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生朕的气?”赵哲靖忍不住轻啄她粉脸一口,后者顿时娇羞地赏他一记粉拳,“莲儿身怀有孕,所以朕在长的时间就多了些。改天你有了朕的骨肉,朕也天天留在栖凤宫陪你,这总成了吧?”
见他说到后来竟油腔滑调起来,佟喜兰又羞又恼,“这么说我还得母凭子贵了。”就知道寡人薄情,原来这句话其来有自。
“唉!朕又说错话了。”赵哲靖突地执起她一只柔荑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招呼,“不如你打我一巴掌出出气。”
佟喜兰慌忙抽回自己的手,“我可不敢!”她就是向天借胆也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打皇帝的耳光?试问哪朝哪代的嫔妃敢如此妄为?
“朕好想你,兰儿!”赵哲靖一低头,吻住她的两片嫣红,他只想借由这甜蜜的吻将心中绵绵不绝的思念传递给她,用如火的热情瞬间融化她满月复的委屈,令她心迷神醉,也令她流连其中不能自拔。
“皇上!皇……”正在两人缠绵之际,一名宫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见到这般香艳的场面,顿时令她尴尬地跪伏在地。
“什么事这么慌张?”赵哲靖恼她扰了自己和兰儿的亲热,语气甚是不耐。
“娴妃娘娘她……她……”那宫女见他冷颜厉色,吓得结巴起来。
佟喜兰认得她是杜心莲身边的侍女秋红,不由柔声安抚,“你不用怕,有话慢慢说。”
秋红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红了眼圈,“启禀皇上,娘娘她……小产了。”
赵哲靖脸色一变,“你是说莲儿出事了?”
秋红哭着点了点头。赵哲靖急得一甩衣袖,往长狂奔而去。佟喜兰知道事态紧急,忙尾随在后。太后好不容易盼来的皇孙千万别出事才好,佟喜兰心中忍不住默祷。
此时的长已是一团混乱。众宫女自觉地跪成一片,战战兢兢地不敢抬头看向正在发飙的皇上。
“说,这是怎么回事?”赵哲靖心疼地看着脸色煞白的杜心莲,紧紧地拥住她颤抖的身躯,厉声问着底下的宫女。
“皇上,当务之急应该先传太医,迟了只怕莲姐姐会吃不消。”佟喜兰冷静地谏言。
“朕真是糊涂,幸好你提醒。来人!快传太医。”赵哲靖五内俱焚,心里早没了主意。
见赵哲靖一脸震怒,杜心莲伤心垂泪,“臣妾对不起皇上,没能为皇上保住这个孩子。”
“朕现在关心的不是孩子,而是你。莲儿,你要不要紧?”赵哲靖看着杜心莲越来越白的脸色,惶急地蹙起了剑眉。
“臣妾不碍事的,求皇上千万别因为臣妾的事迁怒了底下的入。”杜心莲喘息着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支持不住地晕了过去。
“莲儿,莲儿!”赵哲靖心痛如绞地摇晃着怀中的人儿,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这时老态龙钟的黄太医总算匆匆赶到,给杜心莲细心地把完脉,黄太医沉吟着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须,问:“娘娘先前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娘娘刚刚喝了一碗参汤,没隔多久她就抱着肚子直喊疼,随后就……”秋红抽噎着说不下去。
“皇上,可否让老臣看看那支参?”黄太医脸色凝重地拿眼询问赵哲靖。
“快取人参让黄太医过目。”
一名宫女忙取来人参呈上,黄太医仔细地端详着只剩半截的人参。从色泽上看,这支参的确是参中极品,当下小心地从人参的根部摘下一根参须放入口中细细一嚼,不由大吃一惊,“启蔡皇上,这支参乃是参中之王,本来是滋补身体的上好之物。不知为何,却被人以红花汁液浸泡过。”
“红花?那不是堕胎用的?”赵哲靖大怒,眼光一扫底下的宫女,厉声问着:“这支参从何而来?”
“启素皇上,这……这支参是……是兰妃娘娘刚刚送来的,奴……奴婢实在不知情呵!”秋红磕头如捣蒜。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落到佟喜兰的身上,佟喜兰不由不知所措地愣在当场。事变突然,她只觉耳中嗡嗡乱响,却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这支人参是姐夫亲手送给自己的,应该绝无问题才是啊,可……可杜心莲怎么会小产呢?
“你如何向朕解释?”赵哲靖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如炬地盯着茫然的佟喜兰。他知道她心里一向容不下莲儿,可没想到她竟狠毒到伤害自己和莲儿的孩子,可怜这孩子尚未出世就遭了她的毒手。
“我是送了一支参中之王给莲姐姐,可……”佟喜兰欲哭无泪,他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自己呵。
“你素来心胸狭窄,容不得朕宠爱别的女人。如今见莲儿怀了朕的骨肉,你嫉妒之下竟下此毒手,朕怎么会看上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赵哲靖难抑胸中升腾的怒火,“来人!将这个贱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门外立时走进四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像拎小鸡一样地拎起佟喜兰。佟喜兰冷然地望了赵哲靖一眼,“皇上,我佟喜兰可以对天发誓,我没有做此伤天害理的事。若有半句谎话,让我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赵哲靖见她凄然的神情,不由心肠一软。她本是个充满爱心的女人呵,当日自己要射杀小灰兔她都不忍心,难道她真的是冤枉的?但旋即想到杜心莲胎死月复中的孩子,只得狠起心肠,挥手示意侍卫押她下去。
“皇上,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面对赵哲靖的绝情,佟喜兰愕然地瞪大了眼,这就是自己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吗?“赵哲靖,你这个混蛋,你是个睁眼瞎子!我恨你!我恨你!”
从没人敢这么无礼地冒犯天子过,众宫女太监见她口出不敬之辞,不由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赵哲靖震怒之下,不由举步上前,对着她粉女敕的脸狠狠地甩了下去,“啪”的一声脆响,佟喜兰白皙的脸上顿时清楚地印下五个指印。
“打得好!打得妙!炳……哈……”佟喜兰怒极反笑,笑声中透着深切的绝望。他的一巴掌打碎了她的心,也打碎了她对他痴狂的爱!
赵哲靖的心揪了一下,无法相信自己会对她下这么重的手!强忍心头不断涌起的不舍,赵哲靖撇过头,强迫自己对她的悲伤祝若无睹,望着床上杜心莲苍白的面容,他思绪纷乱。
佟喜兰的笑声终于渐渐远去,赵哲靖忙收拾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他还得为莲儿操心呵!
“皇上,娘娘只是受了刺激、再加上小产,一时气血翻涌所以昏厥,待老臣开几帖补血安神的方子给娘娘压压惊就好了。”黄太医见皇上的脸冰得像是结了一层霜,忙急急地开完药方,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正在赵哲靖一筹莫展之际,杜心莲悠悠地醒了过来,见赵哲靖紧握着自己的手,神情焦虑,知他挂念自己,不由叹息一声:“皇上,臣妾害你担心了。只怪臣妾福薄,没能为皇上生下麟儿。”话还没说完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
赵哲靖轻柔地替她拭去满脸的泪水,“朕不是说过了嘛,朕关心的是你,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只要你没事朕就放心了。”
听了他的肺腑之语,杜心莲半晌没有做声,赵哲靖以为她还在为失去孩子而伤心,忙安抚地轻拍她的背,“朕已将佟喜兰打入天牢,她再也不能加害于你了。”
“兰妹?你把兰妹打入天牢,为什么?”杜心莲震惊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