地眯起眼,居然有东西趁他不在,偷偷跑来他床上,究竟有啥企图?他可好奇得紧。
探手微微撅开被单,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亮丽,散发淡淡野莓香的秀发。楚星磊不用猜也知道是谁,这样的香味只有一个人有。
既然她喜欢在他床上谁,那他也不能太小气拒绝,总不好意思在她睡得正酣甜时,将她赶下床去,太不仁啰!所以呢,楚星磊露出不怀好意的贼兮兮笑容,他就勉强牺牲委屈一下,将就一点和她凑和着过一晚好了。注意打定,他撅开被褥,凑上去,搂紧了燕儿,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岂料他闭眼还没三秒,忽在腰部传来一记重击,连喊痛的机会都没,他人连被已被踹落在坚硬的石地。
"可恶的燕儿,竟然装睡骗我。"楚星磊气呼呼的从地上爬起,一个大男人被弱女子踹下床,虽然啥都没做,但这话要是传出去,他的男性尊严岂不扫地。
"该死的燕儿,你别装了,快给我起来。"狼狈的他怒火正盛地站在床前,瞅着睡容安祥的燕儿。
她已转过身子,一绺青丝不经意轻泄她纯真无邪的甜甜睡容上,犹若糕点上染上糖霜,填得让人心猿意马。她也是和衣而眠,但睡过的衣裳已然紊乱,前襟开了个小口、春光隐约乍现,丝绸长裙半掩,从的白皙女敕足到骨骼匀称、形体优美的大腿均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