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都没说话的机会吗?"这父亲也太狠了吧,"我是特地赶回来参加大哥的婚宴,连杯酒都没喝到就叫我走人,您未免太狠了。"
楚剑辉连头都没回,只说道:"灏儿,记得倒杯酒给你来弟喝喝。"
"爹!"楚星磊还想推掉这项困难的任务,知子莫若父的楚剑辉早已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
"这会儿,你可被爹摆了一道。"楚星灏搂着娇妻,笑吟吟看着难得吃憋的老弟,他难得有机会耻笑聪明又滑稽的弟弟。
"早知道就不帮你追上大嫂,害得我少了张挡箭牌,没安闲日子过,现在得去拼命了。"楚星磊语气像是在抱怨,但神情不像。他们兄弟的感情很好,他其实很高兴不丝一苟的大哥能找到理想的对象,只是嘴硬不承认。
"别这样。"楚星磊拍拍他的肩,"老哥请你喝杯水酒,消消气。"
"然后明天脚儿一踢,就把我赶出门是不?"楚星磊没好气地应道。
"我像是这种人吗?"
"那可不一定呢!"他一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的表情。
"这么看扁你老哥。"
"没错。"
"不然我婚也不结,就替你去啰。你人为如何?"
楚星磊知道老哥言出必行的个性,偏偏他又没坏到骨子里。坏人姻缘,可要倒霉三年耶!他老爹想必是算准这点,硬是吃定他,"你想让我成为老爹乱刀砍死的第一人啊!算了,反正堡里闷得很,我就当去散心好了。"
"那就有劳磊弟。"
"知道劳烦我。以后就要记得好好'孝顺'我。"
"是。"楚星灏和凌予禾异口同声地应道。
"夫妻俩亲热别在我面前,看了怪呕心,快滚,快滚。"楚星磊嫌恶地推推他们。
"羡慕了?"凌予禾调皮地道:"赶快自己去找一个啰!"
"啰唆。"目送他们甜蜜地奔离中庭,楚星磊搔搔转个身也要回房歇息,倏地一个身影挡在前头。
"喂。"是燕儿。
"大家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
"我闯祸了吗?"燕儿可怜兮兮地扯着楚星磊的衣角。
楚星磊真想翻翻白眼,倒在一旁装死。奇怪,刚刚他老爹拼命阻止她胡言乱语,也不见得她有丝毫悔意。等到事情闹大了,她倒来问自己错了吗?他哪里知道!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有答等于没答。
"那敢情好。"燕儿的眼珠倏地张大,露出不怀好意的光芒,"为了赎罪,我决定跟你一起去捉凶手和苍狼一族。"原来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是装的,又被她骗过去。"呵,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去捉人,你随闹笑话就很令人高兴了。"
燕儿闷在心怀,嚷嚷道:"你不让我跟,我就告诉老爷,小金狼是你带来堡里的,你说,小金狼伤了那么多禁军,李治会放过你吗?"哈,你有你的过云梯,我也有我的穿山甲,看谁厉害。
楚星磊赞许地点点头,"你把我的威胁利诱功夫得很成功。"
"怎样?让不让我去?"
"你刚刚把小金狼放走了。"他眯着眼看她。
燕儿心虚地低头,"它自己睡醒跑掉的,反正它那么厉害,让它走才不会伤人嘛!"
"大伙儿就是疼你,才不说穿。难道你真以为我们擒不住它?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而已。"
"阿磊!"她的语气好凶。
"反正这档子事,你甭管了,开开心心在楚家堡过你的大小姐生活。"他交代完,就迈步离开。
"阿磊……"燕儿咬着唇,不甘心地喊道。
她没那么容易屈服,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苍狼一族被捉,更不会让出家堡夷为平地。所以她非得跟去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阿磊,你别想抛下我。燕儿坚定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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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柳树半垂,遮掩住上弦的月,万籁惧寂,楚家堡西苑风凰阁二少爷房间的窗门却开了一道缝。
将视线再往里头瞧去,屋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隐约可见一小团模糊人影站在床榻之前,双手忽起又忽落,似乎想意图不轨又举棋不定,就这样起伏了半晌,令人以为是要放弃了,那人一咬牙,狠狠地往高高鼓起的棉被重重一捶。
"噢。"轻呼一声,原来那人是个女子!,
她倏地掀被一瞧,哪有楚星磊的人影 狘br />
"该死。"她又被子摆一道,"可恶,又被你逃过一劫。"还有谁呢?当然是燕儿啰!耙情她是来报仇的!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她会采取这种小人行径,趁大伙儿在睡觉之际,将仇人痛打一顿。
她虽然无聊之至,但楚星磊人呢?大半夜的不在房里睡觉,他又上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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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曾仔细看着星空,会发现西方多了一条美丽的银丝,与银河平行,带着不奢华的色彩,停驻星空约莫一刻钟,又如同它出现的突然消逝了。
又再十刻钟后,离楚家堡不到十里路的洛阳坡,一名身着黑衣蒙面的挺伟男子,单脚横跨大石上,双手交叉横互胸前,一手执长箫,浓眉之下眼瞳是紧闭的,像是在思考着某个难题。
忽地,远处一个紫影一闪,才一瞬间便逼近黑衣男子,手上的利刀更是不客气地欺上他胸膛,直逼心脏中央,黑衣男子压根儿没有存活机会,他下手之快、准、狠,令人也瞠目结舌,冷汗直流。
眼见黑衣男子就要亡于突如其来的袭击里,刀口已临近在胸膛不到一寸的距离。黑衣男子身子微微一扭,倏地张开眼眸,不费吹灰之力躲过对方索命的一招。
对方一个扑空,像是早有准备,并不气馁,硬是变换招式再往黑衣男子攻去,招招凶狠,凌厉又不紊乱,处处直逼男子要害,次次几乎得逞,但都在紧要关头被男子借力使力,以四两拨千斤手法化解危机。
一个只攻不守,一个只守不攻。虽然紫影抢得制敌先机,攻势亦是绵延不绝,招不虚发,足见武功上乘,但却因黑衣男子沉稳、不慌张的应战,露出疲态。
终于,紫影一个沉不住气,使力朝黑衣男子旋殿一轮猛攻,他依旧不慌不忙见招拆招,更仔细注意到对方因求攻心切,招式已乱,体力不济。
一个虚招,骗得对手贴近,他顺势使出擒拿手,先将对方利刃击倒在地,继而想手到擒来。但紫影亦非泛泛之辈,一见他使出擒拿手已知失误,哪肯再轻易受缚,倾全力使出一击,将男子逼退,身子轻灵一跃,已踏上参天古木。
树梢上传来一阵悦耳的女子笑声,半真半假,既嗔又娇地啐道:"老大,你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一别多月,也不见你捎来一字半句,一见面又手下不留情,害得小妹我苦练多月的'擒狼十八式',又被你者只大野狼打得落花流水。看来,又得重练啰!"
"早知道是你,我的手就更不留情,你啊!再练几年还是一样,整天想捉弄人,会有心练功才会有鬼呢!"黑衣男子眼瞳灿如星子,揶揄着方才还是敌手的女子,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
"哼,这么瞧不去我。总有一天,我非得把你老大的位子抢来坐坐不可。"
"我等着你。"黑衣男子忍着笑意,"但是你得先胜过前头的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