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何灿宇,你把我当白痴要吗?”齐真心懊恼地把抱在怀里的绒毛企鹅布偶用力往沙发丢。
气死了、真的气死了!
她握紧双拳,压抑着高声尖叫的冲动,又蹦又跳,最后咚咚咚地进房,重重压上床。
枕头抓来蒙住头,埋藏一声声尖叫。
忽地,手机响起简讯的铃音。
“谁啊?”她不耐地喊,伸手在床头柜上模索,抓来手机。
这么晚了要是还收到广告简讯,她一定打到对方公司飙一顿。
她丢开枕头,气喘吁吁地打开手机盖,瞥一眼,竟然是何灿宇那个死家伙传来的。
“哼哼哼,很好!”她用力按下读取键。
睡了吗?
刺目的三个字映入眼底,齐真心冷笑。“怕我睡干么还传简讯来?是想叫我起床上厕所吗?”
片刻,见她不回简讯,他又传一则来。
睡了就算了,明天再说,晚安。
见鬼!这样就算了?想得美咧!
她蓦地爬起身,施展灵活的手指功,快速输入讯息——
你这该死的家伙是把我当笨蛋吗?嗄?你敢耍本大小姐?
你还在等我?
谁在等你了?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遭逢什么不测,看要不要去替你收尸?
你讲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
对你讲话干么要好听?
我可是你男朋友,小姐。
男朋友?他还好意思这么说?因为是她男朋友就可以这样玩她吗?
“何灿宇——”齐真心仰天怒吼,愤而下床,三步并两步地奔到大门前。
透过简讯争吵太麻烦,还是当面把他骂个臭头比较痛快。
她粗鲁地开门,蓦地怔住。何灿宇彷佛与她心有灵犀,竟那么恰巧就站在外头,与她面对面。
“我就知道你会出来。”他微微一笑。
“出来怎样?我警告你何灿宇——”
一抹烛光闪过齐真心眼前,她顿时哑然无语,愣愣地看着何灿宇双手捧着一个鲜女乃油草莓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
“这什么?”
“是庆祝的蛋糕。”
“庆祝什么?”
“你不知道吗?今天刚好是我们交往满一星期。”
所以这算是他们交往一星期的纪念?
齐真心茫然看着何灿宇。他星眸灿亮,嘴角勾勒的笑意带着些许温暖的孩子气。
她的心融化,胸口微微地震颤着,想说话,却不知说些什么。
“你……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买你的帐吗?”
话刚出口,齐真心立刻想咬下自己舌头。她说话干么这么不讨喜啊?她就不能好好地对他表达自己的感动吗?
问题是,在他面前,她好像就是无法温柔。
“连束花也没有,谁理你啊?”口气超机车的。
何灿宇却似乎不怎么介意,将蛋糕塞进她手里,右手往身后一探,变出一束灿烂的玫瑰。
“花在这里。”
一股热气缓缓烧上齐真心脸颊,花跟蛋糕都有了,她要是再拿翘,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算……算了,懒得跟你计较。”她别过头,不敢看何灿宇笑意盈盈的眼神。
“进来吧。”
☆☆☆言情小说独家制作☆☆☆www.yqxs.com☆☆☆
齐真心开了一瓶红酒,两人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边吃蛋糕边喝酒。
“你开什么会啊?怎么弄到这么晚?”她将一口蛋糕送进嘴里,有些不情愿地问。
“还不是为了你们公司的广告?”何灿宇啜饮红酒。“后制工作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剪接师有些地方剪得不够俐落,味道不对,所以我们重新检讨过了。”
“不够俐落?味道不对?”齐真心扬眉。“我看是你这个『大师』龟毛的毛病又发作了吧?”
“这不叫龟毛,是追求完美好吗?”何灿宇为自己辩解。“难道你不希望我把你们公司的广告做得好一点吗?”
“我又没说这样不好,你紧张什么?”她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她自己也是个机车女,又怎会怪他挑剔?“你这样做就对了,是我们公司的广告,你绝对不可以马虎。”
“我知道。”他无奈地翻白眼。“不过也因为这样,我今天才会回来晚了,让你久等,抱歉喽。”
“我哪有在等你啊?”她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像笨蛋痴痴盼着他回来。
“没在等的话,那你刚刚是在气什么?”何灿宇笑睨她。
“我……哪有气啊?”她眼神飘移,装死到底。
“这叫没气吗?”何灿宇索性取出手机,将方才交换的简讯按给她看。“你这女人刚刚还诅咒我死咧。”
“那个……哪叫诅咒啊?”她颊色绋红,藉着喝酒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
“是因为我担心你。”
“你担心我?”他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们好歹也是朋友,我担心你很奇怪吗?”
“你说错了。”
“哪里错了?”她不服气。
“我们不只是朋友,正确地说,是男女朋友。”他好整以暇地纠正。
她呼吸一停,逞强地瞪他。“对啦,是男女朋友,怎样?”一定要在这种时候强调吗?很窘耶。
他淡淡一笑,没再针对这个话题深入探讨,端起蛋糕悠哉地吃。
齐真心端详他的吃相,见他懒洋洋的,女乃油沾上嘴角,拇指一抹,便毫不在意地送回嘴里,心跳莫名纷乱。
他怎么连吃东西看起来都可以这么痞啊?
“你从以前就这样吗?”她问。
“怎样?”
“痞啊!你从以前就这么痞吗?”
说他痞?何灿宇眨眨眼,忽地兴起作弄她的念头。“你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性经验是什么时候?”
“什么?”她愕然,没料到他会忽然提起这种话题,脸颊窘热,不安地扭动一子。“你……少无聊了,谁想知道这种事啊——到底是什么时候?”
说不想知道,还是忍不住问了。
何灿宇嗤声一笑。“高一的时候。”
“高一?”她鄙夷,莫名地有些恼怒。“那么早?”
“而且是跟我的家教老师。”
“什么?”她惊呼,骇然瞪大眼。“你这人……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节操啊?才十六岁就跟家教老师上床,你、你、你这人简直……”
“简直怎样?”他闲闲地问。
“简直……”她情绪激动,脑子迷糊地打结。“简直变态!”
“这样就叫变态?”何灿宇不以为然,恶作剧地挑起嘴角。“齐真心,看来你比我想像的还纯洁耶。”
不是她太纯洁,是他太堕落!
“变态!懒得跟你说。”她气呼呼地吞蛋糕,一口接一口,也不知自己气什么,就是很火大。
也许是因为他在那方面的经验显然很丰富,而她望尘莫及,也许是因为她会难以克制地想像他跟别的女人火热缠绵的情景。
可恶!她干么这么介意啊?齐真心好想尖叫。
“齐真心。”他扬声唤她。
“干么?”
“你能不能吃慢一点?”
“你管我吃快还是吃慢?”她不愉地反驳。
“我是不想管,不过你这里,沾到了。”说着,他伸手抹她嘴角的女乃油,然后又是送回自己嘴里。
他连她的女乃油也吃吗?
齐真心蓦地咽了口口水,怀疑自己是否酒喝多了,不然怎么有种微醺的燥热感?她不安地扭动身子,他发现了,奇怪地问。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没事。”她敛下眸,否认得很无力,一面用双手紧张地玩杯子,玩着玩着,杯子跌落,酒液从她指间流泻。“啊。”
她焦急地想用手抹地板,他瞥见了,抢先一步扣住她手腕。“别动。”
她一震,心跳狂乱,果真不敢动。
他抽几张面纸擦干地板,然后又抽一张来替她擦手。他大掌捧着她小手,一根一根地拭干,她慌然轻颤,感觉他的动作像某种奇妙的,而她的掌心,似乎都要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