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她整个人往床上一倒,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但现在的她不知该怎么面对眼前的他,只能继续假藉醉酒,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辛亦帆看着她睡着的脸,似婴儿般纯真,他温柔地将她扶好,盖好被子、关了灯后退出她的房间。
在他离开她的房间之后,裘子言再次坐了起来,模模自己滚烫的双颊,她到现在置弄不清那一吻是怎么发生的。
她虽然醉了,但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啊?
而他,不是个同性恋吗?
又或者,他其实根本是个双性恋者?
事情似乎愈来愈复杂了!
第六章
沈少风被记者追着跑了好几天,终于召开一场记者会,说明整个事件的真相。他否认劈腿与贿选,声称被记者所拍到的照片绝非属实,并且发表声明已经与律师研议,将在记者会结束之后,到地检署按铃控告杂志社以及裘子言诽谤,求偿一亿的名誉损害赔偿。
这场记者会一结束,杂志社的电话铃声就不曾停过,许多人打电话来关心。
裘子言却是一副老神在在,反正她所报导的皆属事实,就算他告了,也不见得告得赢,她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裘,沈少风似乎不打算放过杂志社,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何君如有些担心的问。
“他想怎么做就随他去,没什么好担心。”裘子言无所谓的说。
“但是沈少风的父亲沈长春政商关系良好,只怕这件事没那么轻易善了。”何晓玫也感到不安。
“没事啦,上次那个黑道大哥和立委绑标工程,最后不是都没事,况且台湾是个有法治的国家,他们不敢乱来。”
“那两件事是因为有你爸爸出面解决,你爸爸现在已经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他还会出面帮你处理吗?”
“我们杂志社成立的宗旨就是揭发弊案、打击恶势力,为社会伸张正义。我们只是将事实真实报导出来,若是因此就退缩、害怕,那杂志社也不必再继续办下去了。”陈冬央义正词严的道。
“阿央说得对,有理走遍天不、无理寸步难行,的确是没什么好担心。”阿呆也附和陈久央的话。
裘子言笑了笑,背起自己的大包包。“我约了人,先出去了。”
“阿裘,君子易躲、小人难防,你自己得小心一点。”萧大中还是不放心的叮咛她。
裘子言离开杂志社,下楼走到机车停车格旁,正想从一整排机车中,把自己的破旧机车给拉出来。
此时一辆轿车悄悄开到她身后,她尚未反应过来,即被人强拉上车,大包包就这么掉在地上,她根本来不及呼叫,车子很快便急驰而去。
裘子言冷静的观察一下情势,她被人挟在后座的中间,左右两旁都是穿一身黑衣、理着平头的男子,一脸凶神恶煞貌,仿佛在昭告众人,他们是黑社会。
“你们想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掳人是犯法的吗?”她试着对他们道德劝说,虽然明知这可能是对牛弹琴。
“少说废话。”
裘子言闭口,安静的偷偷观察着车子的行经路线,半晌之后,车子过了光华侨,又过了约莫十分钟才停在一栋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别想动歪脑筋,乖乖跟我们走。”三个彪形大汉围在她身边,她就算想跑也跑不掉,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在他们的挟持下,搭着电梯直接上到了十三楼。
“进去。”那三人将她带进一间空房间。
“到底是谁叫你们这么做的?”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一点也不温柔的将她用力一推,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在她来不及阻止之前,房门已被他们给锁上,任凭她怎么拍门大叫,那三个黑衣男就是充耳末闻。
裘子言叫了一会儿之后,知道就算她叫破了喉咙、拍断了手,他们也不可能开门。
她走到窗边想打开窗户看看外面的情况,然而窗户却被封死,她的包包又掉了,身上连手机也没有,根本无法对外求援。
现在只希望有人早点发现她失踪,她还年轻,还有好多的事还没做,她可不想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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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子言的大包包被人捡到,送到了警察局。警察从大包包里找出皮包里的证件,直接打电话通知她的家人请她来警察局领回去。
周敏真接到警察局的通知后,马上打电话到杂志社给女儿,但她并不在杂志社,只好请他们转告她去警察局认领。
结果,一直到晚上九点多,裘子言还没有回杂志社。
萧大中愈来愈感到不安,再也无法继续等下去,他开着车来到辛亦帆的住处。前两天大伙庆祝完后,裘子言一高兴多喝了点酒,是他送她回来。
他将车停好,疾步走到警卫室。“对不起,我叫萧大中,可不可以麻烦你替我通知住在十七楼的裘小姐。”
“你请等一下。”警卫拿起对讲机,不一会儿,只见他将对讲机给挂上。“辛先生说裘小姐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难道阿裘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下午她要离开杂志社时,他就感到心神不宁,没想到她竟然失踪了!
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萧大中拿出手机,打到裘子言家,电话是她弟弟接的,只说她被爸爸赶出家门俊,就没再回过家。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大中离开之前,请警卫帮他转告辛亦帆,若是裘子言回来,不管多晚都请他打个电话给他。
他离开辛亦帆的住处,继续开着车在街上乱逛、乱找,他告诉自己或许什么事也没有,别自己吓自己。
辛亦帆挂断对讲机后,就坐在客厅中等裘子言,当墙上传来十二声钟响时,似乎在提醒他睡觉时间到了。
然而他并没像以往一样,时间一到随即回房间准备就寝。
从前天那意外的一吻后,她似乎有点故意在躲他!
一直到半夜三点,仍旧等不到她回来。
辛亦帆完全不管现在是三更半夜,拿起电话就打给赵廷安,不管他是否会吵醒熟睡中的人。
“哪个神经病,半夜不睡觉,打电话来扰人清梦!”被电话吵醒的赵廷安,火气挺大的。
“是我辛亦帆,我请你调查的事,你查到了吗?”
“已经查到他祖宗三代了,若要查到他的祖宗八代,得再多给我两天的时间。”
“一早你马上拿到公司给我。”
将电话挂断之后,他随即进书房打开电脑,快速的在键盘上敲着,轻易的就进入长春企业的内部资料库,取得他所要的一切帐务资料。
早上一到公司,从赵廷安手上接过他要的东西后,马上请秘书打电话约沈少风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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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风突然接到辛亦帆的邀请,觉得有些讶异,他和他从没有任何交集,着实想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约他见面?
他一走进辛亦帆订的餐厅包厢,便看到一名面无表情的男人端坐着,那略带阴冷的眼神直视他,看得他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沈少风强作镇定,在他对面坐下来。“你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准备控告真实杂志社的裘子言小姐?”辛亦帆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但字字令人感到有着威胁的力量。
“她做了不实的报导,毁坏我的名誉,当然得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