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佟看所有人一眼,每个人都对她投以鼓励的眼神,这才让她有了勇气。
她抬起头,仰望着满天的星星,在心中默默的说着,女乃女乃、爸爸、妈妈、哥哥,我替你们来了。
季骐将电脑网路连线到海关入出境管理的资料上,只要有身份可疑人物出入台湾,他很容易便可查到。
另外他再利用另一部电脑,开始搜寻着关于九一一恐怖攻击事件发生时,美国政府所抓到的几名恐怖份子的相关资料,再作相关性的调查。
裴騄则化身为旅客,和航警人员达成共识,负责潜藏在中正机场,以便若有什么个风吹草动,他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避骈和程骥则南下新竹,打算做一次地毯似的搜索,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然而在他们到新竹的第二天,一家上市的联积电子公司便发生大火。大火是在晚上发生的,熊熊火焰让目睹者感到胆战心惊。
而这一场大火,也正巧被管骈亲眼目睹。
当他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时,注意的并不是眼前狂烈得足以将一切吞噬的火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四周围观的人群。若这是人为蓄意纵火,那么这个纵火者一定会留在原地,看着火势的发展。
避骈的判断非常正确,就在消防人员将火势控制了下来时,一名身穿蓝色衬衫、西装裤的中年男人趁大家不注意时神色漠然的离开现场。
避骈见状便偷偷跟着他,他必须查清楚这个人的身份。
他打了电话给程骥,让他去查查关于联积电子公司的财物状况,以及负贵人的背景资料。相信这若是人为纵火,多少有些相关性。
避骈看着这名行迹可疑的中年男人进了一栋公寓并搭着电梯上了五楼。他便搭着另一部电梯也跟上去,然后在,室外发现那人穿的鞋子,又注意到其门外有台监视摄影机,心里默记此地的地址后,他便搭着电梯离开。
只要有地址就足够他将这个人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了。
第二天,报纸便以头条新闻来刊登联积电子公司的这一场大火,内容写着——
经过警方调查了联积电子公司会在昨天晚上发生火警是因为电线走火引起,财务损失仍在估算中,目前预计损失最少在三亿以上。
这一场火灾,也让联积电子公司的股价在股市一开盘就跌停板,连带让许多的电子公司受到波及,造成连锁效应,使得原本已经够动荡不安的台湾股市,更陷入愁云惨“绿”之中。
“事情查得怎么样?”见程骥一回到两人下榻的饭店,管骈马上问。
“警方真不知道是怎么调查的,这明明是人为纵火,却偏要说成是电线走火。”他语气中添了些许的讽刺。
“你看看今天股市一开盘已是一片绿,若说是人为纵火,那不知还得面对几天的跌停板。”
“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许信文,四十五岁,联积的财务部经理,曾经在对手公司待过长达十五年,去年才被挖角到联积现任。”管骈将昨晚要季骐透过电脑查到的资料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那把火和这个人有关系?”
“他绝对月兑不了关系。”
就在这时,管骈的行动电话响起。
“冰,你昨天要我查关于许信文这个人的事,我在无意中又发现他已经订了后天到泰国的机票。”季骐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好,我知道了。”简单的一句话后,他便将电话切断。
程骥问:“水怎么说?”
“他打算潜逃到泰国去。”
“这个人也真是倒霉,这件事就这么让我们给插上手了,只怪他平时没多烧点香,现在才想到泰国去拜四面佛也来不及了。”程骥戏谑的说着。
“火,把这个人犯罪的证据找出来,然后交给警方。”
避骈语气冷漠。对于做奸犯科的人,他最无法原谅。
幸好这场火是发生在科学园区员工下班之后,若是发生在大白天,将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因此而丧生。
这样一个纵火者,和恐怖份子又有什么两样!
“一千六百西西的福特车里,坐满了五个人,骆海莆用着她那蹩脚的开车技术,靠着她胆大的个性,再一次将车开上高速公路。
其实若真要说她的胆子大,倒不如说这几个敢坐她开的车的人,胆子更大。
下了竹北交流道,依照诺斯佟傍的地址来看,她的亲人就住在竹北,只不过都已经过了四、五十年,他们是不是还住在这里,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就这么一路上边开边问,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这个地址,而很幸运的是此地还有人住。
大家全下了车,站在一间三合院前面,这里比骆海莆家的三合院还要大,现在正值收割时期,中间的庭院还晒着金黄色的稻谷。
除了骆海莆对这农村景象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其他四人可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不断喷喷称奇,感到有趣极了。
“原来我们吃的米饭就是这样来的?”楚怜心虽然从小在台湾长大,但因为一直在都市中生活,所以也没见过。
这时一个头带斗笠的农村妇人刚好走过他们身边,骆海莆赶紧叫住她。
“对不起、请问一下——”
那名农村妇人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人——四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外加一个中年男人。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她问着。
“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许龙谦先生的。”
“你说的是许龙谦?”农村妇人再确认一次。
“没错,就是许龙谦。”诺斯佟点点头,这是她舅公的名字,女乃女乃从小就要她和哥哥牢牢记住。
“他是我公公,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请问他在不在?”
农村妇人点点头,“你们跟我进来吧!”她领着他们一大群人走进中间的主厅后,便走进旁边的一扇门,再走出来时,后面跟着一位穿着汗衫的老人。
“爸,就是这几个人要找你。”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许龙谦确定没见过这几个人。
“您就是许龙谦先生吗?”骆海莆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对,我就是。”
“斯佟,接下来就由你自己告诉他。”她退到后面,独留诺斯佟去面对眼前这个老人。
诺斯佟情绪激动得久久不发一语,眼中蓄满氲氤之气,不停的抿着下唇。
“小姐,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许龙谦被眼前这个年纪和他孙子差不多大的女孩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我……”
“斯佟,别害怕,勇敢的说出来。”程垲侬鼓励着她。
“我叫诺斯佟,我女乃女乃是许龙珠。”她终于说出来。
“龙珠?!”许龙谦一听到姐姐的名字,情绪也激动了起来。“你说你女乃女乃叫许龙珠?”
“是的,我女乃女乃叫许龙珠。”
许龙谦马上冲到门外,梭巡着姐姐的人影,见门外半个人也没有后又返回来抓着她问:“你女乃女乃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我女乃女乃二十年前就死了。”诺斯佟哽咽的说着。
“你说龙珠死了?!”
“嗯!”她点点头。“我听我哥哥说,有一年发生了大龙卷风,女乃女乃和爷爷在那时便过世了,因为家园毁了,后来我们便搬到纽约。”
“难怪,不管我们写了多少信,打过多少电话,怎么打听就是没有龙珠的消息。”他又问:“那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络?”
“在我爷爷女乃女乃过世几年后,他们两人一起搭飞机来台湾想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没想到却遇上了飞机失事,双双罹难。”父母死时,她已经六岁了,多少有记忆。