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可以命令我!也没人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你做了错事,惩罚的规则由我来定,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只要我才有权做出决定,而不是你。”于寒冷冷道。
“你不能毫无道理地强迫我。”无法置信地看着他那在月光下分外森冷的脸庞,她的心底一阵轻颤。
“坐牢与做女佣,你可以任选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和人格。”曦洁一咬牙,道:“我宁愿你去叫警察,也不愿意在这里受你的羞辱!”
“尊严和人格?”于寒冷笑道。“说的倒好听,让我看看你的尊严和人格在哪里。”说罢他便一把抓住她,轻轻一扯,她便跌入他胸中,被他强壮的手臂一抱,顿时动弹不得。
他的唇随即狠狠压下,攫取了她的红唇。
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的夜。
第八章
别墅内,曦洁默默拿着抹布擦拭着本来就几乎已是一尘不染的餐桌,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擦痛了为止。
她似乎比以前整整瘦了一圈,原本就纤细的瓜子脸,此刻显得更加削瘦,下巴亦更尖更细,短发略长长了一些,柔顺地贴在耳后,清爽柔美的脸颊隐隐透着一层憔悴之色。
自从花室那一次后,他几乎再没有碰过她,也再没有正眼看过她。不回家已是常事,在她拿去换洗的衬衫与西装外套,经常传来浓郁的香水味,有时还有淡淡的口红印迹。
这并不奇怪,娱乐报上早就刊登有关他与那些明星、模特儿的绯闻,不是他抛弃了前任女友又对新人展开攻势,就是那些女人为他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新闻。
他向来都是如此,在没有遇到他之间,他就是娱乐报绯闻的宠儿。可是为什么,既使被他伤得这样深,这么重,她的心除了酸楚之外,所有的,便是在他彻夜不归的时候,那无法抑止的想念和担忧。
擦完桌子,再取出吸尘器,开始吸起地来。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优质的全羊毛地毯,必须每天都吸一次尘,才能保持干净整洁。正当她弯腰吸到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口出现一个人影,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浓装艳抹的贵妇站在门口。
曦洁愣了一下,关上吸尘器。
“你是谁?”那妇人傲慢无比的上下打量着曦洁。
“我是这里的佣人,请问两位有什么事吗?”曦洁道。
“佣人?”那妇人斜睨着她,走人客厅。“于寒呢?”
“少爷在书房。”今天是他几乎数十天来,惟一早归的一天,一回来便把自己关在书房。
那妇人点点头,转身欲往书房走去。
“请等等。”曦洁连忙拦在她面前。“能告诉我您是谁吗?我好向少爷通报一声。”
“不必了。”那妇人一脸不悦。“让开,你还管不到我头上。”
“可是……”
“你来干什么?”冷冷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书房门口大开,于寒叼着一根烟,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们。
“小寒!”那妇人露出一脸惊喜的神情,欲扑上前去,却见于寒脸露嫌恶地避开,离她远远地。
“小寒,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那贵妇人一脸哀戚的神色。
“何必这么假惺惺?”于寒冷冷走向眼前这个虽已徐娘半老,但依旧风韵犹存的妇人。经过了这么多年,可恨她看上去居然还是没有显老!气质依旧雍容华贵,神情恳切和蔼,谁能相信这副艳丽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水性扬花、虚荣自私、无情无义!可恨这样的女人,竟偏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张之萍!
“小寒,为什么这么说,你可知道这几年来我有多想念你吗?还有你爸爸。”
“算了吧!让我猜猜你来的真正目的。”于寒冷笑着,喷出一口烟雾,脸色格外冷峻慑人。“是不是缺钱,走投无路,所以把脑筋动在我身上?”
“你!”张之萍后退一步,不安地看着眼前这个冷漠得可怕的男子,这是她自己的亲生孩子,却可怕得如此陌生。
“猜得没错吧!”于寒依旧保持着冰一样完美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你怎么知道?”张之萍硬着头皮问道。
“你那个姘夫的公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华诚房地产有限公司,他的公司最近高价购入一块地皮,但因政府突然放弃了投资计划,所以一夜之间价格暴跌,公司资金周转不灵,而且正在开发的景园山庄的最大投资商撤走资金,他的公司现在已经是岌岌可危,马上就要完蛋了。”于寒冷冷道,享受地看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表情。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张之萍惊异道。
“走投无路了吧。”于寒冷笑道,凝视着她的眼睛。“银行也驳回了所有贷款的申请,并且冻结了所有帐户,不出三天,华诚就会宣倒闭?”
“原来是你干的!”张之萍后退一步,第一次害怕起自己的亲生儿子来。
“没错!是我放出政府要投资造铁路的消息,哄抬地价,是我动了手脚,让别人撤回资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居然还问为什么?”于寒朝她逼近一步,道:“那我也替爸爸问一句,为什么你要欺骗他、离开他甚至背叛他!”
“我!”张之萍后退一步,哑口无言。
“爸爸那么爱你,明知你是个歌厅的舞女,还是不顾一切地娶你。但是你回报给他什么?居然把他所有存在你名下的财产和所有珠宝席卷一空,跟你的姘夫私奔了!我查过你的纪录,你的前后后共跟过不少有钱人,每次都是半年之后,便跟你的姘夫重演同一场戏,你以为我不知道?”于寒厉声道。
“可是我毕竟是爱你爸爸的,否则又何必嫁给他,又何必那么辛苦地生下你?”张之萍道,企图以漂亮的借口欺骗于寒。
一直屏息站在一旁的曦洁心中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位贵妇竟是于寒的亲生母亲!
“别替自己找借口了。”于寒狠狠扔掉烟头!道:“你嫁给爸爸,不过是想过豪门贵妇的日子,至于生下我,那是逼不得已!你扪心自问,可曾尽饼一点做母亲的责任?”
“我那时候年纪太轻,还什么都不懂。小寒,看在我们毕竟母子一场的分上,你不能见死不救!”“母子一场?”于寒冷笑道:“爸爸是被你害死的!你知道他死于什么吗?酒精中毒!在爸爸去世那一天,我就已经登报和你月兑离母子关系,现在,请你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小寒!你不能!”张之萍仍试图挽回败局。
“走!”于寒冷冷转过脸去,不再看她。
“可是小寒……”
“我叫你滚,听到没有?”于寒一声怒喝,右手用力一挥,碰倒桌上的花瓶,只厅一声响,花瓶在地上四分五裂。
曦洁看着他那阴冷铁青的脸庞,不禁暗暗心惊。张之萍终于垮下肩,白着一张脸,无奈地往外走去。
曦洁静静地看着于寒,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是她却看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眼中一闪,那冰山一般冷漠的脸庞,在听到张之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突然露出了一丝悲怆和疲累的神情,如狂风乍起的冰湖湖面,顿时出现一道裂痕。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扑入他怀中,替他抚去那一脸的寒冰与黯然。但只见他高大的身影一闪。“砰”地一声,书房的门被猛地用力关上。随即传来一阵巨响,曦洁吓了一跳,开始拼命敲起书房的门。“少爷,少爷,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