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琪芬脑袋瓜回想地转了一下,嘴角不敢苟同地向下撤了撇。
“次次这个日子请麻烦自动忘记,那天我被条子追、丢了一批三万块刚批的货,差点被噎死,然后又被你撞成脑震荡!除非你帮我保了几千万的人寿保险,而且受益人是你,否则这个日子没一件事值得纪念!”
“我们两个认识算不算?”陆仲森反诘。
这次湛琪一分没再反驳,只有在月兑下外套的时候,仍不免小声地嘟哝:“要庆祝,小菜多切几盘就行了,干嘛要一化这种大钱……”
她永远搞不懂有钱人的心态。同样是填饱肚子,一顿饭花几百块就吃得很满足了,为什么一定要一化上几万块、被敲了竹杠他才高兴?
把那些钱存在银行,想到银行的存款数字节节上升,不是更高兴吗?
陆仲森假装没听到她的抱怨。反正只要花钱不管是花谁的钱,她都一样心疼!
罢开始约会,为了迎合她的习惯,他们去国家剧院看戏,散场后,再西装笔挺地去夜市吃几十块、几百块的路边摊。
依照她的意思,最好是每餐吃泡面,省下来的钱存进银行,每天看银行存摺她就很happy了
几次经验之后,他发觉不能太宠溺她!
为了她,他已经乖乖地待在办公室上班、开会、听厂商逢迎巴结,自信也赚了不少钱,他的努力是为了让她过得舒服享受,如果他们每次都吃小吃、夜市、路边摊,他何必辛苦来哉?
一阵冰冷贴上湛琪芬的脖子,她吓一大跳地模上去,不规则的触感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兆。
“那是什么东西?”
“认识三个月的纪念品。”扣上扣环,陆仲森忍不住在她雪白的项背上轻点一吻、又一吻,然后不知足地啃吮起来。
直到唇下肌肤上出现一粒粒的疙瘩,他才不舍地松手。
一得到自由,湛琪一分立刻冲到镜子前,镜里上百颗的小星星正调皮地对她眨眼睛。
老天!他又送她这种东西!
她不该惊讶的!这人的脑汁就那几滴,交往几天,送来送去,不外是珠宝钻饰、要不就名牌服饰兼皮包之类的,一点创意也没有。
他只会送,也不替她想想,几百万的钻饰戴在身上怕被抢,藏在家里怕被偷,想偷偷卖掉——
“先说好,缺钱你可以跟我说,不准打其它的歪主意。我会不定期抽检。”不跟她约法三章,她会把他送的束西全卖掉,然后继续她的泡面生涯。
“告诉我这是假的!”湛琪一分哀叫,犹抱一丝希望。
陆仲森走向餐桌,背对著她翻白眼。他什么时候送她假货过?
“那是假的。”陆仲森的语气极尽敷衍。“好了,别照了,过来吃束西。”
他接下去还有其它的计画。
湛琪芬一边踱过去,如丧考妣的表情像是她刚收到的是AIDS的检验报告书。
“你不会觉得很不配吗?”在他对面落座,湛琪一分受不了地嚷叫。她从不化妆,如果是“天生一丽质”也还有话说,偏偏她不化妆是因为嫌化妆品太贵,而且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这张脸就算涂上油漆,看起来还是同副德性。
邋里邋遢的黄脸婆模样,戴上高贵华丽的珠宝钻饰?连用想的她都觉自己“俗”到最高点,更遑论有把它戴出门的勇气!
陆仲森闻言,仔细研究隔桌对坐的她。
的确,俗丽的人工饰品在她身上,犹如天女身上的人间棉帛,的确配不上她的自然纯真。
只是若说实话,那他下次也别想再享有打扮她的乐趣了。
“等下次你什么都不穿,只戴这条项练的时候,再问我同样的问题。”
“你等下辈子吧!”
陆仲森的调笑成功地止住了有关项练的话题。
陆仲森打开香槟,注满两人的酒杯,为了稍晚的计画,他连饭店提供的waiter都拒绝了。
湛琪芬掀开圆盖,豪华的水陆大餐兼具壮阳和催情的功效。不能怪她防备心重,连大厨都对这类客人的心态了若指掌。
先是礼物,又是美食,湛琪一分怀疑地看著陆仲森。
“你打算灌醉我吗?”
“你把我想得太低级了。”微醺而已!
湛琪芬抿抿嘴,不置可否地低头吃她的大餐。不知道阿森有没有注意到,每次他说谎,他脖子旁的青筋就会直跳?
相较她的无事样,陆仲森没胃口地翻动盘中食物。
懊死的晴丫头,搞不定自己的男朋友,就会来逼他!
他不否认他很想要阿芬,想得他最近都开始冲冷水澡了,可是两情相悦跟有计画的勾引,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要不是晴丫头恐吓他阿芬打算在晴丫头和小凯的恋情稳定后,退出这场“运气的试验”,他绝不会答应这个鬼主意——
好吧,好吧!他老实对自己承认,晴丫头提出“将小鸟烤熟,就不用担心它飞掉”的理论也很令他心动,可以了吧?“你不吃啊?”湛琪芬用叉子比比陆仲森的盘子。她已经将自已那份扫掉一大半。
反正钱都已经花了,不吃不仅对不起自己的荷包,更对不起自己的胃。
事到如今,也无退路。陆仲森顺势握住她的手,开始他的诱惑步骤:“我在想饭后甜点。”
湛琪一分差一点喷出菜渣地笑出来。“别告诉我是你!”
再跟他约会下去,以后她打算改行写爱情小说,不怕没题材。
陆仲森颊边的肉僵硬地一抽一抽的。他真的有这么好看穿吗?可是以前的女人个个都吃他这套啊!
“当然不是。这里你没来过吧?我带你参观参观。”
绷著脸,湛琪芬任由陆仲森拉起身拖著走。
参观路线的最后地点当然是主卧室。一朵朵去梗又保持完整的红玫瑰,铺满整张大床。
陆仲森从后头环住湛琪芬,对著她耳垂诱惑地吹气。“这是我送你的surprise。”
湛琪芬没有他想像中的感动,反而不悦地挣月兑他—走到床的另一边,瞪著床上的血红玫瑰。
“陆、仲、森!我之所以冒险跟你一父往,是因为我相信你对我还有一份真心!”湛琪一分硬声指控道。
“你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好了!”事情不如计画,陆仲森也不爽了。
懊死的湛其凯心意不定,该死的陆妤晴居然提这个馊主意,而最该死的,是居然真的执行这鬼主意的他!
两人隔著床铺僵持不下。
“你是不是打算诱惑我?”湛琪芬又急又气。
“对!”陆仲森毫不考虑地一点头。反正情势都搞成这样了,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了。
“你……你下流!”
她是隐隐约约有些怀疑,没想到他连掩饰都省了,就这样大刺剌地承认自己的诡计。
“我下流?”陆仲森莫名其妙地指著自己。“我诱惑自己的女朋友叫下流?那你呢?你明明答应跟我交往,又不肯跟我进礼堂;分明是在玩弄我的感情,你才下流兼无耻!”
既然要说,大家就一次说个明白!如果她肯点头,给他承诺,让他的心踏实点,他也不会听晴丫头的诡计,精心又心虚地设计这个场景!
湛琪芬尖叫著将床上的抱枕朝陆仲森扔去。“你骂我无耻!是你没品地设下陷阱,打算把我灌醉,然后吃乾抹净顺便逼我结婚的,你还骂我无耻工”
湛琪芬骂得气喘咻咻,却纯粹只有怒气,没有恐惧。虽然知道他耍心机地对她设下“桃色陷阱、怪异的,她却不怕他。
她只是气他不尊重她尊严地计画这一切,却不担心他会使强或对她什么的。
或许她心底明白,他绝对不会伤害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