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她直接的问。
“三十三。”刘庆直言不讳从不觉得自己年纪多大,反正思鴒不在意就好了。而且在他心中,他还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思鴒也觉得他长不大,好动的很。
不过失去思鴒的这两年,他真的沉稳了许多,也成长了许多,不再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为什么会嫁给你?”她再问。
“当然是因为爱我喽!当初还是你威胁我,我们才会结婚的。”现在想起来,当年她的求婚还有点好笑。
“你开玩笑的吧!我怎么可能爱你,我们相差太多了吧!”不只外形相差得多,气质更是南辕北辙,年龄也不合适……
如果他们真的是夫妻,会是对什么样的夫妻呢?
包奇怪的是,她并不真的排斥,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配不上你?”刘庆口气不悦的问。
难道她对他已经没有感觉了?失忆也会影响一个人爱的能力吗?
他臭着一张脸续道:“我刘庆虽然混过黑社会,但也是个英雄好汉,身家数百亿。我哪知道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当初可是你自己向我求婚的。”
“我向你求婚?你别作梦了!”这下她确定他是在占她便宜了,以她的个性,她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向男人求婚?杀了她还比较快,思鴒倏地起身,中气十足的吼道:“你给我起来,我不要坐你旁边了!”
“不坐我旁边坐哪?”
“不会找人换哦!你这个死皮赖脸的中年欧吉桑!”
对于思鴒的辱骂,刘庆不但不以为意,反而满脸欣慰的看着她,“你的感觉都回来了,思鴒。”
“感觉?”什么感觉?
思鴒美目一望,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看他们,立刻羞红了脸,又坐回自己的位子。
“你脸皮一向薄,但骂我时却凶悍的很,我的小避家婆回来了。”刘庆难得露出深情款款的样子。
“真……的?”真的。她的举止真的很奇怪,和她平常一点都不像。也许真的是受了刘庆的影响,才会做出如此意外的举动。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刘庆在裤袋里模索着,终于掏出皮夹,抽出一张卡片大小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他的身分证。
“你三十三岁,性别男,我知道,不用验明正身。”思鴒没有接过,只是狐疑的看着他。
“我是要你看看配偶栏!”刘庆有点泄气的道。他一向很有人缘,也容易取信于人,想不到自己的老婆竟然游说了半天还信不过他的样子。
“哦。”思鴒漫不经心的应一声,这才接了过来。
相片中的他比现在年轻十几岁,思鴒对照了半天,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刘庆奇怪的问。
“你从前是钢丝头,脸型也比较秀气,唯一不变的是你的眼神。”虽然一样一脸桀骛不驯,但现在的他粗犷的多,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翻过背面,思鴒特别注意配偶栏,无意外的,上面正是白思鴒三个字。在内心深处,她一直相信他不会骗她,这张身分证只是更进一步证实她的直觉而已。
就算变魔术也要先套好,那么这一切一定是真的了!
“你娶了我这么幼齿的美眉,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思鴒玩笑的问。
“你这个死丫头!”刘庆恼羞成怒的从背后勒住她的脖子。
有她在的旅途,又是一片光明灿烂!
下了飞机,领了行李,一出关,就看到一位高挑的美女对着她狂挥手,简直比看到偶像的Fans更夸张、更疯狂。
思鴒不好意思的往刘庆身后避了避。
走到那位高挑美女的身边时,美女突然抱住她哇哇大叫,又是哭又是笑的,简直比母女重逢更戏剧化。
思鴒僵直的站着,招手要刘庆帮忙,她在不习惯这种场面,毕竟对她来说,她们只能算初相见啊!
刘庆搂着思鴒的肩,轻轻推开向艳霓,安抚的道:“好了、好了!你知道思鴒会脸红,别再欺负她了。”
“思鴒,我好高兴你还活着,当你失踪后,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向艳霓努力深呼吸抑制泪腺,哭花的脸,更显得她真情流露。
“还活着?为什么这么说?”思鴒疑惑的问。
难道她是遭人绑架的肉票,还是被人蛇集团抓走?为什么用“还活着”这种字眼?听起来多耸动!
刘庆为她解惑,“在你失踪后,我们去医院查了你的病历表。上面说你患了卵巢癌,我想这就是你那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想将我们两人送做堆的原因了。”
“我想把你们送做堆?”思鴒不能置信的嚷着。“你们根本不合适!”
事实上她觉得刘庆跟谁都不“速配”,他只适合她自己。
天啊!她快神经错乱了!
“看吧!我当初也是这么告诉你的。”向艳霓破涕为笑。看思鴒气色不错,又接着问:“你的赘肉呢?”
“赘肉?”思鴒如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她已二人之中最瘦的了,哪有什么赘肉?
“癌细胞!”向艳霓和刘庆同声问道。
这是个令人担心的问题,短短的飞行航程,刘庆忙着叙旧,取信于她,根本来不及问。现在看思鴒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真让人着急!
“哦,我醒后没多久,新加坡的院方帮我割掉了,是良性肿瘤,不是什么癌细胞。”
说来可笑,台湾医院不知是要污她的手术钱还是真的弄错了,总之思鴒只是长了一般的胞瘤,而非可怕的恶性肿瘤。
“醒后?”向艳霓转向刘庆问道:“刘庆,思鴒怎么了?为什么我老觉得她怪怪的?”
“她失忆了,只记得最近一年的事。”
“失忆?怎么会?你受了什么重创吗?还是出了车祸?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向艳霓怀疑的看着思鴒。
“不知道。”思鴒天真的摇摇头。
“这一切的真相,也许只有思鴒的妈妈知道了,只要找到思鴒的妈妈,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思鴒的母亲给的地址早已人去楼空,电话也停用,三人只有失望的分手,日后再慢慢查证。
回到家的第一晚,刘庆让思鴒看相本,看她原有的衣物、首饰,及喜欢的各式各样读物,希望能唤起她一丁点的记忆,可惜终究没有成功。
要让思鴒恢复记忆,还是要靠进一步的医治吧!这下又得上最讨厌的医院了。
要找医生,当然要找最好的名医,刘庆请朋友帮忙打听,并挂了号,三天后看诊。
这一晚,他们在旧相本及旧杂志的包围下安稳的入睡。
思鴒没事做,而刘庆有很多公事要处理,所以隔天,他带着她到鹰扬实业见见何田、阿祥,及一些老面孔。
刘庆现在在公司只是挂名的董事长,他因为常常失踪去寻找思鴒,所以不能肩负太重的责任,如果有突发事件,只能交给何田及另一名副总经理去办。
早上,刘庆刚回公司,由于旷职了一个星期,堆积的文件颇多,他只能忙着批公文。到了下午,一场会议又绊住他,思鴒觉得无聊,只有随便走走。
此时她站在刘庆的超大办公室里,头抵着墙,对着落地窗直呵气……
唉!无聊!
看着窗外停车场满坑满谷的车辆,她突然心生一计——何不开车出去兜风呢?
她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开车,如果不会开,刚好可以学,顺便打发时间,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思鴒欣喜的走出办公室,四遍寻找着阿祥的踪影。刘庆说,有什么事找阿祥就对了,况且刘庆的车及钥匙都是他在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