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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舞 第15页

作者:唐琰

元伯诧异地望著她,没想到她将他的话听的一字不漏。龙如曦则是解释道:“当初救向公子时,这位向姑娘也在场。”

元伯看看大少爷,再看看向水蓝,脸上的笑容更是热切,别有用意的道:一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样。”然后便大踏步的走了。

向水蓝纳闷地望著来去一阵风的元伯,暗忖这家人的个性好像都很急的,她拎起她唯一的行李--一只破布袋,道:“亲爱的师兄,我能知道我该到哪儿放行李吗?”

龙如曦没好气的笑笑,道:“你的房间应该在西侧的凌波阁,那是招待女眷之处,我带你去吧。”

龙如曦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环顾四周阳刚气浓重的房间,屋内就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还有茶壶茶杯,再来就是墙上的几幅山水画,其它什么屏风、床幔、窗帘、花瓶等等一概欠缺,这王府的客房,直比天祥客栈的上房还朴素。

避家元伯以凌波阁年久失修,不便贵客入住的理由,将向水蓝打发到男客专用的沧浪阁去,而且巧的是,伧浪阁就在龙如曦住的临曦楼对面,虽然隔著个小花园,不过几乎提身一纵就能过去了。

从佣仆口中得知,龙家共分三座主楼,正厅饭厅不用说,其次就是龙如曦的临曦楼,二少爷龙似涛的松涛楼,三小姐龙若诗的采诗楼。原本她应该住的凌波阁,是靠龙若诗这龙家唯一女眷最近的客楼,但现在反倒住在离两兄弟最近的沧浪阁,幸好另一位芳邻尚不知身在何方,否则处境就更尴尬了。

向水蓝喝著刚冲泡好的热茶,目不转睛地盯著眼一刖堆积如山的糕点。晚饭因为主子们不是有事要忙,就是不在府中,所以一律送到她房里解决。这也好,但夸张的是—饭菜居然分了五六次上,前菜、主菜,还有林林总总的甜点茶水,上菜的婢女们川流不息,而且还不时带著好奇的眼光。

不过入夜后,龙家的婢仆们倒是很有礼貌的不再前来打扰,放下换洗的衣物,就放她一个人在这儿,於是四周又静得针落可闻。

向水一监站起身来逛个几圈,这一顿实在是吃得太饱了。不过才走没几下,又想起今天下午的事,原本猜想龙如曦只是人富家公子,没想到竟是个王爷,而且是店小二口中宛如天神的端亲王,也难怪当时天祥客栈的掌柜鞠躬哈腰,招呼的无微不至,原来是怕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

她不禁又红起了睑,惊觉最近自己的心思好像都系在这男人身上。她望著窗边隐隐闪烁的灯光,知道那是从临曦楼来的,心念一起,捧起一盘点心,推门而出,一跃就纵上了廊顶的青瓦,然后悄没声息的在廊顶蹑行。

向水蓝蹲低身,总觉得这种举动像个飞贼,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模模的,不过她倒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四下张望—只见不远处的走廊闪烁著点点红芒,相信是巡夜家了提的灯笼。她继续安静的往临曦楼走去,最后终於停在楼下,盯著二楼处闪烁不定的灯光。

如果推门进去,里头藏了几个顾门的家丁怎么办?毕竟这儿是古代,她一个女孩家,虽然名为师妹,又是龙家的客人,不过这么半夜直闯男人的房间,传出去不是好事。

在廊底想了一会儿,她眼光转向楼旁一棵枝芽茂密的柏树,心念一转,就这么右手捧盘,左手护著点心,双脚踏上说高不高的树干,弹指间便俐落的稳稳坐在树枝处。

柏树的枝叶像是被微风吹过般晃了晃,向水蓝拍了拍心口,心想自己还不太灵光的轻功应该瞒得过巡逻的家丁,然后望向伸手可及的窗门。

她左手捧好点心,正想推窗之际,一个人头就这么从窗门问绷了出来。

两人四口接,显然都被对方吓了一跳,向水蓝见是龙如曦,连忙以气音道:“是我!”

龙如曦见到眼前滑稽的景况,失笑道:“师妹有何贵干?”

向水蓝赶紧先将点心递给龙如曦,然后才七手八脚的爬上窗户,道:“给你送消夜来。”

龙如曦没好气的走回房间,放下剑,将历尽艰辛的点心放在桌上,然后道:“又睡不著?”

“你知道,我在那边的生活向来是不到子时不罢休的。”换句话说,不到凌晨还真睡不著。

向水蓝从窗户跳下,走到房内坐好,慢条斯理的道:“我看你这王府的保安稀松平常得很,连我这略识武功的女子都能直闯您的房间。”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打量著龙如曦的房间,跟沧浪阁的客房一样,这里也是简洁得不可思议。除了整排的书柜和几幅字画、一套摆著茶水的桌椅、一张堆满文件卷轴的长几外,便是张窄窄的小床,想必是给他小睡用的。

龙如曦的表情颇有种家贼难防的感慨。适才听见枝叶摇曳声还不以为意,直到窗外人影微动,他才提剑一探究竟,没想到却是跟他一园之隔的向水蓝。

“如果是你这等身手的刺客闯进来,再多护卫都挡不了。”龙如曦实话实说,陪她坐下来闲聊。

“你们龙家的伙食太多了,我吃不完,所以给你送来一点。”她毫不心虚的说道,自己先拿块绿豆糕吃了起来。

龙如曦望向那盘有如大杂会般的点心,绿豆糕、杏仁饼、枣泥酥全堆在一盘子上,看来元伯果然如他所料,招呼的极为周到。

他拣起一块饼,咬了口,道:“睡不著所以来找我聊天?”

“没打扰到你吧?”她望向几上的卷宗,心想王爷也不是像表面一样风光,私底下还是得忙很多事,否则拿什么来养活一家子?

“都是些批阅的文件,这几天我不在,所以堆了那么多。”他替她倒杯茶,不甚在意的道。

“公事都你一个人在忙吗?”向水蓝有点不平的道,他不是还有个弟弟?

“舍弟北上到墨场去了。”而他这弟弟,出去便如月兑缰野马般,没一年半载是“所以你说你头发是松烟的味道,不是薰上的?”她想起他在天祥客店里说的话。的确,如果长时间做这种营生的话,那气味一时半刻是消不掉的。

龙如曦含笑点头,又拣了块不各什么酥来吃,道:“我不久前也在那儿待了三个月。”

她啃了一角的杏仁饼,然后就僵在那儿不动,脑袋里转。净是关於他的事,话说回来,他对她好像还满了解的,而她只知道他是王爷,师父是她师伯,家里有两个弟妹这些琐事,其它可说是一无所知。

“我问你。”她突然从僵化中开口。

“什么事?”他回道,喝口茶顺顺甜腻的喉咙。

“我现在是你师妹对不对?”

“以后也是。”

“那么,我应该还值得你信任吧?”

“嗯?”他瞥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没有,”她甜甜一笑。“我无聊嘛,所以想问你一些事,譬如:你为什么会扮乞丐啦?跟那黑衣男向风言有什么关系啦?还有……”

“我看就这两件事已经够说一整夜的了,你想先听哪一件?”他又喝了口茶,准备开始说书。

“那么……就黑衣男的先吧。”毕竟同姓三分亲,而且她还帮他打了一架。

龙如曦摇摇头,似乎早料到她会问一样,侃侃道:“风言他——可以说是个杀手,不过只杀贪官污吏,还有恶贯满盈的人。在外人眼里,他出身神秘,是近几年崛起的高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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