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心情极端快乐,白雪冬脸儿带笑、嘴里哼歌,只差没踩着街上的砖头跳跃前进.而是规规矩矩地散步。
等会儿要去哪呢?
到“四季”好了、这时间迎春她们都在上班,应该不会遇到她们吧!讨厌,上回又不是她故意要害那个男人跌倒的,居然一直嘲笑她。
不期然地,她的脑中跃进一张纯男性的脸孔,那线条是那么的刚毅、那么的冷硬,嘴角好像从来不曾上扬过,耳边仿佛还听见他低沉的吼声。
很少记住陌生人的脸孔,就算聊过一两次也难记住,但对他的印象硬是难以抹灭,或许是他曾经恶狠狠地凶过她吧!
不晓得那位黑先生的脚好点没?
“啊!”突地,脚边窜过毛茸茸的东西,吓得她所有思绪全散光光。
“原来是你啊!”她定睛一看,电线杆旁正躲着一只全身脏兮兮、路子上却挂着项圈的狗。
“狗狗乖……来姐姐这里。”又是一只被主人弃养的狗。白雪冬的同情心顿时泛滥成灾,蹲子轻柔地哄道。
小狈的眼中充满戒备,身体往里缩,开始龇牙咧嘴地竖起防卫网。
“狗狗乖……姐姐不会伤害你的。”好可怜哦!它一定在外面受了很多欺凌才会变这样。她怜悯地想着,声音更加轻柔。
“呜……”它发出呜咽声。
“狗狗乖……姐姐秀秀。”她缓慢地移动身体接近它。
正当她的手快碰到它时,小狈猛地张口咬住她的手指。
“啊!”她吃痛地叫道,反射地甩开手指。
小狈见机不可失,马上逃窜到马路上,全然没注意到有辆车正从远处急驶而来。
“狗狗快过来!”她连忙大喊,而小狈竟坐在马路中央动也不动。
“小心!”想也不想,她便冲到马路上一把抱起小狈,正想回头双脚却不合作地拐在一起,令她整个人摔在地上。
危险已近在眼前——
“啊……”
天性使然,黑泽彦习惯掌控一切,所以一向自己开车,虽然他贵为“精英科技”的总裁,拥有上亿资产。
上午十点,他正赶赴与日商公司洽谈合约,这笔生意要是成功接下,将为“精英”带来丰厚的利润,一想到这里,车子的速度登时又加快不少。
猛踩油门的结果是他的右脚又开始隐隐作痛。
“Shit!”这个痛感又让他想起那个白痴女人。
那天看完医生后,还特别叮咛他要少动脚才会好,但每天行程满档的他,哪来的美国时间好好休养,导致他到现在脚还没复原。
候他,一张无辜的小脸浮现在他眼前,仿佛在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哼!有机会再遇到她一定要给她一顿好骂!不对!像那种灾星最好不要碰到,省得又惹来一身腥。
才这么想着,前面突然出现一只狗,紧接着后头追上一抹白色身影,那长发、那身形是如此熟悉。
“该死的!”又是她!
刻不容缓的瞬间,他用力踩下煞车猛打方向盘,车头偏到对面车道,眼看就要撞上来车,他又转个方向,整辆车直接撞上电线杆。
砰!好大的声响传入他耳中,他知道自己被车子卡死动弹不得,疼痛不断刺激他的神经末梢,眼前也出现黑雾,在昏倒前他脑中最后一个想法是——
这女人真是个灾星!苞他犯冲的灾星!
第二章
刺耳的煞车声和碰撞声,让白雪冬整个人傻在当场,连小狈跑出她的怀中也不知道,恍惚中有人将她扶起。
“怎么会这样?”是她害的吗?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因强大撞击力而半毁的车头。
接下来,她整个人就处在被动的状态,耳边一直有人在对她说话,但她全然听不见,被人拉到路边推上救护车,直到医生过来检查她的伤势,为她处理膝上的擦伤才让她回过神来。
“啊……”她吃痛地叫道。
“这么怕痛,就不该随便跑到马路上。”已经听过救护车司机叙述过程的张士兴板着脸斥责道。
“对不起……”她知道错了。
“不用跟我对不起,你该道歉的是正在动手术的车主。”
“他……”这一听,她的眼眶跟着红了起来,心里泛起浓浓的愧疚感。“医生,请问手术房在哪里?我可以过去看他吗?”
“手术房在三楼,你可以在外面等他。”念在她颇有悔意,张士兴也就不再刁难她。
“谢谢你。”她连忙跳下病床,照着他的指示往门口走。
踩上楼梯,她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悔意,眼泪婆婆落下。
从小到大,她出过的粮、惹过的事,数都数不完,虽然都是无心之过却从来没有让人受伤,偏偏这次她真的害死人了。
呜……白雪冬你这个笨蛋!她边走边骂直到经过一旁的公共电话时,才蓦然停下脚步。
懊不该打电话告诉大哥他们?不行!说了就惨了!她用力摇头抹掉脑中的想法,她可不想永远被关在家里。但是她又不懂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伤得很严重,还是死了……不不不!他才不会死!她在心里努力说服自己情况没有想像中的严重,忽然,她想到一个人。
“对了!可以找迎春帮忙,这样家里人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思及此,她立刻拨电话给迎春,一听见话筒传来的声音,仿佛是找到浮木般,原本停歇的泪水又再度决堤,只能断断续续地说出车祸的事。
知道迎春会马上赶来,她惊慌的心情总算比较平复,擦干眼泪乖乖地走到手术房门口等人。
不多久,向迎春便匆匆赶来,见到白雪冬又哭得斯沥哗啦。
然后呐呐说着事情的经过,正当她以为自己要被骂得狗血淋头时,迎春的顶头上司方维刚突然出现,才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啊!你就是迎春姐喜欢的人嘛!”三人聊了一会儿,她才猛然想起,不过这一说出口马上引来二人不同的反应。
她不懂明明迎春就喜欢他,为什么不肯承认?还送她二颗白果子,反倒是方大哥的态度就好多了,一直到他离开时都显得很开心。
“雪冬,你实在是……”
就在她一股无辜等着被念时,手术房的大门及时开启,受伤的那位先生被推了出来。一这时她才知道受伤的人叫黑泽彦。姓黑?她记得……园游会那位先生好像也姓黑,真奇怪,她怎么跟姓黑的人这么有缘?
在迎春的交代下,她和护土推着手脚裹着石膏的男人到病房,直到护理人员将他搬移到病床、调整固定好他的手脚才退开。
啊!怎么会是他?看清他的脸,白雪冬捂着嘴完全不敢相信会是他。
“小姐,请你在这里看顾他,有什么事再按这个铃,护理站就会有人过来。”护士指着床头上的按键。
“护士小姐,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见她要离开,白雪冬问道。
“病患才刚手术完,麻醉药还没退,所以短时间内还不会醒。”护士小姐面无表情的说道。
“谢谢。”
笨蛋!她已经可以想见,黑泽彦醒来会是怎样的生气,因为她又让他受伤了,而且这次还更严重。
呜……第一次,她开始后悔自己做事太冲动。
“雪冬,他不是没什么大碍吗?你干嘛又苦着一张脸。”刚到柜台办完住院手续的向迎春,一进来就看到她哭丧着脸。
“他……”她瘪起嘴。
“他怎么了?”
“不会这么巧吧?”她有点傻眼。
“是真的。”她声若蚊呜。
“那他还真倒霉耶!”向迎春不由得走到病床前,仔细瞧瞧这位倒霉的人士长啥模样。“嘿!他长得挺好看的!”她用手指划过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