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珑对于自己在他身上引起的反应并无察觉,她用指尖轻扫着他的嘴唇。他的双唇好似一种神奇材料塑成,有力,温暖而富于变化。他的眉毛浓密而英挺,他俊朗的眼睛——正张开着。
思珑一惊,抬眼望向他。他的脸坚硬而深沉,写满了激情,喉部的一块肌肉在一阵阵地抽搐。她明白她都看到了什么,她一点也不在乎她怎么会引起这一切。她用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将身子弓向他。她吻着他,感受到他在她嘴边沉重的呼吸。
他的嘴吻住了她的,渴求而焦急,舌尖与她的纠结在一起,密不可分。他的的手顺着她的身体往下滑,手指在她两股间细小而柔软的毛发间缠绕着,慢慢地进入了里面。思珑痛苦地扭动着身躯体验着手指在她身体里带来的冲击,还有他舌尖与她的亲密接触。
他将嘴唇从她的上面扯开,滑过她的脖颈.滑向她的。等他的双唇重又回到她的嘴角时,思珑正抓着他的双肩,手指紧紧扣住了他的后背。
他用手托住了她的臀部,将她拉向自己,配合着他的高度;接着,他进入了她的身体,力量足以让她的身躯随之弯曲。每一次缓慢而充满渴求的抽动都把她更近地推向边缘;接着,没有一点预告,他用双臂裹住她,自己翻身躺下,而将她擎在了他身上。
她坐在他身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诺亚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惊诧表情不禁笑了起来。如果她是其他什么人,他在结束前一定不会这么做,但是他希望在他的身体失控前能尽可能多地给她体验。至少他是这么对自己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的,而在他被激情冲昏的脑袋里的一小部分,诺亚知道它的原因也许同她另外两个情人有关。他们都很笨拙和无能。而他不是。而且他想完全确定,他们在离开这间房间的时候,思珑能知道这点。
他把身子向上抬了抬,双手穿过她耳旁的秀发。“你很优秀。”他低语道。他的双手滑向她的,随即又很不情愿地放开,停在了她的臀部上,帮她开始。
她说自己缺乏经验,这话一点不假,几分钟后诺亚就意识到了这点,强忍着不让自己哼笑出来。她一点也不知道怎么测准他的节拍。他想要她快的时候,她却慢下来,他想让她保持的时候,她却又变了。他说不准她的下个动作,或者根据她的下个动作再作变化,而正是因为他不能,她才让他一直处在一种令人兴奋的悬念里,这远比她知道该做什么更引人人胜。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她看着他的脸,把力度转移到了他的臀部,诺亚的高兴劲立时给淹没了。他原以为已经受控的激情,一下子泛滥起来,来势之汹汹足以使他一把抓住她,让她停下。他把她拉到胸前,挣扎着要阻断身体里的狂乱。当他无法做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温柔地将她翻过身,让她躺在床上。他翻身伏在她上面,下半身将她紧紧地按压在床上,将自己深深地推进她的身体。他的嘴粗暴地在她的脸颊上划过,渴望要将自己烙在她的脑海中,就如同他将自己埋进了她的身体里。
“睁开眼睛。”他略带生硬地低语着。
她长长的褐色睫毛扑闪着张开了。默默地,她的眼睛在企求获得释放,而同样默默地,他答应了她。他的肩膀和手臂因为要抑制激情而紧绷,他开始增加着每一次抽动的力量。思珑感到阵阵脉动在她体内步步加深,震动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最终进发出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快感,撕扯着她的喉咙,发出一声低吟。诺亚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他的身体因为同样的快感震颤不已。他的脑袋低垂了下来,呼吸沉重。他将双臂环绕着她的臀部,侧卧到她的身旁。
思珑躺在那儿,刚才的所受所感让她浑身颤抖,无力思考,而此刻仅仅是他的拥抱已让她喜不白禁。然而,意识在慢慢地恢复,很显然,刚才和她的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因为拥有同无数女人的经历,才获得了如此完美的技巧。另一方面,她不认为他会觉得她毫无经验,以至于她让他觉得无趣,或者他再也不打算要她。如果是那样的话,此刻他就不会这么紧紧地搂着她,手懒懒地抚弄着她腰间的曲线。作为一种预防手段,她决定对他说些什么。“诺亚?”
“嗯?”
“我学东西很快。”她认真地说道。
诺亚垂下脑袋,望着她美丽的脸,撇嘴温和地笑着。“我注意到了。”他喃喃地说道。
“我是说,多练习的话,我会更好。”
他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笑声把整张床都摇晃了起来。他把脸埋进了她的脖颈。“上帝帮帮我。”
诺亚的笑声渐渐淡了下去,他拥着她,愉悦的心情在胸中久久徘徊。通常,高潮过后会让他感觉放松,随即是精力充沛;而不会让他感觉傻傻的快乐。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臂弯里的这个女人无论在不在床上都会带给他如此重大的影响。她的一个眼神就会令他热血沸腾,一个微笑就能令他欢欣鼓舞,一个就会把他融化。贪婪,虚荣,抑或是狡诈,她都没有。
她也还没吃晚饭,他想到。他抬腕看了看手表。他希望她能早点上船来看日落,而现在令人愉快的夜还没真正降临。
他将她浓密的头发轻拂过她光滑的脸颊,她望着他。“今晚的节目包括晚餐和观光。”他逗趣她。
她给了他一个睡眼惺忪的微笑,长长的手指懒散地在他的胸膛上划过。“那是包括在票价内的,还是另算的?”
“别这么看着我,不然除了晚餐和观光,你还会得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真的吗?”她问,“是什么?”
“甜点。”
为了免得再受诱惑,他起身拨了电话,命令晚餐在半小时后开始;接着,他并不情愿地起了床。
他们身着晚装,在轻柔的背景音乐下,用着烛光晚餐。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大不一样了。不再因为没达成的性的而心不在焉,他们像正在彼此了解的新朋友一样互相倾诉着,等晚餐结束的时候,她已经非常放松,毫无顾忌地回答着他关于卡特和她母亲的问题。“我母亲在十八岁的时候赢得了一个选美比赛,奖励就是去伦德戴尔堡旅行,在那儿最好的酒店住一星期。”思珑解释着,“伦德戴尔堡一家报纸的摄影记者正在海滩上给她拍照。而附近正在举行一个酒会——这是一个婚礼彩排晚宴的一部分,卡特就是参加那个婚礼的——他走过来看都发生了些什么。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晚宴服。我母亲为他倾倒了。这就是所发生的事。”
“这不可能是所有发生的事。”诺亚开玩笑地说。
“这差不多就是所有发生的事了。我母亲是由我外婆带大的,她既漂亮又单纯。剩下的三天,她就一直和他待在酒店的套房里。她把她的童贞给了他,而卡特则给了她湃瑞斯。她回家,完全确信他们是相爱的,而且他想和她结婚——一旦他取得他那在旧金山的显赫家族的同意。很自然,当母亲再也没有从她的『未婚夫』那儿听到一点消息,她有点吃惊。更令她吃惊的是,医生告诉她她不是因为感冒而感觉不舒服,她是怀孕了。”
诺亚举起他的酒杯,一边注视着在她美丽脸庞上掠过的表情。她努力想让自己听上去像个局外人,但是每当提到她母亲的时候,她的声音就会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而一说到卡特,却会并不令人察觉地生硬起来。“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