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困惑瞬间被“纪小姐”三个字驱走。
“你认为我会娶她吗?”掐紧掌中凤?,他低沉的嗓音掺进了几丝怒意。
“你……你不能不娶她,夫人——”
“事到如今,你真认为我还会娶她?”蓦然打断她的话,他再次询问,问得咬牙切齿。
“我……”她抬起脸,看着他一脸的嗔怒,她不安的眸子闪着无助。“就算我这样把自己交给你,也是我自愿的,你不必要负什么责任,你还是可以发她的……你知道夫人喜欢纪小姐,而纪小姐也愿意与你成婚,那么……你就给她下聘书、娶她,这样……不是很好吗?”
猛然深吸口气,他几乎被她的话气得吐血!“那你呢?你准备怎么办?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我就像以前那样待在曾家,尽好我的本分……纪小姐不是要我去服侍她吗?那……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得到面,这么做……不是很好吗?”
看着他,她诚恳道出自己的心思与想法,现在她只会站在他的立场上,设身处地的为他想出最好、最适当的作法,她不要他有为难之处。
而她依然会爱他、守在他身旁……这样她已经好满足了,她不要他当不肖子,如果他为了她而再次违逆夫人,让夫人生气难过的话,那她就罪过了。
万万想不到她会为他想出如此“完美”的计划,她的“料想周到”让他觉得她好愚蠢,更让他气恼不已!
“冷澄霜,我要你听着!听清楚!就算我没有跟你发生关系,我,曾烙勋都不会发纪碧瑶为妻!因为我根本不爱她,我不会亲手把自己的幸福给毁了。我爱你,我真正爱的人是你!收回你那馊主意,你甭想让我享这样的‘齐人之福’!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的委屈,如果你是不在乎你跟我这样‘亲密’的关系,那我告诉你,我绝对在乎!非常的在乎!我不可能跟你偷偷模模的过日子,从一开始我就只想娶你,我只认你一人为我的妻!”扳着她的小脸,他不容她有丝毫的闪躲,正色的看着她的眸,他真切地道出自己的感受。
他认真且强烈的告白深深震慑住她,他是如此的重视自己,他细心的呵护、浓烈的关爱与情意,让她感动得掉下泪来……
“我的话,听清楚了没?明白了没?”想确定她是否把他的话全数听进耳朵里去,他再次询问她。心中不禁暗叹以前那个聪慧且心思细腻的澄霜到底跑哪儿去了?她竟然这样不了解他的想法!
“我听清楚、明白了。”点下头,她哭着回答他。
轻轻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她哭泣的模样又最惹他一阵心疼。“你先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有那样的傻想法!我只有你一人,如同你只有我一人一般!”深深地看进她泪湿的眸底,他要她的许诺。
重重的点下头,她泪眼的看着情深难舍的他,能得此良人,她夫复何求?
“咱们一起回去,我会跟娘说个清楚。”为她穿上衣服,他坚定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温柔。
紧握着他的手,她与他肩并肩的步出大宅,诚如他所言,他们该共同为彼此的幸福努力争取。
回到曾府,他们步进了芷园。
漠视沿途一路的惊讶目光,曾烙勋机警的抓回了澄霜那欲逃离他的小手,不在乎他人的想法,他坦然迎接旁人的目光。
在她接触到旁人惊奇的目光时,她下意识地想退缩,但他蓦然加重的手劲却道出了他对自己强烈的在乎与保护欲,他的举动理所当然得让她心悸,感受到他的坚定,她不再有丝毫的挣扎,坚决与他走到最后……
双双步进大厅内,就见曾夫人与碧瑶促膝谈心的情形。
正谈得兴起的曾夫人被他们的出现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她眼尖的先瞧见他们紧握不分的手,意味深长地一笑,她向澄霜招手。“霜丫头你可回来了,过来我这儿。”
惊讶曾夫人没质问她整个晚上跑到哪里去,曾夫人脸上恬静自在的神色更瞧不出丝毫的端倪,教澄霜更感不安。
看着她最熟悉的曾夫人,她不想违逆她的命令,竭力要挣开曾烙勋的大掌走过去,但他不允许。
他立刻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绝不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老娘,深怕她这么一去,就永远回不了自己身旁。娘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今天是他该给纪家下聘书的日子,若他为了澄霜而不交出聘书来,她会怎么处置澄霜?
他难以想象!毕竟他狡黠的性子有一半是遗传自老娘,因此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娘,我跟霜儿有事要跟你商量。”
“霜儿?”乍听曾烙勋更喊澄霜的小名时,碧瑶先是一愣,然后惊讶的瞪大美目。“哇!姨娘你听见了吗?他竟然喊她的名字耶!”惊叫着,她震惊的小脸却有掩不住的欣喜。
她知道她这动表哥表面上虽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事实上却高傲得紧!他只有对自己的亲人才会叫得如此亲热,别的人他压根儿不会放在眼里,连人家的名字也懒得去记!
碧瑶讶异的模样让曾夫人忍俊不禁。“我听见了。”
微笑着,她起身步向当烙勋。“你的聘书呢?”不客气的伸出手来,向他索取她要的东西。
“没有聘书。”
闻言,曾夫人挑了挑眉,平声问道:“那你现在就是要违逆我的意思了?”紧盯着他阴沉的眸子,她淡然的目光下却藏着一抹狡黠。
察觉到老娘那不肯罢休的语气,而她那双清明的眸子所透出的冷冽坚定,更仿佛在告诉他这下是非娶碧瑶不可;随即,他马上筑起心墙,准备全力捍卫他和澄霜的幸福。
“娘,我不能给纪家下聘书,因为我早就给冷家下了聘书了。”无惧的迎接老娘那看似无害的慈颜,他朗声道出教人诧异的话。
“冷家?你几时下的聘书?”轻蹙起眉,曾夫人被他弄糊涂了。澄霜的亲人早已过世,他没道理能给她的双亲下聘书。
“正确来说,是娘代替孩儿给冷家下了聘书,一年前你不是把霜儿的爹葬在曾家的山地里吗?以土代聘书,我以女婿的身份把岳父安葬妥当,那他的女儿不就理所当然的要嫁我了?”诡谲一笑,曾烙勋抓紧道理反击曾夫人。
“我还要感谢娘,为孩儿觅得贤妻呢!”勾起意味深长的笑痕,他不忘向老娘道谢,甚有风度的作了个揖,他含笑的俊眸刻划着同她如出一辙的奸狡,胜利已在他的掌握中。
“好个顺理成章!”曾夫人眯眼一笑,看来她还不能太小看她儿子的头脑呢!
“老哥,成事了?!刚踏入大厅的铁正正好看到这一幕,他笑着上前拍了拍曾烙勋的肩膀,恭喜他的爱情终于萌芽。
“对!这下成事了。”搂过澄霜,看着怀中娇妻,他笑逐颜开。
站在一旁的碧瑶眼看人家就要迈向大团圆的结局,一股作弄的念头油然而生,她硬要过去凑一脚。“姨娘,那我怎么办好呢?”
“你说怎么办好?”曾夫人笑着反问碧瑶,心知她在闹着玩。
“嗯!我说……勋表哥应该照样给我下聘书,让我和霜姐一块儿当他的妻!”笑眯眯的说出教人为难的提议,这场戏她演得好过瘾喔,才不要那么快下台啦!
曾烙勋脸色倏地一变,没想到碧瑶会有这样的打算。
“别闹了!瞧你勋表哥都被你吓白了脸!”好笑的上前格开碧瑶,铁正要制止她继续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