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戈战。”勤勤转头对戈战一笑,瞅着那张粗犷的脸直瞧,觉得眼前这两个男人一文一武,一个莫测高深,一个冷峻严酷,外型与气质截然不同,加上刚才听辛炙涛说了他们在青康藏高原一起习武奋斗的故事,不禁对戈战也亲切起来。
只是,戈战摆明跟她有仇似的,竟然冷冷地说:“妈的,谁敢娶妳一定是嫌命太长了!”
“我——”她莫名其妙的转头问辛炙涛,“我哪里得罪他了?”
辛炙涛想了想,“因为他认为妳教坏了欢欢。”
“我哪有?神经病!”
“喂!走不走?”戈战站在洞口大吼。如果可以,他很想把这个惹是生非的女人扔在洞里冰封起来,免得她出来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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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劫归来见到聂荣,勤勤太高兴了,立刻奔上前抱着他又叫又跳,她的笑容好美好甜,让人目眩神迷。
“妳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聂荣也热情的与她相拥,几根黑发落在额上,看起来有种孩于气的调皮。
“咳!”辛炙涛突然咳了一下,那凌厉如刀的视线,分明有股肃杀之气,迫使他们迅速分开。
当聂荣发现辛炙涛的手护卫般搂住勤勤的肩,才暗叫不妙。
“啊……对!她是你的……她一时得意忘形才会抱着我。”聂荣赶忙松开柔软的娇躯,彷佛有多烫人似的把她推给辛炙涛。
“等等!”勤勤终于听出蹊跷来,戳着聂荣的胸口问:“我爱抱着谁关他什么事?”
聂荣拧着眉,不理勤勤,一味地只想取信辛炙涛以保安全,“我和勤勤虽然不同姓,但实际上我们情同姊弟,我就是她的弟弟!”
“弟弟?”辛炙涛笑着说,但眼神却没有笑意。
“唔!我怎么敢骗姊夫呢!”聂荣用力点头,只差没扭伤脖子,就怕辛炙涛不信。
一句“姊夫”果然消弭辛炙涛的疑虑,却惹恼了勤勤,她马上翻脸,抡起拳头扁聂荣的脑袋。
“臭小子,你太久没被我K了是不是?什么姊夫?姊夫是由你决定的吗?再说,我也没你这种没骨气又出卖姊姊的弟弟。”
“我要自保……唉啊,别打别打。”聂荣被敲了好几下,捂着痛处,龇牙咧嘴的喊疼。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叫道∶“不行……不行了!我们快到医院去。”
糟了,是她把他的头壳敲破了吗?
勤勤收手,“你这么不耐打?一点小伤就要去医院。”
“不是啦!是女乃女乃住院了。”
啊!
“什么!女乃女乃生病?她怎么了?”晴朗的天空仿佛闪过雷电,勤勤内心如遭电击。
“我也不清楚,刚才我接到聪叔的电话,说女乃女乃昏倒了被送进医院。”
完了,女乃女乃一定是被她气病了!
她焦急万分,“那还等什么?看看最快航班是什么时候?”女乃女乃千万不能有事“走,我有私人飞机,马上就可以起飞。”辛炙涛拉着勤勤迈步就走。
聂荣急忙快步跟上。
第七章
台北马偕纪念医院
女乃女乃生病了,勤勤心急如焚的从机场直奔医院。
辛知正和姚婉宜一起迎向他们,与儿子四目交接时,两人眼神复杂烦忧,好似有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说起。
勤勤察觉不对劲,“女乃女乃的病怎样了,严不严重?”
“女乃女乃怎会突然昏倒了呢?”聂荣脸色也凝重起来。
“也……也不算严重啦!医生们还在会诊,不过很可能要开刀……”姚婉宜低下头,掩饰泪湿的眼眶。
开刀?!
“女乃女乃一直都很健康的,怎会突然这么严重呢?这到底是什么病?”勤勤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姚婉宜迎上她探索的眼光,“是……肝肿瘤!已经是末期了,女乃女乃半年前才发现的,她刚回台湾时就告诉我们,但她不准我们说出来。”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震撼,聂荣懊悔的说:“天!原来女乃女乃病得这么严重,都不让我们知道,我们也太大意了。”
勤勤更是内疚万分,这阵子女乃女乃精神越来越差,她却不以为意,竟不知女乃女乃已经病入膏盲,是她太过于疏忽了。想到这儿,她心头一阵隐隐作痛。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神色凝重的说:“辛先生、辛太太,刚才我们和唐女士讨论过病情,恶性肿瘤正在扩大中,必须尽快动手术割除,可是唐女士她拒绝手术,
所以请你们劝劝她。”
忍住胸口阵阵痛楚,勤勤追问:“那么,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多大?手术之后还会再复发吗?”
医生轻轻摇了摇头,“很抱歉,目前病情并不乐观,而且早就该动手术了,拖到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听医生的分析,那就是希望不大了,勤勤第一个哭出来,聂荣则是猛抽气哽咽,姚婉宜转身掩脸啜泣。
辛炙涛拍拍勤勤的肩膀,对医生说:“我们了解了,麻烦您尽快安排手术,我们会全力配合的。”
“女乃女乃不会有事吧?”勤勤茫然的问。
他有力的手握住她,安抚道:“妳别怕,现在医学进步,相信医生一定会尽力,而且我会陪着妳,我们一起面对。”
姚婉宜也说:“不管怎样,妳是唐家唯一的孩子,女乃女乃病了,妳得照顾好她。”
是的,就算死神决定带走女乃女乃,她也要到鬼门关前努力拉上一把,用她最大的力量将女乃女乃救回来。
神啊!她愿意受伤、受挫折、受苦受难,也不要女乃女乃离开她。
姚婉宜又对勤勤交代,“妳想哭就哭吧,但待会儿进去看女乃女乃,千万别再哭,知不知道?”
“知道了。”勤勤擦干泪痕,感激道:“谢谢伯母,幸好有你们在这里。”
“傻孩子,快别这么说。”姚婉宜模模她的头,“女乃女乃是个值得敬重的老人家,何况她对我们辛家有恩,我们待她就如同自己的长辈一样。”
十分钟后,众人缓缓走向病房,每一脚步都显得沉重,仿佛连窗外的阳光和微风也照拂不到他们。
他们静静走进病房后,只见唐女乃女乃躺在病床上,看来好瘦、好憔悴,眼中也失去平日的光彩,她微瞇着眼担心的朝勤勤伸出手。
勤勤强颜欢笑的坐到床边,为她拂去额前一丝白发,镇定的开口,“女乃女乃,医生说妳的肝脏有点问题,只要动个小手术就没事,妳别担心。”
唐女乃女乃点了点头,“不怕不怕,女乃女乃一点也不怕,爷爷……他要来接我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女乃女乃!”勤勤不禁哽咽,“妳不要说这种话……”
“女乃女乃早就知道自己的病,勤勤别伤心,女乃女乃什么都拥有过,我不贪心,只是放心不下妳啊!”唐女乃女乃的眼角微含泪光。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女乃女乃一定要好起来。”
唐女乃女乃微微喘息,“女乃女乃希望看见妳结婚,有个好归宿,这样女乃女乃才走得安心。”
“我知道,我都听妳的。”如果结婚就能让女乃女乃活下去,要她结几次都行,即使要用她的命来换,她也在所不惜。
“那就好,炙涛是个好孩子……他会爱妳一辈子的,勤勤会很幸福……”唐女乃女乃拉起她的手,和辛炙涛的手交握在一起。
辛炙涛没说什么,只是紧握着勤勤的手,那眼神里含着许多复杂的思绪。
这时勤勤才明白,女乃女乃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所以才要回来台湾,也难怪女乃女乃会逼迫着她与辛炙涛结婚。
唐女乃女乃喘了几口气,又拉过辛炙涛的手,“炙涛,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勤勤,她太贪玩、太孩子气,也太任性了……你得保护她,替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