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仰首,如黑缎般的长发直泄而下。
月光洒在她柔美的侧脸,美得像是一碰即逝的幻梦,抱膝而坐的姿势使身上的睡袍拉紧,露出她窈窕的身段。
这十年.只让她变得更加动人,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都为她心跳加速。
危伟像是被云海儿无意间所散发出的美丽给震慑住,他不想承认自己仍会忍不住被她吸引了视线,但是他无法移动的双脚却背叛了他。
今天载着云海儿到十年前的旧居时,他万万也没想到,她竟然还傻傻的守着那十年之约,没有因为他的死讯而失约。
她没有忘记他。
甚至这十年都还一直念着他、爱着他。
虽然乖舛的命运让他变成了个冰冷的人,但他毕竟仍是个血肉之躯,怎会没有被她的举止给感动?更何况云海儿曾经是他深爱过的女人。
看着她不住的潸然泪下,他差点就有一股冲动要将她给拥进怀里,就像十年前一样,轻轻的吻着她,告诉她他还活着。
当他提醒云海儿该打道回府时,她误以为他终于来赴约的惊喜表情,更是让他差点就因为不想看到她失望而下意识的想坦承他的身分。
但也只是差点。
好不容易等到了现在,绝不可以让任何事破坏了他的计划。
纵使回忆无法被抹灭,但他已回不到从前。
他仍会被她所吸引,不过就是因为她让所有男人都心折的绝美,而不是还对她抱有感情。
所以危伟烦躁的想找安井谋那家伙解闷,只不过他的话也只是在火上加油。
想到娇美的她将永远的属于另一个男人,她的心、她的身都将奉献给尹子闻,他的心就像狠狠的被揍了一拳般,闷闷的痛着。
或许她在想的,根本就不是下午发生的事,而是与尹子闻的婚事。
一想到她心里想着的是别的男人,危伟就忍不住出声要打断她。云海儿的身边。
"啊!"云海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险些从摇椅上跌下来。
她连忙站起身,来不及穿鞋的脚踩在草地上。
倏地,一阵刺痛从脚底传来,让她忍不住低喊一声,又跌进摇椅内。
"啊,好疼……"云海儿想看看传来刺痛的脚底,然而因为她跌人摇椅的冲劲太大,使摇椅晃得停不下来。
她愈想撑起身子,椅子就摇摆得更剧烈。
见云海儿因为疼痛而皱起眉头,危伟想也不想就朝她走去。
他的臂力一使,让摇动不已的摇椅停下来。
"怎么了?"危伟向云海儿问道,语气里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焦急。
"不晓得。"
"让我看看。"他拉出云海儿因为疼痛而缩在睡袍下的脚。
捧着她细白的脚掌,发现罪魁祸首正是根细极丁的枝芽,可能是因为她脚底的肌肤太过细女敕而穿刺了进去。
危伟皱着眉头,看着渗血的伤口,在脚掌上显得极为刺眼,他用拇指轻压着伤口,希望能将枝芽给挤出。
"啊……"因为危伟的举动,云海儿痛得忍不住倒抽口凉气,眼底迅速积满了泪,
"忍一下。"危伟看了努力忍着痛的云海儿一眼。
"嗯。"云海儿点了点头,为了不让自己痛叫出声,她的贝齿轻咬着丰润的下唇。
危伟努力的放轻了力道,好减轻她的痛楚;好不容易始作俑者露出了头,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长约两公分的枝芽给拔出。
耐不住痛的云海儿虽没有叫出声,但泪水早已因为疼痛而流了下来。
"好了。"危伟松了口气,抹去额上的薄汗。
为了止血,他掀开了云海儿的睡袍,将她的白丝睡衣给撕下了一角,暂时当作止血的纱布。
"宋竞,谢谢你。"她看着危伟细心的替自己包扎伤口,向他道谢。
而危伟仍默默的将白色丝带缠绕在云海儿受伤的脚上。
白色的丝绸睡衣因为被他撕下了一段,使得睡衣下的修长小腿露了出来。
在月光的照抚下,那白皙的小腿像是白绸的延伸,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试试那触感是否比丝绸还好。
危伟忍住了悸动,将丝带在云海儿的脚背上打了个结。
"现在这个时间,海儿小姐应该待在房里才是。"
因为危伟的数落,云海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低下头去。
"我只是睡不着……想出来散散步。"
"已经很晚了,我抱海儿小姐回房吧!"怕会弄疼了她的伤口,危伟轻轻的放下云海儿的脚,
"不……不用麻烦了……你也累了一整天。"云海儿体贴的说。
是她自己不注意把脚给弄伤,实在不妥再继续劳烦他。
云海儿试着自己站起身,可是脚掌上的伤口太深,她一使力,就让她疼得蹙眉。
无视于云海儿的拒绝,危伟打横将她抱起;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他抱起,云海儿惊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勾住危伟的后颈。
"海儿小姐要是再逞强,伤口恐怕又会开始流血,若你坚持要自己走,可能到天亮了都还走刁;到房间。"
知道危伟说的全都是事实,云海儿也就不再坚持.乖乖的让他抱回房。
"宋竞……"
"有什么事吗?"危伟停下了脚步。
"那个……我的拖鞋还放在摇椅那边。"云海儿往后方指了指。"如果明天被妈看到……她会起疑的……"
危伟深吁了口气,转身往摇椅的方向走去。
他抱着云海儿蹲去,大手一捞,挑起了被女主人给遗忘的拖鞋。
因为危伟弯身的举动,害怕会跌下去的云海儿小手紧勾住他的后颈,却发现这样的动作让两个人靠得好近。
她的鼻尖碰到了他的颈侧,还闻到了他身上极淡的古龙水味。
惊觉两人似乎太过亲近的云海儿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她的手一放,却不知这个举动可能会从准备起身的危伟身上摔下。
"啊……"云海儿轻呼着。
见她险些滚出他的怀抱和草坪正面接触,危伟的长手一伸,在千钧一发之际又将她带回怀中。
"扶好!"
她一个晚上到底要制造多少麻烦?
"喔,好!,"发觉自己又差点酿成一场意外,云海儿不敢再造次,让手又回到原本该放的地方。
担心云悔儿又会发生像刚才一样的状况,危伟的手臂一个使劲,将她抱得更高更紧。
只是这样的举措却让云海儿产生了误解。
"宋竞,不好意思……我……太重了。"
"不会,你一点也不重。"
她明明就轻得要命,抱着她就跟抱着棉花糖一样,又轻又软。
柔若无骨的她身上带着香甜的花果气味,因为极近的距离,不断飘进他的胸腔,十足的撩人心志。
云海儿的娇躯紧靠着自己,感受着她起伏的曲线,大手就放在她柔软的贲起之下,她的鼻息随着走动而洒在他的颈间。
她的无心却成了最致命的诱惑。
危伟抱着云海儿,无意间想起了安井谋的话——
"你真的能够忍受云海儿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吗?"
危伟想像着云海儿躺在尹子闻怀里的画面。
思及她的美丽、她的无瑕与纯真将会成为另一个男人的珍藏,危伟的下颚一阵抽紧。
他不该为了一颗棋子而动感情的!
危伟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从他僵直的身体,云海儿略微感觉出他的怒气,她看着他微僵的侧脸,单纯的以为他只是因为她所制造出的麻烦而感到不快。
虽然他在生气,但还是无损于他的俊美。
如同刀镌刻出的轮廓,深刻分明,俊朗有型的五官——浓密的剑眉、深邃的眼、英挺的鼻和性感的薄唇。
他很帅。
不!应该说太帅了。
不少名嫒都曾向她打探过他的消息,甚至有人出高价要他成为人幕之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