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议员,裘小姐是否做了不实的报导、毁坏你的名誉,我想你心里比任何人还要清楚,不是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少风脸一拉,像是一颗吹满了气的气球,瞬间被戳破。
“明人不说暗话。”辛亦帆脸上的笑容如春风煦然,和沈少风的冷汗直冒形成强烈对比,“昨晚裘小姐并没有回家,想必沈议员一定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她不知道和哪个狗男人在一起,那个贱女人有没有回家,关我屁事!”沈少风顾不得修养问题,说起话粗俗不堪。
“请注意你的措词,单单几句话,我就可以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找我出来只是要跟我说这些废话?我没空理你。”沈少风站起来的动作过大,还将椅子给弄倒了。
“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若没见到裘子言平安回家,别说你议员没得做,只怕你的后半辈子将会在牢里度过。”
“你以为我沈少风是被吓大的吗?况且我一向敢做敢当。你想找那个贱女人,应该去查查那个贱女人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个姘头、送你多少顶绿帽。”
沈少风丢下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言语之后,怒气冲冲夺门离去。
他离开之后,辛亦帆随即打电话给在餐厅外等待的赵廷安,让他马上盯着沈少风,他相信裘子言的失踪绝对和沈少风月兑不了干系。
另一方面,他将趟廷安调查到沈氏父子所做的一切狗屁倒灶的黑心事的资料,以及他破解长春企业的资料库,取得沈长春逃税、贿赂,甚至明着经营长春企业,私底下却尽做些走私贩毒、危害社会之事的犯罪事证全交给警方。
裘子言若不是沈少风派人绑走的,那可能就是沈长春那只老狐狸做的。
辛亦帆不想裘子言失踪的事,让她的父母担心,因此打了通电话到真实杂志社找萧大中,告诉他先别让这消息传出去。
如此一来才能让沈长春措手不及,将他们一群人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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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子言被人绑架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她一直被关在一间房间里,而这里除了一个水桶让她上厕所和几瓶旷泉水让她免于流失过多水分之外,什么食物也没得吃。
困了,她就靠在墙上休息。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大吼大叫是没用的,她必须保持体力,找机会逃跑。
她绝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冤死在这里,她更不想到了枉死城,阎罗王问起怎么死的,她只能回答不知道,那她可不只是冤死,根本是呕死!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又有几个人在说话的声音,她想听个清楚,奈何那声音说得比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小,她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十分钟后,外头又归于平静,接着门被打了开来,走进来的是三天前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强掳走的黑衣人之一,今天的他仍旧是一身黑衣、黑裤外加鼻梁上的墨镜。
他丢了个面包给她,不发一语转身就要走出去。
“请你等一下。”裘子言赶紧叫住他,这可是三天来,第一次有人进来。
“什咪代志?”黑衣人用台语问她。
“这位大哥,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你们把我绑来这里?”
“我们只是拿钱做事,出钱的老大是谁我们不知道。”
“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掳人、限制别人的行动是犯法的,被抓到是要坐牢的,为了那么点钱而失去自由,值得吗?”
黑衣人听完她的话后,狂笑出声。“我从十七岁开始出来混,做的哪一件事不犯法。”
他说的也没错,黑社会是一条不归路,会出来混,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还要把我软禁多久?”
“出钱的老大几时要我们放人,我们就几时放人。”
“这位大哥——”裘子言还想再问,却被他恶狠狠的气势吓得缩了回去。
待黑衣人离去后,她才拿起地上的面包,一口一口慢慢吃着,这块面包是她三天来吃的第一样食物,但她没因为饥肠辕辕而狼吞虎咽。
她边吃边想着,在脑海中以删去法来过滤,最有可能叫人绑架她的,就是沈少风。
一则疑似贿选、劈腿的新闻事件,顶多只会让人们不再被他的甜言蜜语、银弹攻势给诱惑,让他的品性、道德受到批评,却不会影响到他的政界发展。
然而若真是他叫人绑架、软禁她,别说他的政治生命提早呜呼哀哉,恐怕他还得去吃免费牢饭了!
他这么做?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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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春和政府高层的关系很好,检调方面也一直都有往来,因此想抓到这只老狐狸的尾巴并非那么容易。
警方在接到辛亦帆所提供沈长春的犯罪事证,也怀疑裘子言的失踪的确有可能是沈长春父子所为。
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为了避免打单惊蛇,他们只能按兵不动,以暗中调查的方式来查这个案子,减低沈长春父子的防备之心。
警方监听沈氏父子所有电话,又派人暗中跟监他们,但跟了三天却依然毫无所护!
沈长春果真是只老狐狸!
这一天韦莛刚巡视完百货公司,懒得再回总公司,就直接跑到辛远航运找辛亦帆,想和他一起回他家。
“怎么了?一见到我,一张脸摆得这么臭,我从不知道自己这么不受欢迎。”韦莛虽然这么自嘲,却还挺自便的,一坐下来双腿就往桌子一跷,调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辛亦帆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刚往沙发一坐,电话正好响起,他直接按下茶几上的分机扩音键。“什么事?”
“赵廷安先生的电话,您接吗?”电话传来秘书的声音。
“接进来。”辛亦帆拿起听筒,按下闪烁的灯号。
坐在一旁的韦莛望着他一脸凝重的表情,讲电话的语气也有着几分焦急,匆匆忙忙讲了几句之后,电话就挂上了。
“发生什么事了?”韦莛关心的问他。
“你听过沈少风吗?”
“那个仗着和你一样有点姿色,就四处去骗女人、玩弄女人的花心大萝卜!”沈少风虽然走政治这条路,但商界没有人不知道他只是他父亲沈长春安排的棋子,为的是让自己的政商关系更密切罢了。
辛亦帆受不了的送了他一个白眼,竟然拿他和沈少风那种没品的人相提并论,对他真是一大污辱!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到那不相关的人?”
“裘子言失踪了。”
“失踪?被人绑票勒索吗?几时发生的事?”
“三天了。”
“都三天了,你还坐在办公室上班?”韦莛惊叫了出来,看起来似乎比辛亦帆还紧张。
辛亦帆从一旁的杂志架上抽出那本《真实内幕》杂志,直接翻到裘子言所写的那篇报导。
韦莛接过来后,仔细的将内文看过一遍。“你怀疑她的失踪是沈少风做的?”
“我找沈少风问过,他否认。”
“你看过坏人会在自己的脸上写上‘我是坏人’吗?”他怎么会这么笨?竟听信沈少风的话。
“我想这事并不是他做的,有可能是沈长春所为。”
“不管是沈少风还是沈长春,人都失踪三天了,总该报警吧!”
“我已经报警了,警方也已经监听他们的电话、派人跟监他们,但是一直没有查到他们架裘子言的任何可能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