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脾气坏点,她真是长得美极了。
“你想替你师父摆平这件事?也成。”红衣女子未语面先红,嘴巴还是凶嘟嘟的。
“你有本事叫他来迎亲,大家自然没事。”
“什么?!”这回换成无花果跳起三丈高。成亲?
“哼!我就知道你办不到。”
这是怎么一回事?“慢着,你说你要我师父娶你,你也太不要脸了。我生眼睛以来从来没看过哪个女子像你这么厚脸皮,硬要人家娶你。”
无花果说得忿忿难平。开什么玩笑?尹樵缘是她一个人的师父,他若娶了旁人,定然移爱在师娘身上,那她不就没人照顾了?
红衣女子也怒气腾腾,无花果话语伤了她的矜持。“你嘴巴放干净点,我鱼小榕乃武林中鼎鼎有名的红衣女侠,我需要硬赖着你师父嫁他为妻吗?要不是我娘和他师父订下婚约,我才不理他呢。”
“什么婚约?”无花果奇道。
“尹樵缘的师父卧云子,和我娘是指月复为婚的未婚夫妻。后来他不知到哪儿去认识了一个邪门歪路的仙女,哼!我看多半是他骗人的借口,这世上哪有仙女?后来他不知怎地,到了奇出去隐居修行,把我娘给抛下不管了。我娘一气之下嫁给了我爹,但是她心中仍有不甘,隔了许多年终于给她遇上你师祖,要他给她一个交代。
你师祖于是答应要他的徒弟代替他完成当年的婚约,所以给我们两人定下婚约。”
无花果听完大大的不高兴,这个卧云子真该吊起来好好打一顿,她师父的终身,岂可儿戏般的就被葬送,她都还没好好用他呢。
“鱼姑──鱼女侠。”叫女侠帽子高,侍会儿要她放弃这桩婚事也容易些:“看你也是女中豪杰,你不觉得这奉父母之命成婚太落伍了吗?江湖儿女应该潇洒奔放,敢爱敢恨──”她在胡言乱语什么?不管了,反正务必要她听得一头雾水,自动放弃尹樵缘不可。
“所以我说,你应该不去理会你娘和我师祖所订的盟约。我师父这个人啊,你别看他长得人慔人样,其实一肚子坏水,整天只会在我耳朵边嘀嘀咕咕,说我这里不对,那梩不好,烦都快烦死了。你要是嫁给了他,我敢打包票不出三天,你一定忍不住要把他给休了。”竖起右掌,表示所言不虚。
师父,徒儿不是真心要毁谤您的清誉,你瞧瞧这情形,不扯点谎你怎么月兑离这个蛮女的魔掌呢?你千万要体会徒儿的一片苦心啊。无花果心里直念着。
鱼小榕却不吃她这一套,喝道:“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你师父太可恶,几次三番躲在山上不肯下来见我。他以为他是谁?我红袖金铃鱼小榕是可以任他戏侮的吗?他愈是躲我,我就愈是要嫁给他不可,我看他龙躲到哪里去?”
天底下就是有这种女人,难怪她师父常说要童贞出家;娶这种女人做老婆,那天下还有宁日吗?
好吧!善劝不行,改走偏锋。
拧起两道秀眉,努力扭挤脸上的肌肉,不知道表情够不够凶狠,粗声大气的道:“你是疯的还是傻的?我师父不见你,那就代表他不喜欢你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还要死缠──呃──”
叮铃铃轻响,红索飞过来勒住了无花果的脖子,那声“呃”是她快被勒死的垂危呼喊声。
“你说我什么?有种再说一次。”冰冷的眼神如果化剑,可以刺穿她的身体。
“女──女侠──”喔!老天爷!玉皇大帝!臂音菩萨!她知道她说错话了。
“你能不能松点手劲?”她快被掐死了。
鱼小榕看看无花果已经快断气了,若真掐死了这臭小子,她怎么去见尹樵缘?
于是松开了手。
“咳!咳!”无花果手抚喉头,恶,痛死人了。
臭婆娘!死混蛋!她不敢形之于口。万一这死婆娘又发起疯来,倒楣的可是她,只有在肚梩一遍两遍的骂。
“要不是看在你师父的分上,哼!我才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咧!你不用放过我,三年后大家真刀真枪来比一场,我才不会输给你。无花果在肚千梩直咕哝。
“好了,跟我走吧。”鱼小榕一扬下巴。
走?去哪儿?
鱼小榕率先走在前头,发现无花果没跟上来,薄怒道:“我叫你走,你怎么不走?”
“我自己有脚,它告诉我它想走这一边。”无花果指指另一头。
她以为她是谁呀?我无花果全天下谁都差使不得。唔!师父的话听三分好了,给他点面子。
鱼小榕大发娇嗔,她在鱼家可是众人宠之如命的千金大小姐,连爹娘都要让她三分,谁敢不听她的话来着?
“我命令你跟我走!”鱼小榕祭出红索,索上金铃叮铃铃好听极了。
红索捆住无花果的身子双臂,鱼小榕用力一扯,无花果脸上背下摔在地上,被她拖着倒退而行。
碎石子割着她背上的肌肉,痛入骨髓,无花果可不像尹樵缘这般好修养,破口大骂:“死贼螂,你竟敢这样对你小爷我──”
鱼小榕一步飞跃,莲足踩在无花果胸膛上,喝道:“你信不信我一脚踩死你?”加重三分力道。
“臭婆娘──”无花果“啊”的大叫,骂得更凶了。
“拍拍”两声,鱼小榕两巴掌打得她头昏眼花,金星乱冒,嘴角还渗出血丝。
“死──”
一指点住无花果哑穴,她什么话也吐不出了。
鱼小榕继续拖着无花果前行,无花果有苦说不出,直把鱼小榕祖宗十九代全给骂上了。
下了奇山,尹樵缘站在路中,伤透了脑筋。
大路遥遥,无花果是往哪个方向而去啊?东?还是西?
正犹豫不决,一辆马车由西方辘辘驶了过来。
马车夫以为他要搭车,将车停在他跟前。“要坐马车吗?住哪儿去?”
既然来了这辆马车,那就坐吧。碰不碰得到无花果,只有看天意。
尹樵褖随着马车往东而行,沿路向人探听无花果下落,但都没人见过他这种形貌的小伙子。
这天尹樵缘银两用尽,于是告辞了马车夫,改采步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路经一处树林,林间迸出几个撗眉竖目的家伙。
“喂!把银两给我掏出来。”凶恶的山贼拦路打劫,手中刀挥得霍霍响。
尹樵缘温颜笑道:“真是对不住,我身上半点银两也没有。”
山贼以为他爱惜银两,不肯献出,怒从心头起:“你以为老子跟你闹着玩吗?
不交出来,小心你的狗命。”
只怪尹樵缘看起来太过斯文贵气,不认识他的人还以为是哪家王孙公子、贵胄世裔呢。
尹樵缘好脾气的解襗着:“各位仁兄,我身上真的一点银子也没有,不敢欺瞒各位。”
“你不交出银子?好!老子我砍了你照样拿得到。”
山贼挥刀砍向尹樵缘,尹樵缘侧头避过,山贼本以为这一刀必定得中,尹樵缘此举无异令他“威风大失”,怒道:“你给我乖乖站好让老子欣死你。”
尹樵缘微微一怔,这些人怎么这般蛮横?他再蠢也不会乖乖任人砍啊。
“各位──”准备开始宣扬道义。
左欣右砍,山贼的刀在尹樵缘身周劈来劈去,始终削不着他半片衣角。只怪山贼的脑袋太愚钝,竟没想到眼前文质彬彬的青年其实武功十分深湛,远在他们这群人之上,还在徒劳无功的意欲砍死这个臭小子。
“几位大哥谞听我说──”尹樵缘脾气极好,遭遇这种场面他仍不动怒。
“听你他娘在放狗屁!”“咻咻”两声,尹樵缘眼力奇佳,认出是两支淬有剧毒的毒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