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张匀和被秦皓磊一脚踢到了墙角,撞垮早就不堪一击的破椅,鼻孔、嘴角匀沁出了血丝来。“他妈的!你这次的把我踢得好惨,哎哟!痛——痛——死不了啊!你怎么——还有这么多的他妈的力气……”张匀和痛得逼出眼泪,嗓门也恢复以往的‘顿位’,大声叫吼。
秦皓磊被他这么一吼叫,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呆呆的看着张匀和及不断滴流下来的鲜红的血液……
张匀和看他一副茫然样,不觉得怒气攻心。
“他妈的,你还发什么楞!?你以为你这样半死不活的,你老爸就会活过来吗?你老爸在天上之灵看你这样就会高兴吗?我告诉你他妈的,他要看到你这样自暴自弃的鬼样子,一定会后悔没把你掐死,一起带走!你听到了吗?白痴!智障……”
张匀和愤怒难当,加上疼痛难忍的伤势,他疯狂的摇撼着秦皓磊的肩膀,使得秦皓磊牙齿打颤,浑身像快要被支解般。
张匀和用尽吃女乃的力量巨声怒骂他,声音在秦皓耳边轰隆炸开。“你——这样半死不活的,你老爸就会高兴了哦……”字字准确无误的刺入秦皓磊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脏。
秦皓磊‘哇’的一声,抱住张匀和,用力的、凄切的放声的恸哭。烂人也陪着他一起哭,脸上已是血泪混杂。
“阿磊,一句老实话,人死不能复生,你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无事于补,重要的是你要活得光彩、活得神气、你老爸安
心、高兴……”张匀和吸了吸鼻子,真诚的为他打气。
哭声渐息,秦皓磊缓缓的抬起了头来,轻轻地说“烂人,谢了——对不起。”
“算了,算了,就算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又欠揍、又欠踢、竟还死赖着不走,谁叫我他妈的犯贱,连唯一的‘挺’鼻都被你K肿K扁了,唉!看将来还有谁敢“要”我啊?呜呜……”
烂人唱作俱佳的本事,让秦皓磊轻轻的牵动嘴角,微微一笑。
“终于博得超级大帅哥的‘回眸’一笑了,唉!这比讨褒姒的欢心还难哦!真是纯洁‘在室男”的血泪代价!烂人见机大好,再接再厉的加油添醋,乱逗一通。“走吧,吃饭去!你不饿!我可饿死了,今天舍命陪‘小人’又跷课,又挂采的,牺牲有够大!你再不跟我去填饱肚子,我就要把你揍得比我还‘帅’!”
张匀和连珠炮炸了一段,再连拖带拉地将秦皓磊带往屋外,秦皓磊满心感动着被好友‘挟持”着走。
烂人,谢谢你……秦皓磊在心中感激着。
友谊温暖了秦皓磊的心房,一个多月来,终于有点血液流向了自己的心灵脑袋了。
多亏你及时的拉了我一把,谢谢你这个面恶心善的烂好人!他又在心底补了一句。
从来不知道张匀和这么霸道、这么专制!
他硬押秦皓磊到自己的家去住。“我这是择善固执,笨蛋!我如果不是要你住在我家和我作伴的话,我铁定跟你翻脸!”烂人脸红脖子胀的对秦皓磊大吼。
两人讨价还价了一阵子,终于得到了妥协。
“我就住到当兵前,至于房租、伙食费,我会付给伯父、伯母,感谢他们让我有个安身之地。”
“笑话,我们哪要你几毛钱?重要的是我受不了家中那三个妹妹叽叽喳喳的疲劳轰炸,有你这帅哥住进来,她们就自然会斯文、淑女起来,而我耳朵也就可以清静起来,我是在利用你啊!白痴!”
“不!不收钱我就不住。”
“谁说给你他妈的轻松来着?我家做什么的——画广告看板呀!你也知道的,这一行很缺人,你就到我家来打工,反正我们在学校学的是土木工程,和这个也攀得上一点关系的啊!你来帮忙,所得的薪资就和吃住抵销——就这样办,别再婆婆妈妈的、罗索个不停。”张匀和没说他父母执意要给秦皓磊薪水的事。反正这事由他老爸老妈来出面,要皓磊不收也难。
现在,先把他骗到手再说。
好不容易,秦皓磊终于点头,提着简单的行囊,前往张家。
张家坐落于屏东市街的某个巷口,是一幢旧式的三层小透天厝,一楼及屋外堆满了许多的成品及半成品,还有各式各样的颜料、工具,在墙面及地上一字排开;中间放了张已斑斑驳驳、五颜六色的木制大桌子,地上及墙壁上也都有陈年堆积而成的各色油彩。这是一个热闹的家!虽然粗糙中带些杂乱,但令人打从心底里的温暖喜欢。
张家的人也如同这房子一样,热情、粗犷、而且豪爽。
张匀和的三个妹妹各是高一、国三、及国一,正是最喜叽哩瓜啦,七嘴八舌的少女怀春年纪,一看到高大挺拔、帅气的十足的秦皓磊,全不出所料的安静、温婉起来,惹得烂人在一旁暗爽不已,奸笑计谋得逞!
而张爸、张妈,更有着南部人浓厚的人情味及亲切的朴实的热情,拼命的在秦皓磊碗中加饭加莱,堆得像小山—样高,还不断地数落自己儿子吃得那么的肥,人家阿磊体格多么的好等等,三个妹妹也在旁拼命的附和;烂人不甘示弱的的反讥回去,说她们的身材可比杨贵妃……他们全家人的嗓门都很可怕!
一顿饭就在热闹滚滚、互相拌嘴、彼此‘漏气’之中,不伤和气、开开心心的结束了。
带着秦皓磊到房间去的烂人,一副十分哀怨、委屈的小媳妇模样,耍宝地说:“天哪!我们家人都造反了!我失宠了,我被打入冷宫了啊!难道我这张‘耐看’的脸比不上你那张英俊的脸吗?老天爷,请你告诉我为什么?!”
他一面说,一面摆出一副‘少女祈祷’的暴笑姿态,惹得秦皓磊开心的笑了起来。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么愉快地吃一顿饭了,感受家庭的温暖,不再流泪地开怀畅笑了?自从告别了欧家后……
他几乎就要以为幸运之神完全把他遗忘在了悲凄孤绝的角落里。
看着布置简单的,却一应俱全的房间,他感动着说不出话来——他一眼就喜欢了这间令人舒适的小窝。
烂人了解地看着他,拍拍他的肩头说:“以后三楼就是我们两个大帅哥的天下了,我房间就在隔壁,以后半夜别‘偷袭’我哦!人家还很纯洁无瑕啊……”
“去你的!”秦皓磊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他一记。
“哎呀!你会骂人了啊!太棒了,这才是正常嘛!我使尽吃女乃的力气才让你恢复正常,这才像爽朗的秦皓磊嘛!我真是太高兴了!被骂还很‘爽’实在有够‘逊’——万岁!”烂人高兴得手舞足蹈地跳来跳去。
秦皓磊动容的看着这位真正关心他、爱惜他的好朋友,这份恩情,他永远不会忘记的。他禁不住的说:“烂人,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谢你才好!你让我重薪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是千金难买的,还有这么舒适的大床,这么好的书桌、椅子……打从我有记忆时,我从没有住饼这样好的房子……”
张匀和完全领会他的心情,但他为了不想让气氛又伤感起来,所以大声嚷嚷道:“好啊!你的心意我懂得了!别又不正常了,现在你就乖乖在我家里卖命,乖乖地等毕业,最好乖乖的训练我们家那三个恰北北,这样就是给我最好的谢礼啦!走吧!去洗个澡——要不要互相观摩比较一下?”
“你这个大烂人、大色魔——”磊氏大掌直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