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婆娘说够了没?你嫁了有钱的相公干我屁事啊!”偷儿狠瞪阮元姬一眼。
“的确不干你的事,我只是想劝你别再做偷儿,不会有好下场的。”啧!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这恶婆娘懂什么?偷了钱才有钱,有钱就不会被打,没钱就会被打得皮开肉绽……”
本噜咕噜……
这时偷儿的肚子发出一阵声响,他抚著饿了好些天的肚皮。
“相公你肚子饿啦?正好我也饿了。”
其实,她知道肚子饿的人是谁,她看得出这名偷儿还满有骨气的,所以不想让他认为自个儿是在同情他。
“我又没……”上官敬璘觉得莫名其妙。
阮元姬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上官敬璘再看向偷儿,当下也只好妥协了。“反正也快晌午了,一起去吃饭吧。”
“走吧!苞我们一起去吃饭。”偷儿不肯走,阮元姬怎么拉也拉不动他。“走啦,别不好意思!”
哼!谁不好意思来著?这老爱胡说八道的女人!但现下他正饥肠辘辘,有人请客还客气什么?
阮元姬他们带偷儿到面摊叫了几碗面、点了几样小菜。
菜一上桌,偷儿便开始狼吞虎咽的狂扫桌上的小菜。虽然只是普通的小菜,但对已经饿好几天的人来说,已算是山珍海味了。
偷儿在跑餐一顿之后,却乘机溜了。
“你看!他连谢一声都没有,你这好人白做了。”上官敬璘觉得自个儿难得做一回好人却没被人感激。
“其实他还算有良心。”
“他这样还算有良心?”上官敬璘不禁要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坏了。
“因为我的钱袋早被他扒走,方才他又乘机放了回来。”
有这回事?他怎么没发现?
“这么说来,他还算有点良心。”
“不知他为何会沦落到做偷儿……”阮元姬有些纳闷。
“可恶!老子要你去偷钱,你竟然连一个子儿也没偷到!”一名身形壮硕的大汉大声斥责偷儿。
壮汉名叫刘大运,多年前收留了偷儿,因为他没有名字,刘大运都他叫阿发。美其名是收养,刘大运却时常打骂他,老拿他出气。
“我是偷了,不过被人发现又收回去了。”
“你真是笨,我养你有什么用!”
阿发轻蔑一笑。他哪有养他?每次都叫他去偷钱给他,不但要让他有得吃,还要有得赌。
“你笑什么?再笑我就撕烂你的嘴,还笑!可恶,我非打死你不可!”
话一说完,刘大运对阿发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待气消了他才肯罢手。
他还得靠阿发偷钱给他花用,绝对会留他一条贱命的。
“趁天还没黑之前,再去给我偷点钱回来,听到了没?”
阿发强忍疼痛,一步步地向外走。
他可不是要照刘大运的话做,只是不想待在这令人生厌的地方。
“真是气死我了!”
刘大运虽已见不著阿发,可对他仍然有气。
他不仅要怪阿发,还要怪自个儿的运气背,本想叫他阿发,可以让自己多赢几把。没想到他却只有小赢过几次,多半都输得惨兮兮,这次更惨,他欠了赌坊二百两,眼看还钱的期限就快到了,别说二百两,他身上连二两都没有。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若是期限一到,他还付不出二百两,肯定会被砍手砍脚。出去碰碰运气好了,他可不指望阿发会偷二百两回来。
走没多久,刘大运觉得自个儿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可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眼前的两人,那男的不就是上回讹诈他的上官老板,他身旁的女人他也记得,是随著众人一同嘲笑他的女人。
听那女的叫上官老板相公,想必是他的媳妇,那天他们毫不留情的羞辱他,自个儿都还没能报仇呢。
嘿嘿,他们分开了,好机会!
刘大运灵光一现,突然想到一个法子,而且也是能最快赚到钱的方法。
刘大运悄悄的跟著阮元姬,待她转进一条无人的小巷,便从背后打昏她。
哎哟,脖子好痛!咦,她的手怎么碰不到背?她感觉得到手指头在动,可是手腕像是被绳子绑住了。
“唔唔……”嘴也被人堵住了。
奇怪!她没跟任何人结怨,为何会被人绑了?
阮元姬看了看残破不堪、勉强可以遮风避雨的屋子。
刘大运听见声响,便朝阮元姬走去。
“你醒啦?”
阮元姬抬头看著说话的男子,她觉得他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啊!她想起来了,他就是在酒楼里嚷著快饿死,结果被相公敲诈的男子。
“唔唔……”
“算你运气不好,今儿个被老子碰上,你就给我安分的待著,待你相公拿钱来赎你,你就可以安然回去。要是你敢耍花样,我就把你先奸后杀!”刘大运比了个杀头的手势。
阮元姬从没被人掳走过,说不害怕是骗人的。
“唔唔唔……”阮元姬摇著头,不断地出声示意要说话。
“想说话?”
见阮元姬用力的点头,刘大运拿掉她嘴里的布条。
“不行、不行!我的肮脏病还没好,连我家相公都不敢碰我。”无论如何,她一定要保住清白。
“你有肮脏病?”刘大运连忙跳开。
“我回来了。”
这时阿发从外面回来,他看了阮元姬一眼,假装不认识。
阮元姬见到白天遇上的偷儿,原本还窃喜著有救了,但一看见他冷淡的目光,她便明白他们是一伙儿的。
“你绑了人?”阿发质问刘大运。
“你以为你偷的钱够老子花用啊?老子亟须银两,不绑人成吗?”
“我刚才偷到十两银子。”
“等她的相公拿赎金来,我就有一大笔钱了,还在乎这十两干什么?把这十两拿去买瓶酒和一些吃的!”刘大运催促著他。
这个被刘大运绑来的姑娘不就是请他吃饭的人吗?不过,有刘大运在,他是不可能救她的,得趁刘大发不注意时……
“你在想什么?还不快去!”刘大运粗鲁的推了阿发一把。
阿发虽然不想被他使唤,却只能忍气吞声。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摆月兑他的控制!
第十章
“喂!你会不会对你儿子太凶了点?”阮元姬为阿发打抱不平。
“这带衰的小子才不是我儿子,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凭什么对他这么凶?”
“凭我高兴!”刘大运拍了拍胸膛。
“所以你就命他偷钱给你花用?”阮元姬不敢置信地看著刘大运。
“他要是我儿子,我一样叫他偷钱来给我花用。”
“为什么?你有病吗?”竟然叫人偷钱给他!
“呸呸呸!别触我霉头,我的身子硬朗得很。”刘大运碎了一口。
“既然你身子骨硬朗,为何不去赚钱?”阮元姬仰起小脸,正经八百的问。
被一个小泵娘这样质问,刘大运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闭嘴!你要是再说话,我就用布再把你的嘴塞住。”
“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了!”闻言,阮元姬识相的闭上嘴。
沉默了好一会儿,阮元姬又想开口说话,唉……好怀念她的蛐蛐儿。
“高高树上结石榴,两只蛐蛐儿往上爬,一只爱唱曲、一只爱跳舞……”阮元姬低声唱著小曲儿。
阮元姬知道自个儿没有生命危险,心情大为放松,为避免吵到刘大运,她还特别压低了声音。
“吵死了!你想被塞住嘴吗?”刘大运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