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颂、文,她竟是将自己当成那个不要她的人?!懊死。曲尔先一拳捶在枕头上,体内翻腾的怒火足以燃尽所有对她的爱。哈!你只不过是再一次证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你罢了,而这你不是早几百年前就知道了吗?何必感到痛心呢?这只是教训你,天下也会有你曲尔先得不到的东西,你就趁早死心放弃了吧!
他睁着大而空洞的眼眸,凝视着床上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这份折磨到底何时才能休止?他可怜而饱受凌虐的灵魂要到何时才能由囚笼中被释放出来?
一声足以震醒全东南亚的咆哮自曲尔先口中逸出,他发誓就算她不爱自己也好、恨自己也罢,在这终其一生里,她注定只能束缚于自己身边,直至自己玩腻了她、厌恶了她,或许那时他才会慈悲的考虑放了她,而在他们属于彼此的日子里,他会让她尝到人世间最可怕的报复,让她后悔曾经这么对他。
跃上曲尔先脸孔的是一副冷峻得不能再冷酷的面具,他伸手猛力摇晃着半醒的子夜,手劲之大,令子夜痛得龇牙咧嘴,抗拒的想挣月兑他。
“放——手呀,我——好难——过。”经过一阵不人道的酷刑,子夜终于慢慢的恢复神智,并张大双眼看着全果的自己及一丝不挂的曲尔先。
不带感情的脸孔就仿佛是一座立在冰山之中的雕像,它用严厉的眼神一寸一寸的在戳刺着自己,令子夜不觉哆嗦的拥紧自己。“你——我——我们——”断断续续的话正显示出她的不安与惶恐。
正当曲尔先要回答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股快感充塞在他心中,他对自己说:报仇的时刻已经来临。曲尔先缓缓套上睡袍,从容的前去开门,迎接他的是一对焦急的父母。
“她在哪?”黎沂仲咆哮出内心的怒气。女儿的一夜未归,竟是和男人到饭店交欢!这股羞辱教他怎么吞得下?
曲尔先顺从的让了开来,使得黎沂仲气得举步冲向床边,一巴掌从空落下,响亮的清脆声震撼了全屋内的人。
子夜不敢置信的瞪着挚爱的父亲,仿佛还搞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羞耻的荡妇,枉我教你、导引你至今二十余年,你竟随随便便就与男人上床。”黎沂仲瞪着身旁的曲尔先。
白芷迅速拦住丈夫欲再挥动的手,“住手呀!你怎么就不肯给女儿一个解释的机会?”
曲尔言一时愣了半晌,眼睛不时在曲尔先与子夜身上溜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应该是这样呀!“大哥,你不是应该出面说你愿意负全责呀!为什么眼看着子夜挨巴掌而不上前救她?”事情不该是这样进行吗?怎么这会儿全部变了样,而大哥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一双眸子则是迸出恨意的直射向子夜。
黎沂仲要子夜快速着装,三十分钟后家里见。“年轻人你也一样。”待走过曲尔先身旁时顺便抛下一句。
在床上的子夜仍是搞不清怎么回事,她知道自己一醒来先是迎上一双冷冰冰的眸子,而眸子的主人正是和自己同床的人,再来的便是父母的到来以及火辣的一巴掌。
“子夜,你没事吧?”曲尔言怀着心虚问着。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又为什么会和我在同一张床上?而我爸妈又怎么会知道这里?”她必须快点理出头绪才行。
曲尔言迅速的帮子夜着装,而立在一旁的曲尔先则是嘲笑的盯着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当真不记得了?难道你忘了你是多么热切的回应着我,并央求我快快爱你、要你?”他的话远比他的态度更恼人,他大步踱至子夜面前,用手掐住她欲转开的头,厉声道:“只可惜,你心里想的、嘴里喊的全是伍颂文,而真正占有你身子的却是我。”
“你说谎,我根本不记得了,这是不可能的。”子夜受不了的大叫,捂住双耳的手用力过猛,导致疼痛且实实在在的提醒她,这不会是场可以醒过来就没事的梦。
“尽避否认吧!但事实终究是事实,逃避不了的是你必须去面对的责任,而这份责任就是——嫁给我。”推开护在子夜身前的曲尔言,曲尔先用着超乎常人的冷静道:“这一辈子你是注定要和我绑在一起,除非我玩腻了你、餍足了你,不然这辈子你是自由不了的。”甩开了子夜,曲尔先收拾好私人东西,正准备前往黎家谈判。
曲尔言来不及理会摔倒回床上的子夜,在心里她只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我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你为何……”
“一切都变了,你懂吗?”他淡着语气道,脾气已不复先前那样冲,“我们的事你是不会懂、也帮不了的。”当事人都无能为力了,旁人又会有何奈何呢!
“原来这一切全是你们兄妹俩所计划出来的。”知道真相的子夜突然由床上跃起,紧握的双拳及半眯的眼睫正显示出她的怒气有多炙。
走到门口又折回的曲尔先,在欲开口前即被曲尔言抢白:“我只是想凑合你们两人,因为你们是那么的相配,所以……”
“所以你就再一次的背叛我?!让你禽兽不如的大哥强暴我?!”椎心刺痛不足以让她忘却好友再一次的出卖,而这次的代价却是将她及曲尔先绑在一起。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曲尔言向子夜解释他们的计划,并表明她本身也不知道事情会出了轨。
“藉口,全是藉口。”子夜握紧双拳胡乱的朝空中挥着,起伏不平的胸部恍如在告诉着旁人,这刻她是脆弱的。
“我说过,无论事先是怎样的计划,但现在不再是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们该走了,好回去给你父母一个交代。”如果爱一个人的尽头是恨,曲尔先想自己是会发挥到淋漓尽致,并让子夜永生难忘。
甩开曲尔先强制的手,子夜立即退后至床边,“你不要碰我,是你毁了我一生,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嫁给他,哼!今生不会、来生不会、生生世世都不会,你尽避去妄想好了曲尔先。
强硬的肌肉被唇边的一抹讥讽所牵动,不怀好意的靠近无路可退的子夜,曲尔先脸上的冰冷线条已够骇人,更甭提他巨大的身躯所带来的惊人战栗。“别碰你?哈!你的全身上下已被我所尝遍,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太迟?”
子夜颊上的苍白使得曲尔先不禁撤下一些想报复的心,但随即,他提醒自己,这是他精心所布下的一切,为的就是请君入瓮,如今人已到手,再加上黎家两老的见证,他是不能、也不会因心疼她的脆弱而罢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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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各持着一张脸,分散坐在黎家厅里,自他们回来开始,均没有人有足够的勇气打破这一份静谧,因为谁也不晓得该如何开口说出这令人难堪的一切。
白芷捏捏丈夫的手,用眼神支持他宣布他俩的决定。
“我知道我们或许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但并不表示我们不开通、不民主,如果你们是在两情相悦之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们要在一起?我们会同意的,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乃天经地义,但,为何你们要偷偷模模做出见不得人的事?子夜,你知道你的放荡行为有多令我痛心吗?一个父亲所能承受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凄凉的语气及老了十岁的感慨令子夜深觉冤枉,她不是故意要使父母伤心、难堪。她苦涩的摇摇头,哽咽道:“爸,我没有,我绝对不会做出令你们羞愧的事。我只记得昨夜和尔言喝醉了,今天一醒来便是赤果的躺在床上,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怪自己太相信尔言,才会让曲尔先这可恶的男人有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