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霄眼角瞄见欲偷袭他的人,横腿疾扫向其门面,让他带着断裂的鼻梁飞至三尺之外,再瞬间移位,夺过一人手中的木棍,逼退对方趁隙给他致命的一击,让他倒地不起。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飞踢过来的脚踝,反手来个过肩摔,又给接近他的那人一记狠又准的回旋踢,当场倒地的四人哀嚎不已。
不出五分钟就结束的争战,怪没意思的。常霄冷眼睨着洪平,这个罪魁祸首才被他劈了一掌就承受不住,不支倒地,这样的人也配和人家混黑道吗?
暗宜超进屋后,见仍未睡的端端与在打坐的飞飞。“端端姊,你还没睡呀!”
“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这么晚才回来。”管绮端看着墙上指向十一点的大钟。
“快期未考了,与同学在学校看书。”其实她是在图书馆找有关医学方面的书。
“璀璨还是没消息吗?”傅宜超走向床边,拿起沾湿的毛巾替昏迷多日的师父擦拭身体。
“没有。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知道吗?”管绮端拿出身为大姊的气势,小超在她们之中最没有防身能力,叫她怎么能放心。说要轮流去接送她上下学,她也不肯,这丫头就只会让人操心。
“端端姊你放心,你看这几天不都是有人送我回来吗?安啦!”其实这几天她落寞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常霄吧!
习惯一个人就像习惯空气一般,突然少了这样东西,还真不能适应呢!
“是什么人?”前一阵子她才差点被同学非礼,这么快就忘记教训了。
“是我们学校的同学,而且人很好。”
“别跟其他人走太近,免得连累到别人。”管绮端仍不放心的交待。
“我知道。他是我们学校法律系的“T大名嘴”,他身手就像师父一样棒,上次我被人非礼就是他救了我。”傅宜超也了解端端担心的事。所以她才会离开常霄呀。
……名嘴!?“他叫唐恒优吗?”专心打坐的龙非突然开口,吓到了两人。
“你认得他?”没想到唐恒优的名声这么响亮,连鲜少来台湾的飞飞也知道。
“听过。”龙非对唐恒优这人的事迹是不清楚,但她对他的另一面可就知道的多了。那个扬名国际黑白两道,人称“超光”的“十极”之一!
第八章
“还是没有璀璨的消息吗?”傅宜超焦急地问着气定神闲打坐的飞飞。
十天就在等待中过去了,璀璨依旧没有消息,师父的情况却愈来愈差。叫人怎能不心急?
“别急,璀璨一定会让她回来的。”一旁的钱浅安慰道。
璀璨遇上了麻烦吗?几天前就该回来了呀……钱浅在心里暗想着,是否该想其它的办法?
“飞飞,你要不要先回去?这里有我们就行了。”钱浅这些天也感觉到飞飞的日渐虚弱与不对劲。飞飞这几天不言不语也不食是愈见明显,这不是好现象。
“不碍事。”结束吐纳的龙非,缓缓张开双眼。
她在等他们现身,这一次她不会再放过他们,也该是轮到她出手的时候。如果没料错的话,这几天他们该会有所行动。
“飞飞多亏你,不然……”师父可能连三天也挡不过。“谢谢你,飞飞!真的,谢谢。”即使是身体已虚弱的不能再离开岛上,即使知道再制“血魁”可能会要她自己的命,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只为了救师父的命,就像师父为了救她,替她挡下一箭。
“这种见外的话就别说了。”她知道小超心里比谁都担心害怕,承受的压力比谁都多,只是嘴巴不说罢了,而且她一直认为是自己害师父受伤。
“飞飞……”突涌而上的哽咽,硬是被傅宜超及时给打住。别再造成她们的负担了!她要坚强点。
“唉……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龙非搂过身旁娇小的小超,自动空出她的胸怀好让她哭个够。
挟带着狂风暴雨,滚滚而来的滔滔洪水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倏然溃堤令人防不趁防,只能任其泛滥成灾。“谢谢……你……真……是好……姊妹……”埋头痛哭的傅宜超一直以为自己将悲伤隐藏的很好,却还是让心思细密的飞飞发现了。
钱浅偷偷拭去眼角不易见的泪珠,其实她早就知道飞飞的身体根本不能离开岛上,如果不是没有更好的方法,如果不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绝不会让飞飞冒生命危险来台湾。一切都是为了救师父,她不能失去师父,也不想失去飞飞。
他们都是她的至亲啊!
十年了,“他”就是不肯放过她们,在师父受伤之后,她们几个陆续在不同的地方被狙击过,幸好没有出事。非要有一方死亡才肯罢休吗?这些年她们躲了又躲、藏了又藏,再也没有退路了,不是吗?连她们最后的据点——台湾,也让“他”给找到了,她已经不想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想必她们也是。为了她们的未来,非置死地于后生不可。一定要在绝境里找到生路……
砰、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又自动弹回原先的位子。
“你终于回来了。”傅宜超一跃而起,冲向消失多日的璀璨,也见到多年不见的新月。
她真的回来了!“新月……”
“你可来了,等你好久。”那年一别后就不曾再见。钱浅看着神情落寞的新月,她是怎么了?
“我去外头守着。”龙非似乎发现什么不对劲。
懊来的终究是会来,恩怨该了的还是要了。新仇加旧恨一起算算吧!
“新月,你快来看看师父。”傅宜超急忙地拉着新月替师父看病。师父终于有救了……
“小超,别急。新月来了,师父不会有事。”璀璨拍拍她的脸道。
好久不见,师父!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新月坐在床沿探向师父的脉搏。
残存体内的余毒已有十天之久,经脉不定、忽快忽慢、血气不稳有逆流的现象,毒性已进入主要经络,还好有“血魁”止住了毒发,不然活佛也难救了!
这个不明的毒物,连毒性也不确切,似阴似阳,以致无法针对下药。那该死的家伙!新月立刻拿出皮鞘里的金针,分别扎向师父的穴门让毒物流向支脉,医人无数的她太清楚时间的宝贵,不能有任何疏失。
拾起已消毒过的刀准确无误地切开师父未稍的动脉,逼出余毒。不出三刻,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膏药敷在伤口上,止住了奔流不停的血。
吁——终于完全将毒给逼出了。新月轻擦额头上的汗珠。就剩最后一步了!
她打开小陶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师父的口中。
“那是什么?”傅宜超看着师父逐渐有血色的脸问。新月好厉害。
“天山雪莲果。”是为解百毒的圣品,百年才出现一株雪莲花,出一颗雪莲果。
这可是得来不易呀!
“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呀!”璀璨啧啧称奇。
“值钱耶!”知道师父无碍后,钱浅精明的脑又开始转动了。
“哦!”傅宜超对药草本来就没什么天份,也没什么研究。“这样师父就可以康复了吗?”
“不行。还要煎十帖草药加上莨菪按时服下,一个月后就可以慢慢复原。”范新月将一包包的药交到小超手中。
还好!这些药不是给她吃的。
暗宜超原本就不懂医术,也不明所以。不过她知道只要师父吃下后就会好了。
“你会留下来吗?”管绮端知道她当初欲去的决心,却不懂那年代真的比现代好吗?这次她回来似乎不一样了,是为了师父吗?习惯了尖端科技,能适应钻木取火的年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