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有人称他们为狗仔记者,所写的内容根本没有求证过。
说什么江芷若因为她,不但被鲍佑年无情的抛弃,还从首席主持人被降为购物公司里的接线生,这根本是乱写一通。再看看,说什么鲍佑年宁愿舍弃豪宅,只为与佳人同居,委身屈居于那十二坪的套房里。
这这这……
当初他还说因为不想被打扰,谁知道这些狗仔队还真是厉害,除了家里,公司、医院外,她还从没和他一起公开出现过,这样也能让狗仔绘声绘影说得像是真的。
他若见到杂志乱写一通,以他的个性,一定会气炸了,也一定会庆幸,自己早早将她给Fire了,否则只怕事情会闹得更大。
鲍佑年和天绍慈的大姊通完电话后,马上叫陈秘书让阿德将车子准备好,十分钟后,他已经坐在车子上,前往位于彰化二水的天家。
阿德靠着车子里装的汽车导航系统,花了不到四小时的车程,已经将车停在天绍慈的家门口。
天绍慈听到门铃声来开门,一见到门外的人时,吓得张大嘴,惊吓得说不出话来。
“天小姐,好久不见。”倒是阿德,带着和善快乐的笑容和她打招呼。
“你们、你们怎么会来?”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阿德,你先在车上等我。”鲍佑年交代着站在他后面的阿德。
“是的。”阿德放开轮椅,回到车上休息。
天绍艾见妹妹去开门,却去了那么久,心里在想该不会是鲍佑年果真从台北赶来了。于是她丢下吃到一半的饭,冲到外面去。
宾果!她想得果然没错。
这男人真的喜欢她这个笨妹妹!她只不过在电话中说妹妹在家里过得很不快乐,每天有做不完的家事,爸妈对她说话也是尖酸刻薄,日子过得很阿信。
现在又因为闹上了八卦杂志,害得他们丢尽了脸,她很担心妹妹若继续住在家里,到时可能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因而希望他能再给妹妹工作机会,把她带离这个没有温暖的家。
当然,这些话都是她乱掰的,要是让爸妈知道她如此毁谤他们,可能会气得不给她嫁妆了。
不过,为了妹妹的幸福,少点嫁妆也值得。
“鲍先生!”天绍艾装出惊讶万分的表情。“你怎么会突然跑来我们这个乡下地方?”
鲍佑年瞥了眼唱作俱佳的天绍艾,当然对于她在电话中所说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但是,他却感谢她打了这通电话,至少给了他一个借口,让他将她带回台北。
天绍慈见姊姊出来,便将客人丢给姊姊去应付,她一个转身想回到里面,手却被他给抓住。
“我们谈谈!”
“很抱歉,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天绍慈想甩开他的手,他却抓得牢牢,怎么甩也甩不掉。“请你放手。”
在餐厅用饭的天正祥和卢玉珍夫妇也听到声音,到前厅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也没想到会见到他。
“鲍先生,请你先放开小慈的手。”天正祥看过杂志,一眼就认出他。
她父亲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将手放开。
“小慈,妳推鲍先生进来。”
天绍慈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跑来她家,虽然她没告诉过他家里的住址,但他只要到医院随便一问,就可以知道了。
她推着他进屋去,将他的轮椅推到一张单人沙发边,而爸妈就坐在另一张三人座的沙发上。
她想过去妈妈身边时,手却又再度被他拉住。
“妳就坐在我旁边。”鲍佑年的语气强硬,一点都不因在别人的地盘上而有任何的软化。
天绍慈硬是将他的手拉开,走到妈妈身边坐下。
“鲍先生,不知道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来者是客,天正祥是个念过书的文明人,当然会注意到礼貌。
“我来带绍慈回去。”鲍佑年毫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明他的来意。
“回去?”天正祥从他的语气,能感觉得出这个男人有多狂妄。“小慈的家在这里,请问她要回去哪里?”
“回台北。”鲍佑年见天正祥始终面带慈祥的笑容,根本是典型的笑面虎。现在装出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会虐待女儿的父亲,这和披着羊皮的狼有何差别?“绍慈她还是我的特别护士,在我的脚还没完全康复之前,她必须在我身边照顾我。”
“你已经将我辞退了,你没忘记吧!”天绍慈提醒着他。
“我把妳辞退,也可以重新再聘请妳回去当我的特别护士。”
“很抱歉,我拒绝。”她直接拒绝。
鲍佑年对于她的拒绝,一点都不讶异,如果她会一口答应,那她就不是天绍慈了,因为她的傲气不允许。
“我今天来是要接妳回去,并不是在征询妳的意见。”
在一旁的天绍艾听着他的话,心想,真有他的,够狂、够酷!就算他坐在轮椅上,但天生王者的霸气依然掩藏不了,她实在是愈来愈欣赏他了。
“鲍先生,虽然你不是在征询小慈的意见,但小慈却有拒绝的权利。”天正祥才和他说没几句话,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够强,够狂,是男人中的男人!
若不是他的风流韵事太多,担心女儿会因他而受到伤害,要不然有这样的一个女婿也不赖。
鲍佑年直到此时,才第一次将眼神瞟向天正祥,从他的外表看来的确称得上和蔼可亲的长者,但一想到他们竟然全家一起将天绍慈赶出去,他就不允许让她继续留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温暖的家里。
“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让她跟我一起回台北。”
“小慈是我们天家的人,谁也没有权利带她离开。”刚从隔壁医院回家吃晚饭的天绍仲,正好听到这句话,他坚决的说。
“哼!”鲍佑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天绍艾好奇的问。她很想知道他只有一个人,如何斗的赢吵架从不输人的天家人。
“你们把天绍慈当做什么了,垃圾吗?不要的时候丢得远远的,快被别人抢走时,又当成了宝在呵护!”
天家一家人,全都带着不解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完全没弄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意思?”天绍艾替大家问出来。
“两年多前,你们全家人联合起来将她赶出家门。”鲍佑年带着利光的眼神扫了天绍艾和天绍仲一眼,语气充满鄙夷的说:“你们身为她的兄姊,不但没有帮她,还替她打包行李,让她一个人举目无亲的上台北生活。你们有人关心过她的死活吗?现在凭什么要她回家,她就得回家?”
天家四个人一起将眼神望向绍慈,不明白这男人在胡说八道什么?瞧他把他们一家人说得好像良心被狗吃了,毫无人性的虐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亲妹妹!
“天绍慈,妳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天绍仲问。
天绍慈想起了她第一次跟他到托尼卡公司,在等着吃晚餐之前,他问过有关于她家里的事,但她记得只跟他说她家人全都是医生,而她头脑没哥哥姊姊聪明,才听了家人的建议去念护校而已。
她有说错什么吗?
“我是说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误会吗?”她实在想不起来,干脆直接问他比较快。
“妳说妳是被妳的家人赶出去的。”他还记得当时她的模样非常伤心,每每让他一想起就很心疼。
“我是被赶出去的没错呀!”
“妳的行李还是妳的兄姊替妳收拾的,是不是?”他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