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把车平稳地停放在橙明那辆白色跑车旁时,她心中有一种仿佛终于回家团圆的那种感觉。很怪,也很有趣……甩了甩头,她失笑于自己那种突生的情绪,快速地往公寓的方向前进。
所谓近乡情怯,不知是否在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竟在门口犹豫于开跟不开之间。忽地她敲了自己一下,才一笑地转动手把,开门了。
本以为一推开门时,会听见那教人头皮发麻的嘶叫哭喊声,夹杂著橙明那挫败沮丧的叫骂求饶声。
但静悄悄的耶!这……珊雅感到心中怪怪的,不会出事了吧?这个念头才起,一个画面就这样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不……会吧,不可……能,橙明又不是产妇,应该不会得到产后忧郁症。”
但海兰告诉她的那些产妇忧郁症的案例,就这样冷不防的回到她的记忆之中。
“喔,No,橙明住手。”珊雅就这样慌慌张张地冲进卧室之中,“橙明……”在见到卧房中的情景时,她倏然住了口。
“大骗子,还说他讨厌小孩。”见到眼前这幅新居家好男人的画面时,珊雅不禁低声嘟嚷著。
只见橙明仰睡在那一床湖绿色的大床上,一手放在额前横摆著,另一手圈护住睡在他胸膛上那小小娃儿的屁屁上,两人都睡得好沉、好甜、好……一向干净整齐的房间,散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尿布、女乃粉罐、热水瓶、女乃瓶……虽说是一团乱,但却令整间房间有了一种“家”的味道。
“看来我似乎不用太绝望。”抚著小肮,珊雅笑道。
“对了,照相、照相,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构图哪。”珊雅好开心地去翻找照相机。
但说她迷糊到不如说是健忘,“我记得明明就放在这的呀。”珊雅几乎把能放相机的抽屉、柜子、箱子都找遍了,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呜,讨厌啦。”珊雅找得有点发火,要不是怕吵醒床上那两位大小男人,她八成会沮丧地大叫。
就在她考虑是否要去买台拍立得时,“天呀,我真是大近视。”她赫然发现相机竟在床头框上跟她说“哈啰”。
不过,幸运的是,“哈,真好,还有底片。”庆幸之余,她也有模有样地“卡嚓、卡嚓”地拍下好几组相片。
要不是发现橙明又把被子踢下床,而房内冷气挺冷的,她八成会拍到底片完为止。
“真是的,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也要当爸爸了,还这么会踢被子。”珊雅把相机随手放好后,就把床下的那一条拼花被捡起来。
说到橙明这个坏习惯,她还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记得刚跟他同床共眠时,经常要三更半夜往地下找被子,夏天时还无所谓,但一到冬天,那伤风感冒便会成为她的莫逆之交。
抗议、力劝、诱惑等等方法全用过了,没有用就是没有用,到最后,她干脆在床尾多放一条被子,只要一觉得有凉意就用脚往床尾勾,就OK了。
把被子轻轻盖在橙明及小人儿的身上,她准备转身去收抬这一室的混乱。
“啊!”吓到的绿眸对上了慵懒的黑瞳,“橙明,你醒啦,是不是我……啊。”珊雅那微张的小口,已被人霸道地强占了。“呜……呜……大。”她羞嗔地推他。
“有如此秀色可餐的小红帽,”他邪气地说道,“做又何妨呢?”说的同时,他已开始拉扯她的衣服,准备除去。
“别闹了,橙明,啊──”她一面闪躲他的攻击,一面又怕他胸前那小娃儿滚下来,一时狼狈得很。
“拜托,你知不知道已经多久了?久到我都快以为目前正在坐牢中。”说话的同时,他已把珊雅那件前扣的洋装上下十来个扣子全解开了。
“橙明……”她在橙明碰触到胸部时,忍不住倒抽口气,身子往后一缩,这一缩人失去了平衡,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滚下床。
橙明见状,急忙伸手要去拉她,“小雅、小雅……”但来不及了,她仍旧跌到床底下。
橙明把身上的小娃儿往床上一扔,跳下床半曲膝地跪在珊雅身旁,紧张且害怕地问道:“小雅,你有没有受伤,痛不痛?”他手紧张地检视著她的全身。
其实,她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他受到很大的惊吓。
但这个意外却让她发现,橙明是真的在乎、关心这个宝宝,因刚才在他眼中那真实的惊慌是骗不了人的。
这个认知让她好开心、好开心,心中一大块乌云似乎一下子去了一大半。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她表情快速变化,却没听见她的回答,橙明恐惧更添几分。
“放心。”她安抚他,“安全著地,没事的。”她幽默一笑。
“你不要骗我,真的没事吗?”见她咯咯笑个不停,他放心一些了,“小心点。”他皱眉咕哝著。
珊雅真的好开心,伸手圈住橙明的颈子,让他把自己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你真的不要紧吧?”橙明见她如此开心,眉皱得更深了。“我送你去看医师好吗?”他不放心地说。
“放心、放心,如有不对劲,我一定说,更何况我今天要做产检,到时我叫小海帮我仔细检查一遍,这总行吧?”珊雅心中的狂喜仍持续加温著。
“那就好。”他低语著,“不过,你到底在高兴什么?”
见他一脸困惑的拙相,珊雅更感有趣,“我只是笑你太大惊小敝了,我只是滚下床,又不是跳下楼。”
橙明斜睨著她,“对了,刚刚你为什么……”他有些介意。
“女人因为怀孕,挺敏感的,所以……”珊雅耸耸肩,笑答。
“这……正常吗?”见她点点头后,橙明一放心,又开始毛手毛脚的。
她用手挡住他的攻势,“少来,今天我来可不是陪你上床的,更何况……”她瞄著床上的小女圭女圭,“他又是打哪来的?”
“嗯,你让我亲一下,我才说。”橙明要求道。
“家、橙、明。”珊雅真的是哭笑不得。
“你欺侮人啦,你不知这种和尚的生活会让我以后……”他的长篇大论,被珊雅一个热吻给堵住了。
“满意了吗?”给他一个吻,可使耳根子清静,何乐不为?但说句老实话,自己也挺垂涎他的唇。
橙明对这小Case的亲吻虽不满意,但还可以勉强接受,“他叫乖乖,不过我认为要叫爱哭鬼。”他看了小女圭女圭一眼,摇了摇头夸张的表现出小生怕怕的模样。
“你别口是心非了,他要真那么坏,你又何必把胸膛借他当床呢?”珊雅最后一句有点泛酸。
“我是被逼的。”橙明一副“大人冤枉”的表情,但仍记住要压低嗓子,“只有那个姿势,他才肯安静的睡觉。”见她一脸怀疑的表情,他又极力橙清道:“我是不想成为聋子才……”
“是、是,我相信你。”她虽说得一本正经,但那调调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没诚意的敷衍。
“哼,你不信就算了。”也不知是恼羞或气她的不信任,橙明气呼呼的别过头不看她。
见他孩子气的表现,珊雅差点没笑到内伤,“别生气嘛,我要不信任你,还会过来吗?”见他依然气呼呼的,她决定撒撒娇、哄哄他、电电他。
“橙明……”她发出又嗲又媚的叫声,“不要生我的气嘛!”她的手已开始在他胸膛画圈圈。
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橙明冷冷地说:“如果你不想玩牌,就不要洗牌。”他双眼已开始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