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打完球,樊帷霸习惯到休息区,然不知为何,此时,他的双脚却生根似的不动,视线定定的跟著那对碍眼的男女移动。
他注意到邵彦成在教她打球的同时,头和身体靠她太近;而每一次她击出球,邵彦成总似有意地去碰触她的手。
这个狼人!还不到月圆的晚上,就色性大发!
而这个女人,也真会招蜂引蝶!
一早,邵彦成为她准备的一套网球装,将她的身材烘托得更玲珑纤丽,白色的连身裙,让她看起来清纯如天使,每每一挥球,裙摆摇曳,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更惹男人注目……
正教龚安曦打球的邵彦成,一侧头,不意瞥见一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瞪著他。
不出所料!邵彦成暗自窃喜,然他刻意朝专心练球的龚安曦说:“对了,就是这样,你多练习几次,我先去拿水。”
“好。”
邵彦成含笑退场,绷紧睑的樊帷霸本想坐下来休息,可双脚却不听使唤的离开了座位,走到龚安曦的身后。
“你的姿势不对。”他下意识的提出纠正。
报安曦停下动作,回头,错愕的看著正在注视她打球的樊帷霸。
樊帷霸低咆一句:“那个笨教练是怎么教你的?”
[啊,不是这样吗?”龚安曦发球,又打一次。
他走近她,一股泰山压顶的气势随之而来。
“截球时,如果肩膀完全转到侧面,容易失误;幅度太小,又会错失截球的机会。”说完,他用自己的球拍,做了一次完美的截球示范。
报安曦依势照做,她跨前一步,做出截击的动作,可惜顾此失彼,抢到截球的时机,却失了拍面的漂亮落点。
“如果想让球技更好,学习控制截击距离是非常重要的。谈到距离,就不能免俗讲到截击的长度,而谈到长度,就必须考虑最佳的拍面仰角。”
他的动作精湛优雅,打出去的球,强劲有力,又恰到好处。
又试了一个低截击的动作后,他说:“通常这样的截击是防守性的,但如果运用了大的拍面仰角来打出所需要的深度,你有机会转守为攻,而且更能控制得分的要诀。”
“大的拍面仰角,是指打开拍面的程度大些吗?”龚安曦反问他。
“孺子可教。”他难得称赞她。
不过,说的简单,做来可难了。龚安曦依样画葫芦,打了数球,就是难以达到要求。
站在一旁的樊帷霸,看了她几次截球的动作,嘴角微扬,眸中不意流露出欣然的笑意。
“短时间要能掌控这些诀窍,的确很难,因为这是非常专业的动作。”
还好她不是专业!她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这样想,樊帷霸已经站到她身后,右手很自然的扣住她的右腕。
毫无预警的被他的大手掌控,龚安曦的心跳狂乱,俏脸也染上一片红晕。
“其实你的方法对了,只可惜,你的手腕不够稳固,力道又不足。要像这样,拉球时,手臂必须直直向前并往上,手肘要固定,才能有力的伸向击球点。”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音调也不同于在家时的冷硬;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令她沉迷著、眷恋著,甚至期待能从此永远停靠在他的怀里。
突然,她对他有了新的发现,其实他不是个难以相处的男人。
只要是他感兴趣的话题,他都能侃侃而谈——至少,现在他让她温习了那夜的温柔。
他看来亲切得过于自然,明朗得不再像一只绿脸金刚。
也许是他一直刻意压抑那份苦涩,其实只要他宣泄了想望,释放了心中的绝望,他会是个人见人爱,可以依靠的“泰山”。
金刚变泰山?!想到此,她噗嗤一笑。
[笑什么?”
“没有。”龚安曦的脸霎时窜红。
“如果想练好网球,专心点,刚才我示范的动作,你懂了吗?”他警告她。
“啊?!呃……可以……再示范一次吗?”她突然喜欢自己的不专心,眷恋的想再一次体会靠近他的温暖。
“你的腿必须跨出很大的一步,来打这个低截击……”他的大掌直觉的触上她修长白皙的大腿,一股蚀人心的魔力,开始向他伸张。
他宽阔的胸膛贴著她的后背,沁人鼻端的是属于她的气味;她身上有一股清新怡人的味道,扎著马尾的长发,在追球时,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他并不讨厌这样气味,相反的,他竟会不自觉追逐这股香味……
就好比花与蝶的一场扑朔迷离的捉迷藏,他如蝶,她如花,花会迎合蝶的到访,蝶则自然的眷恋这份特殊的花香味。
懊死的!他怎会有这样的联想?
奋力的,他击出这一球,企图想将注意力集中在击球点上。
这一球结实,如雷射般的弹道,落点完美。
报安曦现学现卖,想接弹回的第二球,她往后跨出一步,右手往后一拉——
“砰——”
球是打出去了,可龚安曦用力之猛,却跌得人仰马翻。
所幸,后面还有个金刚肉身帮她垫底。
“快闪开!”眼看她打出够劲、够猛的球就要折回来,樊帷霸于是快速以手臂和背部倾前保护她。龚安曦则面朝下,蜷曲在他与地之间。
“砰——”
樊帷霸被球结结实实的击中背部。
“你这一球,真是打得漂亮,”他咬牙忍著痛楚,全身仍一动不动的将她压在身下。
“对不起。”
“没关系!”樊帷霸问声回应她。
“对不起!”
“我说了,没关系!”
“我是说……你应该让我起来了吧!”龚安曦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然一颗心却不规则的跳著,俏脸上的嫣红,持续加深。
樊帷霸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一仰头,两人才发现,一双双饱含兴味和暧昧的眼睛正注视著他们。
因为龚安曦的臀正坐在樊帷霸腿上,上身趴在地面,樊帷霸则圈住她,两人夸张的动作,彷如躲一场爆炸性极强的炸弹般。
樊帷霸快速的起身,再拉起龚安曦。
她拍拍胸前的灰尘,理了理衣服,一脸尴尬的看向樊帷霸。
“没事了!”樊帷霸向众人解释,请他们离开现场。
“老伴,今晚,我们要不要试试小伙子那种姿势……”突然,一位妇人轻声的对另一半说著。
“这恐怕比较容易受伤。”另一半则笑著回应。
“祝你们有个美丽的夜晚。”樊帷霸一抿唇,难得大方的说。
“你们也是!!”妇人报以微笑。
报安曦的脸腮红通通的,内心泛起甜美的满足感,不知该回他们什么话。
樊帷霸难得心情如此畅快,脸上的刚硬线条,也不自觉的跟著放松缓和。
而邵彦成优闲的躲在一旁,看著这一幕,吃吃的笑著。
一下午,在俱乐部里汗流浃背的龚安曦,可以说像耗足两个礼拜的体力般,又累又喘,可她心里却洋溢著幸福的充实感,感觉今天是她上台北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回到家,用完晚餐后,龚安曦和樊帷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樊帷霸按著电视遥控器,当他搜寻著电视频道时,萤幕上的画面不断转换。
突然,一阵嘈杂的摇宾乐声掠过,“那台,那台……快回刚才那台!”一旁的龚安曦,鬼叫一声。
樊帷霸以为有什么重要新闻,大拇指听话的按回。
报安曦疾呼:“对,就是这里了。”
随即,萤幕跳回摇宾歌手声嘶力竭的歌唱画面。“无敌无敌铁金刚——无敌无敌铁金刚——无敌铁金刚……”
“铁金刚、铁金刚、无敌铁金刚——”龚安曦跟著乐团主唱一起唱,表情又High又激动,气势完全不输给主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