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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池塘 第10页

作者:爱米莉·布莱德莉

忽然,鲁特加迅速而麻利地将匕首搁在罗萨的喉咙上。几个女人惊恐的喘气声更加剧了,这忽然的紧张,鲁特加和罗萨都一动不动。

“孩子,说出个理由让我不立即杀死你,我可不愿每天提防着不想顺服的撒克森人再把你推到你父亲的位置上去。”

罗萨抬头看着鲁特加的脸,眼神一动不动,“撒克森人要造反,绝不会推举我作他们的首领。”

他沉着说:“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拥护查理当国王,我为保卫自己的家乡与人民而战,如果有必要,我还会战斗的,跟你,或跟阿尔汉,或跟危害了阿顿和平的任何别的人。如果这就是你杀死我的理由,那你动手吧。”

有些人开始抽泣了,一个小孩大声哭了起来。鲁特加紧紧盯着罗萨的眼睛,像是要看出他的话是真是假。

“我不会为罗萨太担心的,”阿德琳达轻蔑地说,“他祈祷时比作战更出色。”

鲁特加紧紧地握着匕首,“你愿意对我个人发誓效忠吗???作我的附庸。”罗萨下?上一块肌肉跳动了一下,轻盈的一滴血顺着刀尖滑了下来。

“誓言是神圣的,我的誓言属于上帝和我的人民。”

鲁特加的手在刀柄上紧紧地握了一会儿,最后他很勉强地骂了一句什么,把匕首插进鞘中,招手让伊奇过来。“把这个‘上帝和人民的仆人’关起来,等候发落。务必把他的伤治好。我不想他在我决定是否杀死之前死掉。”

伊奇用自己宽大的肩膀背起罗萨走了,鲁特加转身注视着阿德琳达。

“罗萨不是你该害怕的人。”她平静地说。

“我看起来怕他吗?”

“不。但你要是明智,得提防着阿尔汉和他的那伙人。我只希望和平,尊贵的将军,我觉得有义务告诉你这些人永远不会投降的,他们有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好运的东西,因此,他们对自己最后的胜利充满信心。”

“这个奇妙的东西是什么?”他有些激动,天亮前他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头上有鹅蛋大小一个包,疼痛难忍,但头疼并没有使他脾气变好多少。

“阿尔汉有一个女巫指点他,”阿德琳达说了出来,“古老的撒克森神灵都护着她,她也希望看到撒克森的风俗回到阿顿来。除非你的刀剑能战胜巫术,将军,否则,你还是明智点回去告诉你的国王你不想要阿顿了。”

鲁特加轻声一笑,“女人,留着你的神话去吓唬你伟大的孩子吧。女巫斗不过我。”

“也许能的。”

“你是愿意让我把你跟你孙子一块关起来呢,还是愿意保住自己的位置,为你的人民也为我的人服务呢?”

阿德琳达垂下眼睛:“我不过是个女人,尊贵的将军,生来是侍候人的。我现在听候您的吩咐。”

“但愿如此,夫人。我受不了阴谋,处罚别人也不会心慈手软,对女人也同样。”鲁特加头痛得一只手按在头上,“说起女人了??奥多,在要塞里搜查一下,把昨晚在我们营地里作客的那个小泵娘找出来。”他冲自己仆人很难看地笑了一下。“她那一下,我现在还头痛,幸好敌人的抵抗结束了,否则我们还得战斗。”

第四章

姬热拉抓一把野洋葱放进大铁壶里正炖着的一壶野菜汤,几步之外,另一堆火哔哔啪啪地烧着。火上烤着的一只乳猪冒着热气,油一滴一滴地滴进火焰中。下午后半晌很暖和,空气里有很重的烤肉香和刺鼻的野洋葱的味道。野洋葱是姬热拉早晨采来的。

苞着阿尔汉逃离阿顿后的这一星期里,姬热拉每天早晨日出后的几个小时都在森林里采药。她从要塞里带出来的药品太少了。早晨很美,露珠还挂在草叶上,松针也是一排一排地悬着闪亮的水珠。赛尔沃总是跟着她,姬热拉采药的时候它就跟只小狈似地叫着闹着跟林子里的小动物作些打闹的游戏。鸟儿们在树枝上对着唱歌儿,甚至有两天下着雨它们也唱。

每天这些难得的宁静和平的时光使姬热拉没有彻底绝望下去,森林中那令人敬畏的庄严与美丽让她觉得造化之中美好的事物总会持续下去:河流还会流到海浬去,矗立了几百年守护着他们的大橡树还会向上伸展着枝叶承受阳光,河里的水獭还会在岸边嬉戏,小鹿们还在草地上吃草。尽避男人们总疯狂地捉弄自己,世界还是会继续下去的。

露达走过来在姬热拉肩上拍了一下,使她又回到了眼前的环境中来??杂乱无章营地,到处是猪肉和萝卜的味道,还有营地上挖得很浅的茅坑里跑出来的臭味。

“你保证你的那只狼不会在谁不注意的时候咬断他的喉管吗?”

姬热拉看看赛尔沃,它正趴在营地周围厚厚的灌木丛里,大多数日子里它一天能出现两三次,坐一会儿,躺一会儿,如果发现姬热拉不想跟它在树林草丛里玩游戏,它便立刻跑进森林看不见了。

“如果你不伤害它,”姬热拉对这姑娘说,“它不会碰你。”

“是吗?就是它趴在那里睁着一对黄眼珠子不住地东张西望让人害怕,可如果说它是你的,我也不觉得怕了。”她用鼻子使劲闻闻。“那些萝卜和洋葱闻着不错。你在哪找到的?”

“山那边。”

“黑洞里?我听说有小矮人和大个子洞妖住在那里。”她疑神疑鬼地看看锅,好象那些野菜会冲咩她跳出来似的。

姬热拉没有来得及回答她,因为这时阿尔汉带着他的人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赛尔沃实时消失了,像溶化在空气中一般。姬热拉并不责怪它,因为这些撒克森武士们样子很可怕。他们身侧挂着带血的剑,有几个人身上带着伤或肿起来的痕迹,但他们咧着嘴笑,沉醉在战斗的狂热中,他们嬉笑着在露达或是弗雷达身上捏一把,给自己倒上在小溪里凉着的蜂蜜酒。

“我想你们今天是去打猎了。”阿尔汉将沾满血的剑插在火边的泥土中时,姬热拉朝后退了一下。

“是啊,我们今天干得不错。”

“你们剑上是法兰克人的血吗?”

“不,现在还不是。”

阿尔汉的副手,一个叫格里夫的宽肩膀红头发的人,从嘶嘶响着的猪肉上切了一片,小孩子似地冲姬热拉一笑,“我们去了维尔霍恩村。”

姬热拉屏住气,“维尔霍恩?你们疯了?维尔霍恩是撒克森人的,这村子属于阿顿。”

“是的!”阿尔汉答道。“这就是我们袭击它的原因。”他笑的时候嘴唇抽搐着。

“别像往常那样诅咒我们。我们杀的是牲畜,不是人。我们不急着让撒克森人流血,虽然维尔霍恩的人们像绵羊欢迎狼作牧人一样接受了法兰克人。哈!”他因自己聪明的比喻笑了起来。“如果我不是个如此出色的武士,我可以作个行吟诗人。”

“做这种事你还笑!”姬热拉抓住阿尔汉的胳膊将他拖出火边的人群。“你杀了牲畜烧了粮食,我们的人吃什么?我估计你也想把粮食也毁掉的。”

“得了吧,姬热拉,我怎么打仗不关你的事,你在这儿的任务是照顾伤病员和让我们的人心里觉得安生??还有用你的魔法给我们带来胜利。”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她尖锐地说,“我们的人民吃什么?”

“你根本不懂战争,女人!阿顿靠用周围的村庄供应谷物和粮食,如果捣毁他们的给养源,阿顿必将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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