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热死你好了!”佟水仙杏眼瞪了瞪笑得像三岁小孩的男人,跺了下脚,负气地走上车子,扔下两个不知哪里得罪水仙皇后的大男人在下面你看我、我看你。
“来,我帮你吧!”William首先打破沉默,热心的要帮忙男人将大大小小的行李放进大巴士下头的行李厢。
“噢,谢谢,谢谢,那就麻烦您帮我拿那几件小的。这两件大的,我自己来就行了。”男人道了谢,又客气地拜托William。
William看看那两件大行李,怀疑这个文文弱弱的穷书生怎能扛得动,只见穷书生俐落地提起其中一件有弧度的行李,小心翼翼地放在行李厢的最左边,又抓过另一件普通的大行李箱,放到刚才那件的旁边,似乎要藉着它来防止另一件行李滑动。
“那是?"William把剩下的小件物品也放进行李厢,疑惑地指着最左边的箱子问道。
“那是她吃饭的家伙,她最宝贵的大提琴。”男人解释着,很有礼貌的朝William伸出手。“多谢帮忙。”
“不客气。”William握了下他的手,竟不似想像中的细女敕,反而布满厚厚的茧,他怔了一下,瞥了眼车窗内的佟水仙,又瞟瞟男人,这两人……
算了,别多事。
***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佟芙蕖紧绷的声音对着话筒说着。
“计划是人定的,难道就不能改吗?”电话那头的徐全棱用不耐的浯气回着她。
“对啊,计划是人定的,难道就不能改吗?难道你就不能向公司延个两、三天?学校已经放假了啊!”她不懂,为何她要一直这么委曲求全?
“向公司延个两、三天?用什么名义?说我要和未婚妻去提前度蜜月,培养感情?芙蕖,这个理由太可笑,我说不出口。”他一个堂堂电机系教授,怎么能为了谈恋爱而荒废正事?
“太可笑?和你的未婚妻在一起培养感情是天经地义的事,却教你觉得太可笑?”佟芙蕖不住提高音调。“你要不要干脆说和我结婚让你丢脸?”
“芙蕖,不要歇斯底里。”徐全棱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搬出男人的“鸭霸”气势。“你最近情绪不太稳定,动不动就吵着要和我见面、吃饭、喝咖啡,你要搞清楚,真正的好男人不该成天陪着太太或女朋友逛街、聊天、风花雪月,真正的好男人就应该像我这样,辛勤工作,给家人一个更好、更舒适的环境!你以前很能谅解的,怎么最近却改了性子?俗话说:‘人若改常,不病即亡’,我看你最近不太正常,快点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还有,你要真那么想去玩,你不是有两个妹妹和一个管家吗?随便找一个陪你去不就成了!好,就这样,我再Call你。”
“咚”的一声,挂了电话。
芙蕖颓然地挂上电话,整个人像虾米似的蜷曲在床上,突然有种刀子剜心般的难过。
难道她做错了?
这一阵子她放下尊严,努力的想拉近她与徐全棱的距离,尽量不让自己太晚下班,凑出时间陪徐全棱吃饭,可是每次他都推说没有时间。退而求其次的她,体贴的泡了热咖啡拿去他办公室要给他提神,可是迎接她的,却都是冰冰冷冷的铁门。后来,好不容易两人拼凑出一个共同的时间,要在下周一道去溪头玩个三天两夜,她也想乘机和他好好谈谈,规划她们日后的婚姻生活。
她一直期待着这次假期的来临,可是万万没料到徐全棱居然又以工作为理由要爽约!更令她寒心的是适才的言语:“说我要和未婚妻去提前度蜜月,培养感情?芙蕖,这个理由太可笑,我说不出口。”
这理由可笑?
哼!她要嫁给他才更可笑!
她不过是想好好经营这段即将来临的婚姻罢了,为何他不会用心体会她的好意呢?她是为了两人日后的相处啊!
居然说什么“人若改常,不病即亡!”居然说她该看心理医生?
懊看心理医生的是他好不好!
佟芙蕖好想抓过徐全棱到她面前来大吼一顿!可是她现在却只能窝在床上哀悼她已不存在的假期,哀悼这桩毫不值得期望的可能婚姻。
难道她做错了?从一开始选择他就错了?
她咬着牙,更用力的蜷着身子,她好累。
闭上眼,好想好好的睡一觉,躲进没有残酷现实的梦里,突然希望,她可以再梦见那天她突然闯入的小店,梦到那一池如今已盛开的莲花,而池畔,有那个染着金发,喜欢哈哈大笑的男孩子。
***
佟家两个姊妹和杜鹃坐在餐桌边,越过桌上几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脸色凝重的眼对眼。
“很严重。”杜鹃首先发难。“怎么叫都不出来。”
“等着被毁婚了吧!”鸢尾也凑上一脚。
“你少触霉头!乌鸦嘴!”水仙瞪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鸢尾。
鸢尾则不甘示弱地嚷着。“是你自己要问的耶!佟水仙,亏我还每天尽忠职守的拨越洋电话报告给你听。浪费钱又浪费口水!”
“你少吠两句行不行,吵死人了,这里没有陌生人,OK?”面对么妹,水仙一向是处变不惊。
“佟水仙!”鸢尾抓到水仙的暗喻,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你骂我!”
“哪有?你何时听见我说你是狗来着。”水仙完全不动怒,用她的美目,瞅了一下已经败阵的小妹。
“佟水仙!”鸢尾气急败坏地瞪着水仙,险些站起来将手中的玻璃杯往水仙脸上扔过去,她知道自己这次斗阵又输了。
“主角是大小姐。”杜鹃和颜悦色地提醒两个女孩她们偏离了主题。
“好吧。佟水仙,你是唯一一个见过大姊那见不得人的未婚夫的人,你倒说说看,他人究竟怎样?”鸢尾对水仙竖起白旗。
“不予置评。”
杜鹃挑挑眉,二小姐再怎么惜字如金,也不该选这时候啊!
“反正是老大在选丈夫,又不是我,我哪会在意他人如何?”水仙的回答完全是一派事不关己的态度。
“厚,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啊?好歹人家将来也是要做你姊夫的人,关心一下会死喔!”鸢尾不满地喊道,她最讨厌二姊的自私自利。
“好吧,烂人。”
“二小姐!”杜鹃低叫,不解三小姐哪里又犯到二小姐了。
“佟水仙!你又骂我!”鸢尾气得狂喊。
“谁骂你来着?你不是要我发表一下对未来姊夫的看法吗?我说啦,他是个烂人。”水仙云淡风清地回答。“不适合老大,要我选姊夫,还有更好的人选。”
这下子两人全都愣住,这个眼高于顶的佟水仙平日不管事,这会儿要她出主意,居然连人选都内定了!
包好的人选?杜鹃用眼神问。
“谁这么不幸?”鸢尾啐道。
水仙又睨了么妹一眼。“这个人嘛——”故弄玄虚地拢拢秀发,卖关子。
“佟水仙,我拜托你少在这种时候跟我装结巴!”鸢尾又有意见。
“这个人嘛,你们也认识。”
“我们也认识?”
两人又是一脸的茫然,芙蕖的朋友如凤毛麟角般稀少,她们哪可能认得?倏地,她们同时盯着好整以暇的水仙。
“该不会是那个——”杜鹃嗫嚅着。
“金头发的倒霉鬼?”鸢尾猜测着,回想起那一天的手忙脚乱。
水仙模模鸢尾的头,风情万种的露出一朵媚笑,总结道:“你不笨嘛!佟鸢尾。”
***
William睁大眼睛望着他面前的三个女郎,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