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妈咪邀请我住下来的。她说女孩子不能单身住在男人家中。”范妲曦擦去脸上的水滴。“可是罗米洛又是好朋友呀,住他那总比我一个人住饭店好吧!”她还是比较喜欢罗米洛的小庭院。“而且弗朗可好可爱耶!”她也喜欢那只牧羊犬。
“哼!你确实只能住我家了,不可以再去住他家。”德尔拉斯略微不高兴她表示想回罗米洛家的意图。
“为什么?”范妲曦觉得好笑,早上他不是才叫她滚回去吗?怎么现在又不准她去住别人家了?“不为什么,反正我妈是不会答应,未婚男女在没有长辈随同下而住在一起,除非你想嫁给他?”德尔拉斯审视着她。
“什么?哈!不可能,太好笑了!她哪来这么奇怪的想法?”范妲曦笑了起来。“她好有趣哟!”“这是传统!”德尔拉斯正经八百地解释。她笑起来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美丽。
“……”范妲曦无言。因她迷惑在此情况之下,被他如此正视的情节之中。袅袅的热气仍在飘浮着,月光仍安静地透了进来,热水依然从石像中倾泄而下,而他和她的影子,此刻正重叠在水面之上,呈不规则地晃动……
她注视着他,有些不知所措地……
“呃……那你现在该回避了不是吗?如你母亲的传统礼数,此刻我们多不合礼仪呀!”她正果着身子,被他圈着。
“我说过,这是我的浴室!”德尔拉斯轻笑出声。他怀疑他母亲的动机了,她竟把范妲曦安排在那间卧室?“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可是我房里没有别的浴室呀,我哪知道这间浴室和你的房间是相连的?”她皱起眉头。“我知道。”德尔拉斯主动而且自然地吻她。“我并不介意你使用。”
她没有反抗,好像再自然不过了,但他在这里却使她无法再轻松地享受泡澡的乐趣了。“那……可不可以请你稍微离开一下,我还没洗好。”
范妲曦眨着双眼,她已经可以意识到目前两人正处在一种很尴尬的情况之中。
“不行!”德尔拉斯摇摇头。“你可以继续,但我会留在这里。”他知道她的不安来自于他,但他就是坏心眼地想让她更不安,于是他用手指滑过她的肩膀。
范妲曦选择忽略他的动作使她体内有了些骚动,她摇摇头。“那么我离开好了。”
“你逃不了的!”德尔拉斯此刻轻易地看穿她。“每次你都是用冷漠来压制你自己所引发的热情,你会怕我吗?我想你是不会的;那么你是怕你自己吗?你在怕什么呢?”他从她眼神里的困惑猜着她的情绪。
范妲曦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她脑子里又开始混乱了。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却找不出理由反抗,连她的身体都对他产生自然而且熟悉的完全接受,没有一丝丝讨厌闪避的反射动作,所以她会下意识地想逃走。她不敢深思,她不习惯剖析自己……
德尔拉斯拉着她贴向自己的胸膛。他看穿她想问避的念头,于是立刻让她无法回避;他不想听她再用言语来辩称一切,于是阻止她再发言,他的唇极快速地封住她的唇,他不允许她再漠视他,于是他的舌完全攻略她的、缠着她的冷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他没想过她会出现在他的国家、在他的家中、在他的浴室里;他从没奢望会再度遇见她,并且是以这种样式出现。
这些年来,他身边一直不断地发生了一些事,但他不再想起她了,或许他曾思念过她,但也因为当初两人的分手是他提议的,所以他不敢再回去找她,或许是怕极了她冷淡的言辞吧;或许是……
不管或许什么,就在他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活月兑月兑地出现了,此刻她正站在他的眼前干扰他的视线、搅乱他的思绪,还一副无辜样!他这次不再受骗了,他知道她的面无波动,只不过是隐藏她的真心的保护;他怀疑她的理智,只是保护自己的借口……至于她真正的心意?他决定挖出来,他不要让她再有机会武装自己,他要她自然地把真心流露,哪怕她是真的不喜欢他……
念头一闪而过,但德尔拉斯真确地抓到了。
他咬住她的下唇——这是他的习惯,她一定喊痛!
“如果你不喜欢我吻你,请不要客气,用力赏我一巴掌,但,我拒绝你敷衍我!”德尔拉斯坦白直言,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的惊讶。“是的,我要你的真心,真正的你,而不是随意随性的、无所谓的反应,更不要你漠视我的存在。”
范妲曦震惊的,难道她对他的敷衍真的表现那么明显?还是几年不见的德尔拉斯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他又利用她短暂的恍惚再次攻占她的唇;他存心要她只凭本能反应,存心要引出她真实的情感。
他的吻落在她脸上的任何地方,不允许她逃避、存心要她感受他,他知道她没有真的如她过去所表现出的那样,只把他当一般朋友看待,他知道他对她是有些不同的。
她的唇被吻得肿胀,他不再用挑逗的方式吻她,而是直接而且带着攻击的方式,使她无法思考其它、无法再有玩游戏的轻忽、无法再握有自主权,只能感觉他的吻、他的唇他的舌、他呼出来的热气……
他的脸颊摩着她的脸,冒出来的胡渣轻刮着她,感觉立刻陷入错乱,一切都混乱了,都乱了!
范妲曦陷入一阵恐慌,不由自主地说:“我……我有点冷了。”
她害怕着,莫名其妙地害怕,不是怕德尔拉斯会怎样,而是……唉!她就是不知道才会害怕呀!她的恐慌完全落入他的眼,他更实地触模到她了!他拉着她的手,跨出浴池,拉了条他的浴巾将她包住,温柔地拭着她湿透的发、她的身子。
她无语地接受他的体贴,任由他的手透过浴巾抚模她。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你的。”德尔拉斯开始说了:“我没想过会再有机会看到你……不!我曾想过,如果这次我当了大使的随行翻译官,或许会有机会再见到你,但也或许不会……我不知道。”他一边擦拭她一边碎碎念着。“但见了你,我又该说什么呢?”
“你也弄湿了,要快擦干,否则很容易感冒。”范妲曦瞧见他几乎也湿透的运动长裤。
德尔拉斯只是用力地以毛巾包住她。
“你……曾经想念过我吗?”他看着她。“不!别回答我。”
他拉着她回到她的卧室,她虽很想问他为何知道,但一想这是他家,他理当清楚。
“我偶尔会想起你,想起有关你的事,想问你是如何看待我和你的事?想问你为什么可以冷淡至此?想问你当时为什么不留我?想问你为什么连开口骂我都不?”德尔拉斯像在控诉一般。
夜很宁静,所以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迷惑。
“如果说你不曾喜欢过我,那为何要对我好?如果说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还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不在我提出分手后,再去交一个新男朋友?”德尔拉斯陷入回忆:“你就这么故意孤单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故意当我是陌生人,故意让我以为我根本不曾存在你的记忆之中……你为什么要这么该死地与众不同?你为什么不抗拒我提议的分手?你为什么可以接受得如此潇洒,一点难过也没有?你可知道我为了对你说出口想了多久、烦了多少夜?然而你却想都不想、连一滴眼泪也不曾出现?啊……我想不清楚,却更努力回想有关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