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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补天缺 第26页

作者:素心

她和世珩不是兄妹!明如镜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上天了。

宗芷君—直苍白的脸颊终于恢复了一点人色。天没有弃绝他们!他们不是兄妹!

“太好了!芷君。”原来这从头到尾都是—场莫须有的误解。明如镜又哭又笑,不管芷君是不是她亲生的,这十几年她是把她当心肝宝贝在爱护啊。而现在她又寻回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下半辈子她要用她所有的爱来弥补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哦,尤其是世珩,这个苦命的孩子!“你和世珩不是兄妹,你们可以在一起了!”

突然。她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糟了,世珩他不知道真相,把孩子给带走了!”

只见亲芷君莲瓣般洁白的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我会把他们带回来的,娘,您放心。”

明如镜被她那抹迷离的微笑吓住,抓住她的手不敢放,太多太骤:然的变化教她再也禁不起一丝惊吓:“芷君,你要做什么?”

“我说了呀,我要去找珩哥。”

“芷君……”不行啊,明如镜怕,怕她就此一去不回头。

宗芷君盈盈转身向宗家保跪下,磕了一个头。“爹、娘,女儿不孝,你们待女儿如亲生己出,女儿却不能在你们膝下承欢侍奉,请你们原谅女儿。”说完又磕了一个头。

宗家保哽声道:“你才生产完不久,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宗家保扶起宗芷君,父女两人四目相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谅解司柔情。

“你……”虽不是自己亲生,毕竟是他自小哀养长大的女儿啊。她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了,找不到邢世珩和孩子,她是不会回来的。

心一酸,两清老泪竟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滑落。

“爹、娘,你们保重。女儿……走了。”微一敛袖,就这样,宗芷君衣抉飘飘的出了大厅,纤纤倩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芷君……”明如镜哭喊着,她要追出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下来。她回头哭道:“家保,芷君要走,你怎么能坐视不理呢?”猛力摇着丈夫的手臂,要他给她一个交代。

“你养了她十八年,还不了解她的性子吗?她如果找不到世珩和孩子,她会活不下去的。你忍心见她发狂而死吗?”

这几句话教明如镜泄了气,再也无力挣扎。

“芷君她……她会回来吗?”良久,她凄凄然寻求丈夫的保证。

他播着头:“我不知道。”

今天是十五,望着天上团圆如镜的月儿,宗家保心头无限唏嘘。

月圆人不圆,原是教人最心碎肠断啊。

芷君芷君,但愿你能找到世珩,早日回来和我们团聚。

第九章

十八年后,陕北。

云来客栈今天挤满了村夫乡民,他们围着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七嘴八舌的喊道:“小扮,你说补天缺大侠杀了那个贪官,搜出他私吞的四十万两灾银,之后怎么样?”

那年轻人笑嘻嘻地嚷了一口众人奉上来的好酒,他这一笑,左脸上就现出一个好深好深的酒窝,更衬得他英俊的脸庞灵动有神。

“怎么样?当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四十万两灾银尽数送到湖北灾民手中。”手一挥,意气风发,好似这件大快人心的壮举是他的亲手杰作。

众乡民听得如醉如痴,如同作了一场卞丽豪壮的大梦,犹如自己也帮了补天缺大侠将灾银运到湖北,同皆一叹。

这补天缺大快到底是何许人也?大家只知道这位名动江湖的奇侠,每次总是戴着一副面具出现,只要哪里有贪官污吏、巨盗恶匪,就有他为民除害的足迹,教许多做了一大堆见不得人的丑事的恶徒闻风为之丧胆。

十数年来他拯救忠良,扶弱锄强,侠迹是数不胜数,但他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大家不想以无名大侠称之,于是就给他取了个“补天缺”的美名,后来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

“小扮儿,你好像对补天缺大侠很熟啊?”在一片喧闹声中,某大叔突然发此一同。

听到这句问话,郑不悔差点被刚咽到喉咙的花生给哽死。用力呛气吞下险些谋害大好青年的残渣,眨眨那过份清亮灵活的大跟睛,他不自然的咳声:“嗯哼!这个嘛!我是他的天字第一号崇拜者,他的事我是想尽办法也一定要知道的。这是一定要的,一定要的啦。”

随便草草交代两句场面话,吩咐大家明日不用再来了,因为他郑不悔明日打算离开此处,你来了也听不到补天缺大侠的故事了。把那群好奇心比猫还强的大叔大婶送走之后,现在换他安安心心地坐在店家为他特意准备的雅座大吃大嚼。

托他数日来宣说补天缺大侠的福,云来客栈这几日高朋满座;乐得东家将郑不悔奉为上宾,包吃包住。

“这位公子。”忽然,头顶上响起一个温柔而悦耳的声音。

什么?还有人不死心敢来吵他吃饭?一只油腻腻的鸡腿叼在嘴边,郑不悔抬头看向来人,准备送对方一记阎王眼,却不料迎上了一张美得教人惊艳的脸庞。

喝!他有没有眼花?这种穷乡僻壤竟然有这等绝色?

“我可以坐下吗?”绝色丽人含笑询问,那从容优雅的举止和他平日见惯的村野夫妇有极大的不同。

他摆了摆手。“咳,请,请,坐啊。”连忙放那只搁在椅上的右腿落地,端端正正的坐好。

必于他这个坐没坐相的坏规矩,不知已经被师父念了多少回了,可是他就是改不了嘛。但是不知怎地,在这个温柔得像是水做的丽人面前,他竟就像小孩儿见到学堂夫子一样正经严肃,老老实实不敢稍逊。

斜眼打量素装丽人,好温柔的人哦。她大概几岁了?有没有三十?

他打量她,她也在凝视着他。对上她的柔颜,他冽嘴呵呵一笑,又露出左颊上深深的酒窝。她的眼光停在那个酒窝上,眼神更温柔了。

“敢问公子贵姓大名?”哟!查他身世来了。

无妨!他一穷二白的无名小子一个,又能从他身上图得什么好处?

“我姓郑,我叫郑不悔。”他豪爽答道。

“郑不悔。”那丽人复念着他的名字,慎重的态度让他觉得他的名字好像是什么人人求之不得的绝世武功秘笈。

“不知公子祖居何处,堂上双亲以何营生?”

郑不悔诧异地挑起一眉。她的问题不会太冒昧了吗?哪有人才初见面就查问起人家的祖宗八代?算了!他很大方的啦,看在他对她印象很好的份上,就勉强回答她吧。

“我啊,无父无母,孤儿一个,我是我师父一手养大的。”狠狠咬了一口鸡腿,爱笑的丰唇沾上了一层油渍,郑不悔闲闻道来。

“你是孤儿?”丽人心一震,他不是应该跟着“他”吗?

“是啊!”干嘛那么震惊啊?这个时代兵荒马乱的,有几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也不是什么奇事吧?“但是我可是碰上全天下最疼我的师父,说他是我爹也差不多啦。”他得意的。

只不过他这个师父对他真的有够严格,老是逼着他天没亮就起床练功,难道他不知道在大冷天里教人从暖呼呼的被窝里爬起来,是人间最残忍的事吗?唉!郑不悔狠咬了一口鸡腿。

“草师名讳不知如何称呼?”面人的神情带着急迫。

“呃……”师父有交代,等闲不要随便将他的事情告诉别人。低垂眉,他满口胡柴而面不改色:“我师父叫莫恨天。”

他可没说谎,师父常跟他说“因果不爽莫恨天”,这是他的名言,说他叫莫恨天也没错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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