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一颗破碎的心回到巴黎的琥珀并没有回家,她搭计程车又来到机场,然后很快地订了张机票。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暂时离开所有的人、事、物。
琥珀再度失踪的事情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尘宁和斐馨想尽了办法找她,但是一点下落都没有,就连徵信社方面也毫无下落。、
霈枫在得知琥珀不见的消息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戏没有拍完也不行,只好乖乖地待在澳洲,但每晚都会打电话问尘宁情形如何。
湘家一直不知道这事,而尘宁也没有说,因为他不希望将这件事情闹大,毕竟事关霈枫跟琥珀的未来。
斐馨则狠狠地将霈枫臭骂一顿,霈枫硬著头皮让她駡,毕竟这都是他造成的。
今
对一切毫无所知的琥珀在日本已经待了一个半月。
当余晖照射在异乡的街道时,琥珀望向天际,天好蓝,云好白,—切的—切曾经那么美好,如今她的眼中却只有黑与白。
“回去吧!”这句话在她的脑中闪过,让她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起在巴黎的父母。是该回家了,一切事情已尘埃落定,总不能永远都这样子,应该要好好地振作起来。
於是,她搭上隔天往巴黎最早的班机。
飞机上,建一一眼就看到了琥珀,他高兴地走了过去,“嗨!还记得我吗?那个和你在街上相撞的人。”
琥珀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仔细看著这个颇帅气的男孩,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确实见过这个人,“我想起来了,有什么事吗?”她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还好你记得,我叫江建一,你呢?”建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著说。
琥珀又想了好一会儿,“湘琥珀。”
“你就是湘琥珀?巴黎最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天啊!我可以跟你做个朋友吗?”建一兴奋得像中了六合彩。
琥珀没有说话,她盯著建一看。
“你知道吗?我认识你好久了,可惜从来不曾看过你,更没有想到会在日本撞到你,然后又和你同坐一班飞机,谁说这不是缘分?”建一手足舞蹈地说。
“缘份”,琥珀细细思量著这两个字,但她没有答案。“何谓缘分?”
建一觉得琥珀的问题很好笑,“两个人会相遇就算有缘。”
“或许吧!”琥珀摇了摇头,现在的她宁愿从来没缘分遇到霈枫,想到这儿,一颗心不由得揪了起来,随即她换个话题,“你怎么会在日本?”
建一不客气地在琥珀身旁坐了下来,“我回去看我的爷爷、女乃女乃,那你呢?为什么会到日本?”
“我自己也不知道。”琥珀再度看向窗外。
“你知道吗?那一天不小心撞到你,我觉得你的眼神好空洞,就像是失去灵魂的人,为什么?你不快乐吗?”建一不解地问。
琥珀没有答话。
这让建一叹了口气,“人活在世上短短数十年,在意太多又如何?何不开开心心地过完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呢?”
琥珀听了他的话后,嘴边漾起难得一见的笑。“你说的没错,但是谈何容易?”
“是不容易。”建一耸了耸肩,“或许我天生就是个乐天派吧,所以对很多事情看得很开,可能就是这样,让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毕竟天下没有真正解不开的心结,也没有永远的怨恨,不是吗?”
“真的没有永远的怨恨吗?”琥珀问著建一也问著自己,但她自己没有答案,而建一的回答让她浮起一抹冷冷的笑,只因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说真的,琥珀很欣赏建一这个人,而且庆幸自己多了一个这样特别的朋友,他为她带来了阳光。
当巴黎的景致又一次浮现在她的面前时,那颗死过一次的心有了感觉。
出海关后,琥珀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建一,搭上计程车回家。
“向董,外面有一个叫林霈枫的人找您。”如怡拨内线进尘宁的办公室。
尘宁一听到“林霈枫二二个字便马上回道:“知道了,你马上带他来我的办公室。—
“是!”
币上电话后,尘宁起身倒了两杯咖啡,敲门声适时响起,“请进。”他的睑上挂著一个开心的笑。
霈枫走进来后,劈头就问:“珀儿有下落了吗?”
尘宁转过身子看了好一会儿霈枫,然后叹气地摇头,“你真的一点部不关心我这个大哥,也不想想我们才一见面,连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劈头就问琥珀的事,唉!实在让我痛心喔!”
“呃……我……你这阵子过得好吗?”霈枫还无法适应这种兄弟间的调侃和玩笑,颇尴尬地问。
“不闹你了,戏拍完了吗?”尘宁将手中的另—杯咖啡递给他,“请坐。”
霈枫在沙发上坐下后啜了一口咖啡,“嗯!都好了。”
“要不要赶著回台湾,如果不赶就陪大哥坐一下。”尘宁笑著啜了口咖啡,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想去见见珀儿的父母。”霈枫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向一脸笑意的尘宁。“不瞒你,我已经暂时退出演艺圈了。”
尘宁这会儿有趣地打量著霈枫,“想通啦!”
“或许我该试一试。”霈枫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是想久了些——”
尘宁打断霈枫的话,“只要是想通了都不算久,打算什么时候去?”
“现在可以吗?”霈枫定定地看著尘宁,而他眼底随时会落荒而逃的念头却没逃过尘宁的眼。
尘宁看在眼底乐在心里,调侃地说:“瞧你一副随时想逃的模样,还想去见那个人人敬畏的湘伯父?”
霈枫没有说话,他无法否认尘宁所说的每一句话。
“好吧,小弟有难,为兄岂能袖手旁观,我就好人做到底,陪你走一趟湘家见见琥珀的双亲。”
“谢谢!”霈枫这时终於安心地笑了。
琥珀满脸倦容地踏进家门,琴美一见到琥珀便迎了上去,“玩得高兴吗?”
琥珀微笑道:“嗯!”
“那就好,上去好好地休息一下,瞧你一副累得要命的模样。”琴美爱怜地轻抚著号珀柔如丝缎的秀发。
望著母亲慈祥的笑靥,琥珀的心中感到温馨。
而文翰在接到尘宁的电话后,心情异常地沉重,回到家后,他马上将自己抛进客厅的沙发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琴美提过文翰的手提包。
文翰伸手拉下领带,“待会儿尘宁要带同父异母的弟弟过来一趟。”
“同父异母的弟弟。”琴美质疑地放下于提包,走到饮水机旁为文翰倒了杯水,“尘宁不是独子吗?”
文翰接过琴美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后,叹口气道:“说来话长,来,让我慢慢地告诉你——”
湘文翰说完的同时,尘宁和霈枫来到湘家门外,尘宁再度低声交代,“待会儿你只要像平常一样就好了,懂吗?”
霈枫点了点头。
门铃声响起,琴美很快地出来开了门,“请进,请进。”她客气地招呼。
“伯母,好久不见。”尘宁搂了一下琴美,“这是我弟弟林霈枫。”
琴美打量地看了一下霈枫,然后点点头,“你湘伯伯已经都告诉我了。”
霈枫露出淡淡的一笑,“伯母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进来吧,文翰等你们好一会儿了。”琴美微笑道。
文翰见到尘宁和霈枫进来时,他站起身子,“我们去书房谈,免得吵到楼上的琥珀。”
“琥珀!”尘宁和霈枫异口同声地说。
“琥珀今天才回来。”文翰吸了口烟,“我们进去裹面再聊。”
三个大男人走进书房,琴美也端著茶随后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