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品絜摇摇头,婉拒好友的提议。她来美国的目的,只是为了看任崇威比赛,既然她的出现造成了他的困扰,那么——她又何必继续留在这里呢?
哎,原本她很开心自己的梦想能够实现,一赵美国行让她制造了许多与他之间的美好回忆。
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梦想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便宣告破灭!
或许,要拉近自己与任崇威之间的距离,是她太异想天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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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棒球锦标赛即将开打,这次的比赛场地是在台北。
由于台湾是地主国,为了不在国人面前丢脸,棒球协会慎重召集了职棒与业余棒球界的多位教练,从中遴选出最优秀的教练,组成教练团。
然后由总数练从职棒与业余球队挑选出多名棒球选手,并且徵召旅外球员归国效力,组织了一支梦幻球队,势必在此次世棒赛中夺冠。
当然,国手名单中也包括了旅美棒球选手—任崇威。
只不过他的近况相当差,从接受徵召回国到现在,他的打击率一直下降,教练团担心,要是他的状况再不改善,只怕中华队的战力会大受影响。
“我们的主力强棒最近似乎熄火啰!”同样受到徵召回国的凌衡岳,刚刚结束练投,一派轻松地搭着任崇威的肩揶榆道。
“嗯哼。”任崇威玲哼了下,没有答腔。
他对自己最近的表现也感到相当气恼,打击率下降并不是徵召回国后才如此,而是——自从一个月前,舒品絜离开美国,不再到迈洛球场看他比赛后,他的三振率便开始攀升。
不知怎地,每当他一上场打击时,脑海中总是浮现她灿烂的笑颜,以及那晚她泪眼婆娑的模样,这些在在令他感到烦躁、无法集中精神。
总教练甚至已对他下达最后通牒,要是再不改善现下的状况,不排除将他下放小联盟的三A继续磨练。
吼——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心中有一股凝聚已久的渴望——他真的奸想再见到小絜一面。
“不管怎样,距离开幕战还有两天,你要把握机会,调整到最佳状态。”凌衡岳拍拍他的肩膀,为他打气。“走吧,练习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回饭店休息。”
两人并肩走向游览车停放处,在那儿守候多时的女球迷突然蜂涌而上。
其中有位女球迷跑到任崇威面前,扬起腼腆的笑容说道:“任崇威,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喔!”
她的告白,顿时让任崇威亿起了舒品絜在美国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他冶肃的俊脸瞅视着女球迷,一股没来由的怒火倏地燃起。
“你说你喜欢我,有多喜欢?可以为了到美国来见我,拼命地打工存钱吗?可以为了想和我一起站在球场上,二话不说剪掉自己的长发吗?
可以为了要等我、怕我找不到你,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引人注意的怪异姿势吗?还是能够只为了我随口的一句话,手指被切伤也要做出家常菜让我品尝,甚至不惜跌倒受伤,也要保护这些料理?
如果什么部做不到,你凭什么说喜欢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喜欢我?”他眯着暗黑的眸,几近疯狂地对女球迷咆哮。
在场所有的人见到任崇威近乎失去理智的举动,全都吓了一大跳。
而他面前的女球迷先是怔愕住,没一会儿,眼泪便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接着,人也惊惶失措地跑走了。
凌衡岳见状,迅速将他拉离现场,快步走上游览车。
“阿威,你发什么神经?那女孩不过是跟你告白,你听听就算了,怎么突然发起那么大的脾气,还说了一堆让人模不着头绪的话?”
面对奸友的询问,他静默不语,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小絜曾对他做过的那些事,他竟然都清清楚楚地记在脑海里?!
当初他或许对这些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然而,如今再次细数起来,他的心中却盈满了无限的感动。
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烦躁,为什么厌恶野茂触碰到她,甚更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与野茂有说有笑时,会对她勃然大怒。
他不只是喜欢她而已,不知何时,她的身影、她的举动早巳占据了他的脑海。
原来,他早就爱上那个傻劲十足,一心只想要拉近他们之间距离的女孩!
“阿岳,我爱上了一个傻女孩。”呵,或许他也傻吧,竟笨得到现在才发现。
“嗄?!什么时候的事?”凌衡岳诧异地睁大双眼。忽地,他突然恍然大悟地嚷道:“你刚刚对女球迷咆哮时,说的那一大串,该不会都是那个傻女孩所做过的事情吧?”
任崇威点点头,忆及舒品絜,他的唇边立刻勾起浅浅的笑弧。
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后,他才发现——他是那么地想念她。想念她傻呼呼的可爱模样,想念她无时无刻挂在唇畔的开朗笑颜,更想念与她相处时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
“真是想不到向来只热爱棒球的你,竟也懂得爱情。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女孩若不是真心喜欢你,也不可能做出这么多‘异于常人’的事。只是,她现在人在哪儿?”凌衡岳疑惑地问。
“我们之间有些争执,我只知道她回台湾了,却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哎,能怪谁呢?会如此,还不都是自己的愚蠢所造成的。
“这样子呀……原来她就是你近况不佳、打击率骤降的主因。看样子,她要是再不出现,你的打击火力可能就别想点燃了。”凌衡岳沉吟了会儿,思索着解决的方法。“阿威,你放心练球,找人的事就交给我吧!”
虽然这件事情有如大海捞针一样困难,但是只要她还喜欢棒球、喜欢任崇威,他就有把握能够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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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堂课结束后,舒品絜与陶子绫相约一同到学生餐厅用餐。
只是尚未走到餐厅,她们身边就有下少人疾步走过,抢在她们前头进到餐厅。
“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大家都急着赶往餐厅?”尽避疑惑,陶子绫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仍是往餐厅走去。
然而,一进到里面,那门庭若市的盛况可真是吓了她一大跳。“今天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今天是世棒赛开幕前的热身赛,现在大概是在播赛前战报,下午两点时由中华队迎战日本。”舒品絜语调平淡,详细地为奸友解说。
“咦?我以为你不再看棒球了!”
一个月前,品絜在美国被任崇威伤了心的那件事,洪于璇当下就打了越洋电话告诉她。而她也在品絜回国当天,到机场去接机。
这一个月来,品絜已不太在她面前提及棒球的事,而有关任崇威的事情,她更是绝口不提。
“我没有不看呀,也还是很喜欢棒球,只是没以前那么迷恋‘他’而已。”舒晶絜解释道。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知道,其实她还是很喜欢任崇威,即便他曾说过那么伤人的话。或许,那已不是单纯的喜欢了,应该可以称为“爱”吧。
唯有“爱”,才会让人感觉到如此浓烈、难忘,就算跌得满身是伤,心中依然只牵挂着那人……
“喔。”她当然看得出品絜并没有完全忘了他,不过,她也没打算戳破。
真的想忘,自然就忘得了:否则,旁边的人再多说什么,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