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和野茂状似亲昵,开心地有说有笑,什么喜欢的心情,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噢,原来如此……”汤森点点头,心中却不这么想。但,他不想去干涉球员的私生活。“不管如何,希望你的脚伤快点奸,专心致力于球赛。”
话毕,汤森转身回到球场上。
而躲在门外的舒品絜,听见他们的对话之后,忍不住刷白了脸。
烦人的球迷?施舍?任崇威说的……是真的吗?她诧异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或许……或许只是他受了伤:心情不好才这样乱说的……
舒品絜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些伤人的言语,她深深吸口气,平复怔愕的心情,然后提着购物袋,一跛一跛地走进休息室。
第十章
队友们送他下场后,全都踅回场边的休息区看球赛,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俩。
“你没事吧?”她圆溜的瞳眸泛上薄薄的水光,语气里充满浓浓的担忧。“一定很痛,对不对?”她伸出小手,欲轻抚那青红肿胀的受伤部位。
然而,他却不顾牵动伤口地迅速栘开脚,彷佛她的手沾染了毒药似的,不愿让她碰触。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他粗声恶气地说。
见到她,他突地觉得心烦,方才她与野茂亲昵相处的影像再度浮上脑晦。
“嗄?”她怔忡了下,小手错愕地僵在半空中。
明亮的圆溜瞳眸瞠大,流转着不解与疑惑,目光探进他暗黑深沉的眼底,欲找寻答案。
“你刚才不是跟野茂聊得很开心吗?尽避去跟他聊天啊,何必管我!”他撇唇低吼,湛深黑眸似乎燃烧着熊熊火光。
思及方才她与野茂秀央那幅和乐愉悦的画面,愤怒旋即啃蚀侵吞他的理智,让他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脾气发得有多么——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那么生气?”难道真如野茂秀央所说的——他在乎她,对她的占有欲强烈,所以才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说话?舒品絜不由得胡乱猜想了起来。
她直勾勾地凝睇着他,心弦绷得紧紧的,期待他即将从口中说出的答案。
“我不该生气吗?你说过你会乖乖坐在一旁,绝不会干扰我的比赛。然而,你有做到吗?”他怒斥。
“我真的没有干扰你呀。”她一直都抱苦购物袋,静静坐着下敢大声呐喊,深怕他像上一次那样,觉得她太吵而无法专心比赛。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任崇威会这样指控自己。
他愤怒地指责她,激烈的言词口吻让他活像个醋意爆发的妒夫。“说要乖乖坐在一旁,却和野茂谈天说笑,这样就是干扰我比赛,让我精神无法集中!”
他将自己分心因而遭到触身球击中的过错,全都推给了舒品絜。
“他只是怕我无聊,奸心跟我聊天而已,我总不能冷着一张脸不理他。而且,我不能和他说话吗?”她反问他。
“我看你不只想相他说话,甚至想攀附上所有的球员!毕竟,你费尽心思跑来美国,就是为了看大联盟的比赛。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懂棒球,能够接近大联盟的选手,才是你的目的吧?!”他冲动得口不择言。
“才不是!”听到任崇威的指控,她激动地反驳。“因为你,我才会对棒球那么着迷;也是因为要到美国看你,我才会拼了命打工存钱。我想见的只有你,其他的球员我根本都不在意。
我知道自己对你,已不是单纯球迷的欣赏、崇拜,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而且是很喜欢、很喜欢!”
她真诚地剥露自己内心的感情,并不是希望能够得到他同样的回应,只希望他能了解她的心情。
听到她的告白,他感到有些震撼,甚至有不知名的情绪萦绕在心中。然而,理智早已被愤怒蒙蔽的他,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
“嗯哼,喜欢我的球迷何止你一个,你以为我希罕吗?”他撇唇冷嗤。“我真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做,竟然同意让你进入球员休息区看球,害得自己受到干扰,还伤了一条腿!”
“你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你明明就是个很亲切的人,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讲理?”难道就只因为看到她和野茂说话,害他伤了脚?舒品絜难过得红了眼眶。
“亲切?”他冷哼。“这只能怪我自己没事找事做,硬足要当个大好人去‘施舍’一个烦人的球迷,真是浪费时间,还造成我的困扰!”其实他心中并不是这样想的,却言不由衷地说着如此伤人的话。
“原来……原来你刚才相打击教练说的都是真的引我是个烦人的球迷,而我的幸运只是你小小的‘施舍’?”她的语气脆弱而飘忽,晶莹的泪水霎时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潸潸流下,濡湿了白女敕的脸颊。
带着咸味的泪水渗进下颚的伤口,微微的、有些刺痛,却怎么也敌不过此刻心中的剧痛。
“你根本就不懂,你所谓的‘浪费时间’对我来说是多么珍贵的回忆!”她倏然激动地哭喊。
深吸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滑落,她哽咽地继续说道:“与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那些美好的记忆,全部牢牢锁在我的脑海,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造成你的困扰,找很过意不去,但是,不会再有了,我会立刻回台湾去!”
话毕,她放下手中拼了命保护的食物,忍着膝盖上的疼痛,迅速转身离去。
因为喜欢他,想尽办法要到美国看他,不管身边的朋友怎么骂她笨、说她傻,她仍足不改扨衷地喜欢他。
她从来下奢望会得到他栢同的回应,只是她再怎么样也没想到,全心全意地想着他、喜欢他,换来的却是他的“施舍”!
她觉得自己的“喜欢”真是好不值得!然而,尽避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她却还是无法讨厌他……
而任崇威一脸凝重地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懊死,他到底为什么莫名其妙地发那么大的脾气?
她哭泣的脸庞占据了他的脑海,一滴滴滑落的泪珠更是揪痛了他的心。
“可恶!”他耙了耙额前的黑发,烦躁地低吼。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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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棒球场,舒品絜无暇理会路人诧异的目光与议论纷纷,任凭泪水不停地夺眶而出,迅速搭乘公车回到好友的住处。但泪眼婆娑、全身伤痕累累的她,却吓坏了来为她开门的洪于璇。
“品絜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哭成这样?还有,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洪于璇赶紧将舒品絜带进屋内,焦急地问。
“呜……于璇,我、我要回台湾……”她将刚才在休息室里所发生的不愉快,一股脑儿地向奸友倾吐。
语落,她骤地扑进奸友的怀里,伤心地号啕大哭。
“那可恶的家伙!”洪于璇安抚着她,嘴巴忍下住低咒。“上次就警告过他,千万不要用‘施舍’的心态接近你。就算真是这样,百必要说得那么伤人吗?哼,像他这种受欢迎的运动员,吃饱了没事干,就爱做这些伤人的事!他最奸别让我遇到,否则我绝对要大卸他八块,再丢到海里喂鲨鱼!”
遇到令人忿忿不平的事情,洪于璇的言论向来激烈,此刻当然也不例外。
“我……我要回台湾。”舒品絜仰起布满泪水的小脸,抽抽噎噎地重申。
“没必要为了那个臭男人,就立刻打包回台湾吧,你不是打算在洛杉矶待上一个月吗?还剩下两个多礼拜,乾脆让我带你到处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