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三滥?!”他眯起了眼睛,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下巴,禁止她再说出任何辱骂他的话。“我对你可是已经仁至义尽了,谁能够做这么久的奴才还低声下气?我也不过只是拿回我可以拿的!”
“那原本就是我的家产!我父亲留给我的!你凭什么觊觎它?”
她在他的大掌下挣扎,心寒到了极点,她不认为她还有什么逃月兑的机会了,但只求老天爷让她深爱的男人好好活著……
“凭我认为我可以掌管白老大一手打下来的天下!”
他的手劲更紧了,力道大得让白雪凝几乎快要失去呼吸的能力,任至一的眼里冒出了贪婪的怒火。“不要笑捧人家大牙了!明明干得好好的,何必要收山?要一个蠢富家女将一切终结、归于平淡,倒不如让我来替你们发扬光大!”
“你……”她视线模糊,看不见他慷慨激昂的演说,氧气越来越少,她抵抗他的能力越来越弱。
“老大,别掐死她。”坐在前座驾驶的属下提醒激动的任至一。
“我知道。我还得解开她脖子上的锁,看看密码到底是什么。”任至一松开了她,但随即补上了一拳。
“……在此之前,你先好好地睡一觉吧,你总是有把我惹毛的天赋。”
白雪凝的视线模糊,肚子上猛然挨了任至一一记暗拳,剧痛让她失去了原有的意识……
寒风冷冷地环伺在她的周围,不但冷,而且寒到骨里变成了一种刺痛。
白雪凝最早有意识是听到了冬风怒吼的声音,最后闻到了雨混著泥土的芳香味。
一开眼,只见天色已晚,风雨交加,半掩的落地窗外,阵阵寒风就是从那儿吹来,冻醒了她。
肮部的疼痛仍然剧烈,她皱起了柳眉,想要爬起身……结果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醒了吗?”任至一的声音再度传来,她往上抬头,恰好看到了他丑陋的笑脸。
“你!”她咬牙切齿,想跟他拚命,无奈绳索上身,只能怒瞪他却不能做任何事情!
“干么一醒来就这么激动?”
任至一走向前去,轻浮地抬起了她的下巴,面露怜惜地说著:“看到你这样受折磨我也不忍心啊……如果你可以乖乖配合我,把密码说出来,或是告诉我钥匙在哪里,好让我把你脖子上的锁链打开;这样皆大欢喜,你一样可以过你的大小姐生活,我则帮你把天帮再度发扬光大,这不是很好吗?”
“帮我再度发扬光大,还是要帮我把三十亿加速花光?”她冷笑,嫌恶这个男人的一切是如此肮脏,而自己居然还相信他这么久。
“随便你怎么想都好。”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再度坐回了自己舒服的椅子上,此刻白雪凝才发现她身处在自己的家里。
“只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切都好说。”
“你带我回家的用意是什么?”她心寒地说出自己最坏的猜测。“莫非你连白家的上上下下都控制住了?”
“说得好,真聪明,这家明里你当家,实际上从白老大过世之后,你热心于慈善事业的同时,我已经深入你家的核心之中,长老都没势力了,暗里我是当家。”
他鼓掌赞许她的聪明,不过很快地便说:“现在请你说出你的密码,否则我就要动粗了!”
“我就算人头落地,也不会让你这个狗贼知道密码!”
她真是蠢到极点了!当她努力地想要让自己成为自由之身的同时,他居然已经将魔爪高高升起,将她所拥有的一切完全接收。
是的,就像行若捷所说的那样,她是个傻瓜,是个不折不扣不曾经历过人间疾苦的大小姐。
她所以为是真的、是好的人,结果却是这样欺瞒她,只因为她背后那三十亿附带的价值。
那些过往的情爱,也不过是另外一个恶梦,现在梦醒了,而白雪凝正要尝著失去一切的痛楚。
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只是她所作的蠢梦,因为她的梦她害死了真正爱她、她也真正深爱的人……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任至一说完这些话,便拍了拍手。只见从门后出现了几名拿著刀子跟老虎钳等工具的男人,面露凶狠地瞪著躺在地上的她。
“我家里上下全查了,就是没有你脖子上项炼的钥匙存在,既然你脾气这么硬不跟我合作,那就休怪我无情!”
任至一将放在桌上的葡萄酒拿起,缓缓地往白雪凝所在之处靠近。
“你想干什么?”她后退,不断地动著自己行动不便的身子往后缩去,心中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想干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的笑容十分地诡异,拔开了葡萄酒的瓶盖,一阵酒香扑鼻。“先来庆祝我们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她不解其中涵义。
“把她给我押好!”他叫男人们粗鲁地将她压制在地。“在我跟她圆房完毕之前,你们就要把她脖子上的锁链锯开!”
“什么?”她不敢相信任至一居然会做出这样如同禽兽般的刑求!
“你何必惊讶?你不是很爱我吗?我记得你喝了酒以后就会变了个模样,现在……”他用力地撬开她的檀口,将葡萄酒大口大口地往她的嘴巴里面灌去。
“咳咳咳咳……”扑鼻的酒味让她作呕,此时的命运,可由不得白雪凝抗拒。
男人们粗鲁地挑起她雪颈上的的锁链,老虎钳夹住了那细致的链子,正准备将这条链子解开,一探密码之谜。
“放开我!”
她奋力地挣扎著,就像是一尾被鱼钩钓上的鱼,正在为自己即将接受的可怕待遇而抵抗。
“少给我啰唆!你以为这个家还是你当家吗?”任至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感。
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血,一滴一滴地从她嘴角流了出来。
泪,带著恨意一起慢慢无声地滑落。
眼前这个狠心又残忍的男人,正是令她遘受到一切痛苦的元凶;可她最气的是自己,是看不清楚真相的自己。
太傻了,居然会守著他所给她的愚蠢誓言,遭受这样被背叛和强夺的折磨,是她自己活该。
猛然间,房间里面的灯光突然熄灭,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停止了手边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任至一不悦地说道。“怎么会停电?快去把电源打开!”
小弟们听到任至一的责骂,正准备要下楼去看总开关……
乓啷──
就在那一瞬间,落地窗的玻璃整个被打碎,一个黑衣蒙面人就这么一跃而进──
“有人入侵!”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任至一,只见他马上掏出枪来开枪,但黑衣人一侧身很轻松地闪过了他的攻击,杀伤力强大的子弹飞过目标,打到了在一旁的小弟的腿上!
“啊──”
小弟发出了一声惨叫,随行的一群鼠辈立刻散开各找掩护,或是寻找武器。
迅雷不及掩耳地,那黑衣人又一个侧腿飞踢,往旁边猛力一蹬,狠狠踩中任至一的月复部!
他的动作流畅而无懈可击,根本没有让敌人有第二次扣扳机的机会,只见他挥拳又狠又准,正中那些一窝蜂涌上来的鼠辈!
“妈的!我毙了你!”任至一因为遭受痛击而喷溅鼻血,那张狰狞的面孔更显得可怕万分。“统统不许动!”
就在任至一准备再次开枪的同时,猛然间只见涌入了大批的警力,将原本趾高气昂的任至一一行人全部团团围住!
“这……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