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绍艾刚接生完一个小Baby,回家歇息一下,一进门就看见妹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呆,连她往她面前一坐,也毫无所觉。
她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哎呀!”没发现,怪怪,她继续哎叫得更大声,终于拉回妹妹那早已不知飘向何处的思绪。
“妳怎么了?”天绍慈瞟了眼姊姊。
“不是我怎么了,是妳怎么了?”她的样子有点像是病入膏肓,不过没关系,只要有呼吸就有药医。
“我怎么了?”她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又能怎么了?
“脚生在妳身上,妳想回台北就回台北去呀!”老实说,天绍艾心里对妹妹有些愧疚,若不是她抱着看热闹的念头乱说一通,事情不会这么严重。
她没料想到,爸爸竟然没有高兴得跳脚,反而是上台北将妹妹给抓回来,这和当初全家人要她上台北过独立的生活,赶紧交个男朋友的目的差太多了。
“回台北做什么?”
“回台北做妳想做的事,工作、谈恋爱都可以。”
“医院的工作被爸爸给辞了,谈恋爱,连只苍蝇都没有,我要去跟个鬼谈恋爱呀!”天绍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她以为人人都和她一样,男朋友一交十年都不会变心呀!
“妳不是鲍佑年的特别护士吗?”
“在我被爸爸带回来的前一天,就已经被他给Fire了。”
“为什么?”
“刚开始是因为妳的事。”
“又关我什么事?”
天绍慈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将鲍佑年不准她和她一起去吃饭,两人因而发生争吵,最后她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被他给辞退的事说了出来。
“就只因为这样,他就把妳给Fire。”他未为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天绍慈无奈的点点头,“我曾问过刘妈。”
“刘妈是谁?”天绍艾打断她问。
“刘妈是他家的管家,我问她,为什么他住院的那段时间,他的家人都没来看过他。刘妈很轻描淡写的说他的家人都在国外,之后就说他不太想让外人知道他太多的私事,后来我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这么说,妳的话刺到他的痛处,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的把妳给Fire。”
“其实不当他的特别护士并不是最让我感到难过的。”她难过的是他在前一刻吻了她,下一秒钟又如此毫不留情的将她用力推开。
他怕什么?怕她会因为一个吻缠住他吗?
虽然那是她守了二十四年的初吻,但她可以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意外呀!
他不必要害怕的。
“那妳回来之后,又为什么会整天闷闷不乐,一副好像别人倒了妳会般的苦瓜脸。”
“别问了。”
“为什么?”叫她别追根究底,那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受。
“不为什么。”
“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欺负妳吗?”天绍艾看着妹妹伤心的表情,猜想自己猜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姊--”天绍慈原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但一个秘密压在心里,让她感到好难过。因而便将鲍佑年莫名其妙的吻她,却又一把将她推开的事告诉她。
天绍艾看着这个平常“恰”了点、“笨”了点、也“傻”了点的妹妹,在工作上、人际关系上或许可以处理、应对得很好,可遇上了感情的事,也只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
“不过,以我丰富的恋爱经验看来,这个花心浪子好像真的有点喜欢妳。”天绍艾愈想愈不对,对于鲍佑年的反应觉得匪夷所思,若不是他有点喜欢小慈,又何必在吻了她之后,慌乱的将她用力推开。
因为他害怕,又或者他有着什么样严重的心理障碍,怕小慈去戳破他。
“拜托,妳这辈子也只不过交过一百零一个男朋友,还恋爱经验咧!”天绍慈有时对姊姊过于夸张的话感到哭笑不得。
“就算一百零一个,但至少我们这场恋爱也谈了十年,总比连谈都没谈过恋爱的妳经验丰富吧!”
“那又怎样?也并不代表妳就了解除了吕大哥以外的男人。”
“要不要赌看看?”
“不要。”赌一场已经有答案的赌注,一点意义也没有。
天绍艾微挑眉,“我看妳是没胆吧!”
“不是没胆,而是没意义,因为鲍佑年绝不像妳所说的喜欢我。”
“妳为什么这么肯定?”
“他若真的有点喜欢我,绝不会在吻了我之后将我给推开。”
“或许他是因为害怕。”
“姊,妳别安慰我了。我承认我是有些难过,或许该说是难堪。但妳放心,我不会因为这样就一蹶不振。等过一阵子,我会再上台北工作。”天绍慈说完后,站起来上楼回房间去,没心情和姊姊继续谈论这没意义的话题。
天绍艾发现她明显的在逃避谈论有关鲍佑年的话题,若不在乎,又何必逃避呢?
不过当然也有个可能,她说过她这个妹妹“笨”了点,其实应该是“笨”很多点,到现在还没发现她早就爱上鲍佑年了,才会因为被他推开而感到痛楚。
他的眼神锐利如豹,说话很是狂妄和霸气,这种男人是天生吸引女人的,日夜相处之下,也很难怪妹妹会爱上他。
第七章
天绍艾想不出该用什么方式来试验鲍佑年对小慈的爱,正好这一期热腾腾刚出炉的数字周刊帮了她一个大忙!
那封面是鲍佑年坐在轮椅上,而在他背后推着轮椅的人正是小慈,标题十分耸动--
大总裁爱上小护士!
呵呵……若连八卦杂志都可以下这样的标题,那可能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炳!真是天助我也!
天绍艾瞒着大家,偷偷打了通电话到台北,三转四转好不容易才接到鲍佑年的手里,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当然大部份都是她杜撰出来的。
现在接下来就只有等喽!
而一向不爱看八卦杂志的天绍慈不知道自己竟成了封面人物。
这一天,她一走出家门,左右邻居就猛盯着她瞧,还不时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小声的讨论着。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不是她脸脏了,或衣服破了,但回家照镜子一切正常啊。
直到隔壁一个大婶见到她,竟然拉着她直说:“小慈呀,妳真好运,交了个这么称头又有钱的男朋友,还是大公司的总裁,哪像我们家阿珠,歹命呀,才会嫁给一个做工的工人。”阿珠就是大婶的女儿,刚好也是天绍慈从小学到国中的同窗同学。
只因为她命好,生在医生世家,阿珠命不好,生在穷苦人家,这也是这个大婶最爱说的话。
“大婶,妳误会了,我没有男朋友啦。”天绍慈尴尬回答,表情很苦。
“怎么会是误会,杂志上面都登这么大了!”那位大婶还将那本八卦周刊拿给她看,以证明她没说谎。“不过,可惜的是他竟是个残废的人,不过,也没关系啦,他这么有钱,就算不能走也没关系。”说着,这位大婶又叹了口气。“落土八字命,好命就是好命。”叹完气后,又从天绍慈手中抢回那本八卦杂志,回家去了。
天绍慈原本拿着杂志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那么多人见到她总在背后小声的嘀嘀咕咕了。
她--竟然上了数字周刊的封面!
这大概是托鲍佑年之福吧!
她回过神后,赶紧跑到医院去,在阅览室里翻找这一期最新的数字周刊,却看见有人正在看。
她没耐心等那人看完,又冲到附近的超商买了今天刚出炉的杂志,回家后马上仔细看。
当她看完杂志里所写的,只有百分之三十是正确的,其他的部份根本就是乱写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