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觉得不甘心,受委屈了?跟我这几年所受的苦此起来,你这点委屈算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这么会记恨!”
“我是小心眼、会记恨,谁教你不去嫁别人,偏偏嫁了个对你有恨的男人。”
“我不跟你说了!”阮元姬气呼呼的躺到炕上,而且身子还摆出大字型,摆明了不让他睡。
真是孩子气!
上官敬璘摇著头,谁想和她一块睡了,他才不希罕。
上官敬璘拿著帐簿和算盘,准备到客房睡。
棒日一早,上官敬璘出门前先回房一赵。
阮元姬已经不在房内,被窝里尚有余温。
真是的!成天只知道玩,那他倒底娶她回来作啥?
早知如此,他在娶妻之前就要先过目,都怪自己太相信爹娘了!娘那么想要一个媳妇,该不会是她一见阮元姬上门,便允了她做上官家的媳妇,八成是这样!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不管她了,娶都已经娶了,反正不管她再要求什么,一律不理她。
抛开恼人的事,上官敬璘准备打开木柜想看看他的心肝宝贝,可是……眼前的情景让他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锁被打开了,他赶紧将盖子打开──
不见了!他的元宝少了一半,而且只剩银元宝,金元宝一个也没看见。
是谁做的?是谁偷走他的心肝宝贝?
元姬!一定是她偷走他的金元宝!
“夫人呢?”上官敬璘冲出房门,遇上小银便拉住她。
“在……院子里。”小银被他可怖的神情吓到了。
上官敬璘一知道她的下落便匆匆赶去。
阮元姬完全没有厨艺,可是她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熬药汁。
所以,她起床后就找了一口大锅子,先将锅子架起,接著在锅子底下放了劈好的柴火。
她好不容易才生起火,柴火烧得正烈,发出劈哩啪啦的声音。
阮元姬一派优闲地拖著布袋,里头正是上官敬璘急著寻找的金元宝。
见锅子已经热得差不多了,她便将里头的金元宝拿出来。
“一个元宝、两个元宝、三个元宝……”嘻!实在太过瘾了。
谁教相公要这么对待她,小小的一条被子也不让她买,真的是惹毛她了,所以她决定使出报复他的好方法──
要怪就怪相公藏东西时太不小心了,被她给看到……
相公来了!大事不妙,事迹败露了!
阮元姬一见到上官敬璘以火烧的速度往这里跑,优闲的神情为之一变,她当机立断地将布袋里的东西一古脑儿地往锅子里倒。
啐!这些金元宝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她拭了拭额上的汗水。
见上官敬璘即将到来,阮元姬拼命地加柴火,顿时火势炽烈了一倍。
“你在干什么!”上官敬璘气愤地大吼,他一把推开阮元姬。“我的心肝宝倍呢?”
上官敬璘赤手就想推倒熟烫的锅子,但他根本接近不得,被炽热的火焰频频逼退。
眼看他的心肝宝贝就要被毁掉,他心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捡起一根长树枝,先拨开柴火,再推倒锅子的支架,锅子重心不稳应声而倒,里头的金元宝全都滚了出来,散了一地。
“你这笨女人!你知道你在干什么蠢事吗?”上官敬璘破口大骂,原想伸手去捡起地上的金元宝,奈何太烫根本碰不得。
“这事有意义极了!我本想将这些金子熔了,铸造一个金床,这会儿又要重弄了。真是可惜呀!我辛辛苦苦升起火……”阮元姬一脸惋惜。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元宝放在哪里?”上官敬璘撕了块衣角,弯开始捡他的金元宝。
阮元姬故作思索状。“嗯……这个嘛,好像是你作梦的时候告诉我的。”
“放屁!”绝对不可能!
“放屁?我没有放屁啊!”
“你到底想怎样?”
“最近的炕睡起来真不舒服。”阮元姬还作势捶了捶肩。“不知怎地,夜寒露重,被子怎么盖也盖不暖。”
终于说到重点了,原来她就是为了昨晚他不答应的事而报复他。
好!算她狠,偏偏捉住他的弱点。
“好,你要丝被子我就买给你。”上官敬璘选择妥协。
“还有我娘的。”
“知道啦!”
“耶!你答应了、你答应了!”阮元姬高兴的欢呼,她的计画一实在太成功了。
上官敬璘见她雀跃的欢呼,一副纯真满足的模样,不禁要笑她孩子气。
“喂,你干什么?”她竟然在捡他的金元宝?
上官敬璘飞快的奔上前,阮元姬却轻巧的避开。
“我怕你给的钱会不够,所以我自己拿。”阮元姬又捡起第二个金元宝。
“还给我!”上官敬璘大叫。
“我怕还是不够,再拿一个预备嘛。”
“小偷,把我的心肝宝贝还来!”
“你反悔了?”阮元姬怒瞪著他,要是他敢反悔,绝对不是两个金元宝就能了事的。
“没有,但……”买丝被子也不必拿两个金元宝啊!
“那你就是答应了,耶!”
阮元姬欢天喜地的跑走了,徒留上官敬璘暗自饮恨。
太可恶了!
他好想放声大叫,方才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她也有天真无邪的一面。
他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金元宝,竟躲不过家贼这一关。
最后,阮元姬还是如愿地买了非常柔软的丝被子,而上官敬璘一见著她纯真的睡颜,再多想骂人的话也吞回肚里去。
唉,为什么只有在她睡著时,才会看起来惹人爱怜?
“买被子剩下来的钱呢?”上官敬璘沉声质问。
这天阮元姬又跟著上官敬璘出门,因为他根本斗不过她。
要她在家里做家务,她一件也没做;不给她银两,她却有办法把他的金元宝找出来。所以他放弃了,她要跟就让她跟吧,免得她又玩其他的花样。
“我留著慢慢用,等我花完了再跟你要。”阮元姬面不改色地说。
“是吗?那你可要省著点用。”上官敬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会啦!啊──”
阮元姬突然叫了一声,原来是有个十来岁的小伙子撞到她。
“别跑!捉贼啊!”有名男子在他们后头大声嚷嚷。
原来这小子抢了人家的银子,阮元姬一把就揪住他。
衣衫褴褛的小伙子死命的挣扎,想要摆月兑阮元姬的钳制,但阮元姬可不是省油的灯,他想逃月兑没那么简单。
“看你还往哪里跑!”被抢的男子一见到偷钱的小伙子,挥著拳头便一阵猛打。
阮元姬看偷儿穿著破烂,想必是家境不好,对他有些同情,于是她轻轻推开那名男子。
“钱已经拿回来了,你就放过他吧!”
“不行,我要把他送官。”男子态度坚决地说。
“人是我抓的,我会教训这偷儿,其他的你就甭管了。”
男子因为有急事耽搁不得,临走前还不甘心的警告偷儿。
“哼!下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元姬,快放了他吧!别多管闲事。”上官敬璘佩服她的胆量,但他可不希望麻烦上身。
她已经管了,怎能半途而废?
“喂!你叫啥名字?”
偷儿非常不甘心,好不容易到手的银子,竟被一个婆娘给坏了好事。
“你四肢健全为什么要做偷儿?像我没钱花就跟我相公要,也是要得问心无愧。有道是人穷志不穷,没钱没关系,哪怕是做乞丐,若是正大光明的跟人要钱,那也是问心无愧。”阮元姬一口气说了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