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你还有心情说笑!”她嘟着嘴跺脚。
“谁跟你开玩笑啦!”她可是很认真的。“幸好他没毁容,不然看你怎么赔。”
“迎春,别说了,人家已经很自责了。”罪恶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好好好,我不说了。”见她眼眶又蓄起泪意,她连忙换个话题。“雪冬,你真的不跟家人说这事吗?”
“不能说,说了会很惨的。”她用力摇摇头。
“那如果他要你赔偿呢?别忘了他被撞坏的车,还有医药费。这些可不是小钱哩!”她不得不将现实的事分析给她听。
“我……”
“雪冬,我劝你还是跟家人说吧!不然等到事发之后,你的下场恐怕不是禁足这么简单。”
“好嘛!我知道了啦!”她呐呐地说道。
“现在没事了,你要不要跟我一块走?”
“不要,我想留下来陪他。”她摇摇头。
“也好,这是从他身上拿出来的皮夹,现在交给你保管,可别弄丢罗?”她耸耸肩,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黑色皮夹放在床边的矮柜上。
“哦,好,我会顾好的。”她用力地点头保证,“迎春、谢谢你特地请假过来帮我。”
“别说谢,朋友是用来干嘛的!”她不在意地挥挥手。“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离开前她不忘交代。
迎着走后,病房内顿时安静下来,空气散发着德约的马水味,一时间白雪冬呆愣了许久,才拉过椅子无声地坐下。
凝视着他沉睡的脸孔,实在很难跟他凶巴巴的吼声相连,他头发散乱在额头的模样,柔和了原本紧绷的刚硬线条;两道剑眉不再紧锁,一双内含冷火的鹰眸正覆盖在眼皮八高仲的鼻梁加上形状优美的薄唇,成了一张极富蛙力的脸孔,整个人的气势也不再这么可怕。
他的睫毛挺长的,几乎快比她长了。她悄悄地倾身研究者,连双手模上人家的胸膛都不自觉,直到他忽然发出申吟。
“啊!”她吓一跳连忙收手捂住嘴怕吵醒他。等了鲜半晌,才确定他没有转醒的意思。
雪冬,你在干嘛啊!怎么可以随便模人家。她不禁叨念自己。
可是……他的胸膛好硬哦!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似可还可以感觉到那厚实的触感。
不晓得他的皮肤是不是像迎春说的那样好,她的手指很想去碰看看。
一不可以!雪冬,你什么时候变得像个女一样了!她涨红了脸,拍打自己的手,命令自己乖乖地坐好,不再逾矩。
不能动,全身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今黑泽彦皱起眉头,不服输地使力,却引发阵阵的抽痛直接刺激他的神经。
“黑先生,你不可以动,会弄到伤口的。”
是谁在叫他?有点耳熟的女声传进地的耳膜。
“黑先生……黑先生?”看顾了一整个下午,白雪冬终于发现他有转醒的迹象,紧张地起身叫道。
这个声音……是她!害他扭伤的笨女人!这个认知马上让黑泽彦睁开眼睛.进入眼帘的果然是她。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脸上跟着浮现笑容。
“这是怎么回事?”他试看起身,却看见自己手脚包裹着绷带的样子。
“呃……这个……对不起……”面对他的质问,她吞吐了半天,还是决定先道歉,他可能比较不会生气。她自我安慰的想。
又是一副无辜的模样。他眉头一紧。不等她说明,受伤前的记忆已经全数回笼,火气跟着上扬。
“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她是存什么心附么地方不去竟然选在马路上自杀,还正好是他开车经过的时候。
“没有,你怎么可能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对你比较抱歉啦!”她摇摇手,表情十分认真。
听见她的回答,黑泽彦差点没吐血。“我在想你的脑袋装得到底是什么?”他咬牙说道。
“当然是脑浆啊!”她一派天真的说道。
“是吗?我怀疑你的脑子里装得根本是豆腐渣。”他不客气的讽道。
“怎么可能……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她慢了好几拍才发现自己被骂了。
“俄你怎样?”他还没写更难听的。
“你的意思明明是在说我笨。”她鼓着脸抗议道。
“不错嘛!还知道别人在骂你。”他的嘴角有着嘲弄的笑。
“当然!我本来就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不知道别人在骂我!”她提高声音反驳道。
“既然不是笨蛋为什么要自杀?”还连累到他。
“什么自杀?我没有自杀啊!”话题突然转变,令她完全模不着头绪,只好顺着他的话答。
“那为什么跑到马路上?不要告诉我你在玩游戏。”该不会是谁派她来的吧?是谁想谋害他?黑泽彦的脑中开始过滤人选,不过马上又被他推翻,因为没有人会白痴到选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做杀手的。
“不是这样的!我也投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急忙解释,将事发的缘由都说出来。“后来,等我回过神来时,那只小狈已经不见了,真的很对不起!”“你说你为一只野狗不顾性命冲到马路上,还害我重伤?”他的怒火已经到了临界点。
“黑先生,我不能同意你的说法,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看小狈被车子碾过吗?”她完全无视他的怒气,仍在跟他争辩。
“你是说你可以为了一只狗丢掉小命也在所不惜?”他眯起眼睛。
“我……也不能这么说啦!当时我不知道自己会跌倒。”她很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发。
“够了!”天杀的,他怎么会遇到这么白痴的女人。他在心里骂遍了所有难听的辞汇。
“啊!”白雪各被他吓一大跳,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绊到脚跌坐在椅子上。
“呼……你干嘛突然大叫?幸好有椅子,不然我就惨了。”
她收惊似的拍拍胸脯。
“你可以滚了。”再跟这个没大脑、四肢又不发达的女人谈下去,他不是被气曼就是当场吐血。
“这怎么可以!是我害你受伤的,理当在这里看顾你。”这是她想来想去,唯一能做的事。
“不用,滚出我的视线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他还不想死,至于受伤的事,就算他倒霉。碰到这等灾星,黑泽彦根本不想追究她的责任。
“不行!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她摇头拒绝。
“你……”他才想说什么,突然一阵怪异的响声冒出来。
“什么声音?”
“呃……对不起,是我肚子发出的声音啦!”她微红着脸说道。
“你肚子饿?”
“嗯。看你没有醒,我一直不敢离开,所以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从事发到现在,她一步也没离开过他,连着二餐没吃,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正好,我也饿了,你去买东西给我吃。”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他是哪根筋不对劲?竟然会说出违背本意的话。
“哦!好,我现在就去买。”见他没赶她,还要求买吃的。她的脸上立刻挂着明亮的笑容,兴匆匆地跑掉。
“算了!”来不及叫人,只得由着她去,好歹她也看顾他一下午。
黑泽章抬头看向窗外已是漆黑一片,又看到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
也该通知其他人,他发生什么事了。想起原本该进行的工作,一股怒潮又不禁想发作。
“该死的白痴女人,害我损失一大笔生意。”伸手想拿矮柜上的电话,却牵动裹住石膏的手,刺骨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砍人,动弹不得,最后只得压下床头上的按钮,请人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