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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男人再見 第12頁

作者︰溫芯

「太過分了!何燦宇,你把我當白痴要嗎?」齊真心懊惱地把抱在懷里的絨毛企鵝布偶用力往沙發丟。

氣死了、真的氣死了!

她握緊雙拳,壓抑著高聲尖叫的沖動,又蹦又跳,最後咚咚咚地進房,重重壓上床。

枕頭抓來蒙住頭,埋藏一聲聲尖叫。

忽地,手機響起簡訊的鈴音。

「誰啊?」她不耐地喊,伸手在床頭櫃上模索,抓來手機。

這麼晚了要是還收到廣告簡訊,她一定打到對方公司飆一頓。

她丟開枕頭,氣喘吁吁地打開手機蓋,瞥一眼,竟然是何燦宇那個死家伙傳來的。

「哼哼哼,很好!」她用力按下讀取鍵。

睡了嗎?

刺目的三個字映入眼底,齊真心冷笑。「怕我睡干麼還傳簡訊來?是想叫我起床上廁所嗎?」

片刻,見她不回簡訊,他又傳一則來。

睡了就算了,明天再說,晚安。

見鬼!這樣就算了?想得美咧!

她驀地爬起身,施展靈活的手指功,快速輸入訊息——

你這該死的家伙是把我當笨蛋嗎?嗄?你敢耍本大小姐?

你還在等我?

誰在等你了?我只是好奇你是不是遭逢什麼不測,看要不要去替你收尸?

你講話一定要這麼難听嗎?

對你講話干麼要好听?

我可是你男朋友,小姐。

男朋友?他還好意思這麼說?因為是她男朋友就可以這樣玩她嗎?

「何燦宇——」齊真心仰天怒吼,憤而下床,三步並兩步地奔到大門前。

透過簡訊爭吵太麻煩,還是當面把他罵個臭頭比較痛快。

她粗魯地開門,驀地怔住。何燦宇彷佛與她心有靈犀,竟那麼恰巧就站在外頭,與她面對面。

「我就知道你會出來。」他微微一笑。

「出來怎樣?我警告你何燦宇——」

一抹燭光閃過齊真心眼前,她頓時啞然無語,愣愣地看著何燦宇雙手捧著一個鮮女乃油草莓蛋糕,蛋糕上插著一根蠟燭。

「這什麼?」

「是慶祝的蛋糕。」

「慶祝什麼?」

「你不知道嗎?今天剛好是我們交往滿一星期。」

所以這算是他們交往一星期的紀念?

齊真心茫然看著何燦宇。他星眸燦亮,嘴角勾勒的笑意帶著些許溫暖的孩子氣。

她的心融化,胸口微微地震顫著,想說話,卻不知說些什麼。

「你……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買你的帳嗎?」

話剛出口,齊真心立刻想咬下自己舌頭。她說話干麼這麼不討喜啊?她就不能好好地對他表達自己的感動嗎?

問題是,在他面前,她好像就是無法溫柔。

「連束花也沒有,誰理你啊?」口氣超機車的。

何燦宇卻似乎不怎麼介意,將蛋糕塞進她手里,右手往身後一探,變出一束燦爛的玫瑰。

「花在這里。」

一股熱氣緩緩燒上齊真心臉頰,花跟蛋糕都有了,她要是再拿翹,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算……算了,懶得跟你計較。」她別過頭,不敢看何燦宇笑意盈盈的眼神。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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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真心開了一瓶紅酒,兩人背靠著沙發坐在地上,邊吃蛋糕邊喝酒。

「你開什麼會啊?怎麼弄到這麼晚?」她將一口蛋糕送進嘴里,有些不情願地問。

「還不是為了你們公司的廣告?」何燦宇啜飲紅酒。「後制工作出了點問題。」

「什麼問題?」

「剪接師有些地方剪得不夠俐落,味道不對,所以我們重新檢討過了。」

「不夠俐落?味道不對?」齊真心揚眉。「我看是你這個『大師』龜毛的毛病又發作了吧?」

「這不叫龜毛,是追求完美好嗎?」何燦宇為自己辯解。「難道你不希望我把你們公司的廣告做得好一點嗎?」

「我又沒說這樣不好,你緊張什麼?」她沒好氣地瞟他一眼。她自己也是個機車女,又怎會怪他挑剔?「你這樣做就對了,是我們公司的廣告,你絕對不可以馬虎。」

「我知道。」他無奈地翻白眼。「不過也因為這樣,我今天才會回來晚了,讓你久等,抱歉嘍。」

「我哪有在等你啊?」她就是不想承認自己像笨蛋痴痴盼著他回來。

「沒在等的話,那你剛剛是在氣什麼?」何燦宇笑睨她。

「我……哪有氣啊?」她眼神飄移,裝死到底。

「這叫沒氣嗎?」何燦宇索性取出手機,將方才交換的簡訊按給她看。「你這女人剛剛還詛咒我死咧。」

「那個……哪叫詛咒啊?」她頰色紼紅,藉著喝酒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尷尬。

「是因為我擔心你。」

「你擔心我?」他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我們好歹也是朋友,我擔心你很奇怪嗎?」

「你說錯了。」

「哪里錯了?」她不服氣。

「我們不只是朋友,正確地說,是男女朋友。」他好整以暇地糾正。

她呼吸一停,逞強地瞪他。「對啦,是男女朋友,怎樣?」一定要在這種時候強調嗎?很窘耶。

他淡淡一笑,沒再針對這個話題深入探討,端起蛋糕悠哉地吃。

齊真心端詳他的吃相,見他懶洋洋的,女乃油沾上嘴角,拇指一抹,便毫不在意地送回嘴里,心跳莫名紛亂。

他怎麼連吃東西看起來都可以這麼痞啊?

「你從以前就這樣嗎?」她問。

「怎樣?」

「痞啊!你從以前就這麼痞嗎?」

說他痞?何燦宇眨眨眼,忽地興起作弄她的念頭。「你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性經驗是什麼時候?」

「什麼?」她愕然,沒料到他會忽然提起這種話題,臉頰窘熱,不安地扭動一子。「你……少無聊了,誰想知道這種事啊——到底是什麼時候?」

說不想知道,還是忍不住問了。

何燦宇嗤聲一笑。「高一的時候。」

「高一?」她鄙夷,莫名地有些惱怒。「那麼早?」

「而且是跟我的家教老師。」

「什麼?」她驚呼,駭然瞪大眼。「你這人……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節操啊?才十六歲就跟家教老師上床,你、你、你這人簡直……」

「簡直怎樣?」他閑閑地問。

「簡直……」她情緒激動,腦子迷糊地打結。「簡直變態!」

「這樣就叫變態?」何燦宇不以為然,惡作劇地挑起嘴角。「齊真心,看來你比我想像的還純潔耶。」

不是她太純潔,是他太墮落!

「變態!懶得跟你說。」她氣呼呼地吞蛋糕,一口接一口,也不知自己氣什麼,就是很火大。

也許是因為他在那方面的經驗顯然很豐富,而她望塵莫及,也許是因為她會難以克制地想像他跟別的女人火熱纏綿的情景。

可惡!她干麼這麼介意啊?齊真心好想尖叫。

「齊真心。」他揚聲喚她。

「干麼?」

「你能不能吃慢一點?」

「你管我吃快還是吃慢?」她不愉地反駁。

「我是不想管,不過你這里,沾到了。」說著,他伸手抹她嘴角的女乃油,然後又是送回自己嘴里。

他連她的女乃油也吃嗎?

齊真心驀地咽了口口水,懷疑自己是否酒喝多了,不然怎麼有種微醺的燥熱感?她不安地扭動身子,他發現了,奇怪地問。

「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啊,我……沒事。」她斂下眸,否認得很無力,一面用雙手緊張地玩杯子,玩著玩著,杯子跌落,酒液從她指間流瀉。「啊。」

她焦急地想用手抹地板,他瞥見了,搶先一步扣住她手腕。「別動。」

她一震,心跳狂亂,果真不敢動。

他抽幾張面紙擦干地板,然後又抽一張來替她擦手。他大掌捧著她小手,一根一根地拭干,她慌然輕顫,感覺他的動作像某種奇妙的,而她的掌心,似乎都要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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