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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债主 第22页

作者:花暖

“不会如期举行?”尽避要自己别再关心,她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他的神色很微妙,沉吟了半晌后才说:“茗恬只是跟关本律交换条件,请他帮忙演一出假结婚的戏码,所以当日婚礼并不会举行,茗恬会在典礼前逃婚。”

“结婚是假的?”黎咏宁无意识地重复著,脑子里一片混乱。

如果婚礼是假的,那关本律所做的一切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骗她?

原本听到他骗她时,不但感到很受伤也很愤怒,可是因为他的举止实在太奇怪,所以她很快又从愤怒转为困惑。

既然骗了她,又为何要那么认真地挽留?如果只是想藉著假结婚顺便离开她,那后来干么又气成那样呢?

沉默了许久,她才抬起头,对朱慎朗露出聪慧的笑容。

“朱先生,你刚才的提议还算数吗?”

“特别助理的职务吗?”朱慎朗是聪明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有人要遭殃了,不过这是他十分乐见的。“算数,永远都算数。”

第十章

他找到黎咏宁的地方很奇怪,居然是在B党法改建研所的办公室里。

那个让他辗转反侧、满腔闷意的小女人,此刻正跟在他多年的政敌身边,笑靥如花地和他有说有笑。

看见他出现,她只是礼貌性地朝他点头致意,态度从容没有一丝私人情绪,没有怨恨、没有痛苦、没有思念,也没有惊喜,就只是礼貌而已。

她果然不受影响。

“稀客。”朱慎朗此刻相当开心地担任黄鼠狼的角色,非常称职地给鸡拜年。“关先生居然大驾光临我们小小会所,真是蓬毕生辉呀。”

“你怎么会在这里?”关本律没空理他,一双锐眸直盯著他身边的黎咏宁,一瞬也不瞬。

“咏宁这么好的人才,能挖到她过来帮忙,真的对我们帮助不小。”朱慎朗挡下他,不让事情进展太快,免得失去折磨人的乐趣。

“我没问你。”他上前一步,寒著脸想直接拉过她走人。

“对不起,关先生,我现在是上班时间。”黎咏宁闪过他伸出的手,漾著一脸甜笑婉拒,一面转头对朱慎朗开口说:“老板,时间快到了,从这里到南京东路的台湾国际会馆还要半个小时,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这样吗?那我们走吧。”看死对头脸色霎黑,朱慎朗忍不住想笑。

想不到他也有今日,而且还是败在女人手下。

可见恋爱的人都一样,当年温焕光追老婆的时候,也曾被他设计摆了一道,当时关本律也在场目睹全程,没想到这种老梗连重新包装都不用,这么随便又骗倒一个。

“她借我五分钟。”既然明著来不行,关本律索性直接对他要人。

“五分钟?”既然手里有他想要的好牌,怎么能不藉机好好利用。于是朱慎朗停下脚步,一脸无害的笑,“TKI法案,帮我安排跟程委会的林委员见面。”

“我退党,不玩政治了。”他皱起眉,“而且我不是阿拉丁神灯。”

“太谦虚了,你的人脉跟阿拉丁神灯没两样。”黄鼠狠可是一点也不退让。

必本律死瞪著他,再将目光扫向一旁笑得心无城府,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模样的女人,脸色当下一沉。

“我尽量,但不能保证。”

“会议室没人用,请便。”得到他的保证,朱慎朗颇有深意地看了黎咏宁一眼才放行。

那一眼的意义,她自然明白。

TKI法案是她进建研所以后开始跟进的一个案子,这个相当重要的司法改革草案被杯葛了两年,始终进不了议事堂,她很明白刚刚关本律卖出了非常昂贵的五分钟。

这次,她没再闪躲,任他拉进会议室里,在进了会议室后,她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等著他开口。

他想念已久的人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关本律贪婪地凝视著她,许久才往前一步,俯下俊颜,吻住她的唇。

她没有抵抗也没有回应,只是无动于衷地任他亲吻,直到惹怒了他,他粗暴地加深惩罚性的索求,她才逸出难以压抑的娇吟。

“我们说过好聚好散了,关本律。”情况逐渐失控,黎咏宁伸手用力推开他,因而迷蒙了的水眸静静瞅著他。

“不可能。”他强硬地否决,双手霸道地不肯放开她。

“那我们又能走到哪?”这一次,她认真赌上自己的心,要求一个真的幸福。

“我跟林茗恬并不是真结婚。”

他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可惜并不是她等待的答案。

“我听说了,所以呢?”

“那还有什么顾虑?”关本律不明白。

他都解决了最大的难题,为什么她的反应还是如此冷淡?

难道她真的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他实在太骄傲也太笨了,竟骄傲到不懂得体贴她的心情。“我没有什么顾虑。”黎咏宁看著他,平静的脸庞写著坚决。

“你要我说我爱你吗?”如果百转千回都放弃不了,在乎到心痛就叫的话,那好,他愿意承认他爱她。

“不是,但我爱你。”她自然地说出从未出口的三个字,很简单很轻易,好像天经地义。

尽避那三个宇关本律听过太多女人对自己说,早已麻木无感,可从她嘴里说出的时候,他居然震慑不已,平日精明的双眸随即出现迷惑。

“那为什么……”拒绝他?

“告诉你这件事,不是在勒索你的任何付出,”她轻轻地说:“如果你有心,你就会懂。”

这一次,是最后一次了。

她很认真地给自己最后这次机会,如果这个男人始终无法理解她想要的爱情,只是一味霸道地想要拥有她,就像拥有一件物品,那么再甜蜜的感情也该告一段落。

推开他,她退出他的怀抱,“你刚刚吻得太久,五分钟到了。”接著她头也不回地转身,“再见。”

看著她毫不留恋地离开,关本律生平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失去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

“黎咏宁!你到底要什么?!”

听见他失控的怒吼,她在门边顿住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地给子提示。

“我要的是,如果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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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必本律觉得自己像一头困兽。

所有的聪明才智、算计谋略,都解不出她要的答案。

坐在她搬走之后显得太过冷清的屋里,他显得异常暴躁不安。

她究竟要什么?什么叫作如果他是她?

如果她能具体一点,不管是要钱、要权甚至要他娶她,他都可以做到。

虽然结婚一直不在他的人生计画中,但如果她坚持,他可以给。

其实那天当她说出那样的要求时,他第一个念头便以为她要的是婚姻,可是当他隔日打了电话过去,说要跟她结婚时,她的反应居然是二话不说挂上电话。

女人要的不外乎是金钱、名分罢了,不是吗?为什么她这么难搞?

他从来没有宠女人宠到这个地步,甚至连婚姻都肯给,她到底还要什么?

看著属于她的那一半床位空荡荡的,连她自己带来的枕头都带走了,什么都不留,于是一张床少了一半,变得残缺不全,就像他的心一样。

他没见过哪个女人连同居都还要自己带枕头的。

她真的很难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宁可咬牙吃苦也不肯接受他的条件,就算在一起后也不肯用他的钱,他从来都不能理解她奇怪的执著。

就算谷修深曾说过,她是个很重视公平的人,但两人关系都这么亲密了,还要如此刻意划分,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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