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铁正拉着她的手臂时,她几乎要喜叫出声,按捺住心底的激动,她顺水推舟的道:“嗯,好吧,我不闹了啦!”仰头看着那张教她心动欢喜的俊脸,她乖巧的顺从铁正的意思,不再像以前那样故意不听他的话来惹他生气,从而博取他的注意。
“勋表哥,你不但要感谢姨娘,还要感谢我喔!如果没有我,你哪来的贤妻?”
“我干么要感谢你啊?”不客气的白了碧瑶一眼,就是有她才会差点搞垮了他的幸福啊。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没有我的牺牲当你的‘未婚妻’,你现在哪讨得到霜姐这贤妻啊?哈!被姨娘要了一道都不晓得,笨耶!”不甘自己的“伟大”功劳被淹没,碧瑶口没遮拦的说出实情来。
碧瑶的话让曾烙勋大有“被设计了”之感,惹得他心生不满。“娘,到底怎么回事?”
“嗳,干么这样瞪着我?如果不是我要你娶碧瑶的话,你现在会抱得美人归吗?”没良心的儿子!她这老娘可是处处为他着想,一直对他用心良苦的啊!
事情真相大白,原来是她们演的好戏!
“你不会事先跟我商量吗?”懊恼的皱起眉,天晓得那几天里他是怎样寝食不安、难堪苦恼得要死!
“我干么要跟你商量?你自己不觉得整件事很奇怪吗?如此重大的事情哪会这么仓促的说下聘书就下聘书!”曾夫人反问他,要怪怪他自个儿不够聪明!
“对呀!对呀!想想就知道啦!我纪碧瑶怎么会嫁你啊?勋表哥,这回你太笨了啦!”带着一丝嘲弄,碧瑶快乐地附和曾夫人。
无奈的叹口气,曾烙勋不再反驳她们,无言的承认是自己笨。这是他生平头一回中了他人的计,好在也因此得到他此生最大的收获——冷澄霜。
扁是这个收获,就能让他甘愿成为她们的笑柄了,只因生命里最重要可贵的已在手中,他不必再去在乎些什么了。
“那在下就先谢过两位了,没有你们如此周详的计划,恐怕敝人还真会娶非所爱,你们的厚爱,敝人没齿难忘了。”没好气的对她们道谢后,曾烙勋就拉着澄霜走出大厅,留下她们一室的笑声。
“你怎么都没发现到那些破绽?”一路上,澄霜有点疑惑的问道,心想他没道理会那么糊涂啊,破绽如此明显,他却偏跳下那陷阱里去!
“那你呢?你又怎么没发现?”笑着反问她,曾烙勋捏了捏她的鼻子。
深思片刻,她轻蹙起眉道:“那时候……真的察觉不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知道为何咱们都变成了笨蛋?”停下脚步,他定眼看她的脸。
困惑的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发现到曾夫人这不寻常的举动的,但那时她却偏没察觉到。
“让咱们变成笨蛋的是个情字!”他冲着她笑了笑道:“娘的婚令来得太突然了,简直就是措手不及,那时我只想着该怎么摆月兑这场婚事,而碧瑶的答应更是弄得我一团糟,那时我脑子里只有你,整天想着你一人,想得快疯了,还哪来的心思去探究事情的真伪?”就因为他眼睛里只有她一人,所以再不寻常的事也挤不进他眼里了,情字早已掩盖了一切。
“是啊……我那时的感觉跟你一样……”有点害羞的轻喃,澄霜不禁笑自己的粗心迷糊,竟感觉不到丝毫的异样,之前还敢夸自己了解夫人呢!
“这个我知道!如果你不是跟我有着一样的心思,昨晚就不会跑到那园子里去了!”扬起邪气的笑,他暗暗提醒她昨晚的事情。
“我不跟你说这个!”有点羞赧的别开脸,她的唇仍带着不自禁的甜笑。
“好吧!咱们不用说的,用做的!”上前抱住了她,他俊逸的嘴角掀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小妻子昨晚肯定累坏了吧!现在咱们就先去休息休息!”突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他邪魅的眸底有着盎然的笑意。
“我不要休息啦!你快放我下来!”扯了扯他胸前的衣襟,她不好意思的低喊。仆人们都在看他们了!
“不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怎么继续恩爱?”含笑的轻眯起眼,他俯首往她耳边坏坏的道:“你知道恩爱时多费精力啊!”
大胆的言词教她立时羞红了脸,为免他再说出露骨难堪的话来,她马上住嘴,热烫的脸儿乖乖的埋进他怀中,任他这样抱住自己走到他的风林轩里。
“你……会不会介意被纪小姐笑你笨?”窝在他怀里,她喃喃地问。深知他的脾气有时候会受不了人家的批评,她有点担心他会介怀在心。
“笨一两回有何关系?知道吗?这回我笨得对、笨得好!不笨的话哪会发得你这个贤妻?”轻笑着,他的目光藏着几许深情。
他的回答让她不由自主地露出愉快的笑靥来,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快乐和幸福!
对啊!如果他不笨、她也不笨的话,哪会发展出这样的局面来?
就因为她笨得瞧不出任何的端倪,才能蓦地明了自己对他的情意,把自己的心意看得透彻啊!人生笨一两回有何关系?从此有他相伴,再笨也是幸福!
第十章
冬临之时,他们正式成婚了。
来自各地的官商们均特地来道贺宴饮,曾家为此摆了一连三天的喜宴,其婚礼极尽奢华堂皇得可媲美皇帝的满汉全席,隆重盛大得让全城人惊叹!曾烙勋更是乐得将他的欣喜跟别人分享,豪爽的宴请洛阳城内所有人为他的婚姻作见证,成了洛阳城中的一时佳话。
转眼间春季已到,万物皆在萌芽生长,一切的生机与希望在这乍暖还寒的时节中,就如冰封过后的河水般细细流动……
幸福,亦然。
“给我做的衣服?”
才一跨进门槛,曾烙勋就见澄霜低着头专心缝纫的模样,他感兴趣的挑起眉,好奇的问道,并向她身旁的枫丫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行离开。
百忙中的指头蓦地停住了所有动作,澄霜连忙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最亲爱的夫君,她不禁为他的归来而笑开了脸。“才不!这是给婆婆的。”
她的回答打破了他期待的目光,他以为她会给他做衣服呢!谁知这回又是给老娘做的!
“你只爱给娘做衣服!”不满的皱起眉,他纳闷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不平,上前夺去她手上的活儿,他硬把她抱起送到炕上。“你别只记得娘,忘了我这夫君!”将她紧拥入怀,他有点气恼的提醒她,声音霸道得教人不容拒绝。
“你是生气了吗?”依偎在他健朗宽大的胸前,她仰头细看他不爽的样子,他这生气的模样逗笑了她,脑筋一转,她不等他的回应,自顾说下去。
“哦,不,你才不会生气呢!咱家曾大少爷肚量一向大得没话说,心胸又是广阔得紧,绝不会为了件衣服而生气的啊,你又不是小器之人!是不?”向他挑了挑眉,她径自否认了他生气的可能,刻意说出让他发不出火来的好听话。
看着她眼中清澈如水的聪慧,她的话教他生不出半点气来。“当然!为夫的气度是最宽厚不过的了!”沉声说道,他现在只能当个君子,不能当个撒野无理的孩子了。
对他粲然一笑,她动脚轻轻把鞋子给月兑了,然后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好夫君,待我做好婆婆的衣服,我就马上给你做好不好?”如玉的纤细手臂勾缠着他的脖子,她于他耳边亲蔫的软声说道。举臂环抱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香馥娇躯,他不禁勾起唇微笑。“你说的喔!不能把我的衣服给忘了啊!”轻吻着她香郁的秀发,他醇厚如酒的悦耳嗓音有掩不住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